第十二章 是走是留？
聽到有人驚呼，孫堅帶著眾人過去一看，只見一口深井被巨石掩蓋著，井口縫隙處露出點點綠光。
「來人，和我一起搬開巨石！」程普招呼幾人，用力將巨石挪開。
此時一道綠色亮光從井下透射而出，程普又叫人仔細打探，原來下面竟有一具女屍。
士兵將女屍撈起，說來也怪，這女屍在水井裡泡了已有不少時間，但面貌皮膚並沒有腐爛變化，惹得眾人嘖嘖稱奇。
黃蓋眼尖，指著女屍脖子說道：「主公快看，光是從這盒子里發出來的。」
果然，這女屍脖子上掛著一個楠木盒，盒子里透出瑩瑩綠光。
孫堅令人打開盒子，只見裡面裝著一塊方圓四寸的玉璽，上面雕著五條栩栩如生的飛龍。
這玉璽缺了一角，卻用黃金鑲補了上去，底部刻了八個小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孫堅接過玉璽，朝眾人問道：「這是什麼寶物？還挺精緻。」
程普趕緊將玉璽裝回盒子，小聲說道：「主公，這是傳國玉璽！」
「當年始皇帝令人取藍田美玉製作成璽，丞相李斯刻下八個字，此璽便成了皇權信物，」
「後來秦始皇駕崩，大秦覆滅，高祖帶兵入咸陽，便得到了這傳國玉璽，」
「西漢昌盛兩百餘年，直到王莽篡位，孝元皇太后氣急，用玉璽丟打王莽，這才摔掉了一個角，用黃金給鑲補了上去。」
孫堅面露喜色，拿著玉璽盒子，眼睛都看直了。
程普繼續說道：「之前十常侍作亂，劫了少帝出宮，董卓半路救回少帝，回宮就發現玉璽不見了，」
「主公今天得到這天下至寶，這是老天爺要主公……」程普壓低聲音，幾不可聞，「要主公登九五之尊啊！」
孫堅雙眼放光，似乎看到了一條他從未設想想過的路。
程普叫人拿來一張厚布，將玉璽連同盒子牢牢包住，以免綠光外漏。
他低聲說道：「此地不可久留，主公還是立刻啟程回江東為妙。」
孫堅點點頭，說道：「正合我意，我明天便去給袁紹託病請辭！」
眾人定下計劃，囑咐宮內所有軍士，今晚的事情絕不可以泄露半個字，否則斬立決。
「聽小弟一言，如果想走的話，別等明天，現在就走。否則就老老實實呆在洛陽吧。」孫堅正準備離開皇宮，門外卻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這人正是俞涉，他沒有猜錯，孫堅確實在皇宮。
一眾小兵立刻抽出兵刃，將俞涉圍在了中間。
黃蓋之前在袁術營中見過俞涉，走上前來冷冷問道：「俞將軍，你都聽到了？」
俞涉見孫堅一行人這副陣仗，心想他一定是已經拿到玉璽了，於是哈哈笑道：「聽到什麼？我什麼都沒聽到，但我看你們這副模樣，我卻猜到了。」
「別這麼兇巴巴的，我是來幫你們的，看，我不僅沒帶一個兵，連佩劍都沒帶。」
孫堅示意眾人收起兵刃：「你猜到什麼了？」
雖然孫堅叫手下收起了兵刃，但俞涉分明從他眼裡看到了殺意。
俞涉並不害怕，走近了兩步，微笑道：「猜到你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
俞涉看看孫堅，又看看程普黃蓋，這三人的武力都比自己高，還帶著一隊士兵，心想無論孫堅想走還是想留，動武肯定是不行的，得動腦子。
於是笑嘻嘻說道：「孫將軍，你知不知道，現在洛陽城外有多少人，你毫無理由要帶兵回江東，其他十七路諸侯會讓你走嗎？」
孫堅不動聲色，將玉璽包裹住交給程普，說道：「我連年征戰，身上早就傷痕纍纍了，此番攻打泗水虎牢，引發舊傷，這就要回江東養傷了。諸位大人都是明理之人，怎麼不會讓我走？」
「哈哈哈，孫將軍，我敬你是漢室忠臣，每次戰鬥都沖在最前面，所以我才會來幫你，」俞涉這句話倒是真心話，孫堅每場戰鬥必然身先士卒，否則也不會被贊為江東猛虎了。
「你這番話騙騙旁人還行，可那袁紹曹操豈是等閑之輩，會被你騙嗎？」
「再說，你這部隊里不少有袁紹袁術的舊部，難保不會有人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而出賣你啊。」
黃蓋怒喝道：「放屁！休要在這胡言亂語，擾亂我軍心，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一了百了！」
他雖然這樣罵，但他深知俞涉說的不錯，嚴格來說，連孫堅自己都曾是袁術的部下。
所以這裡如果有人去給袁紹或者袁術告密，一點也不稀奇，但他不能認，否則軍心必然會亂。
俞涉看黃蓋怒目圓睜，此時的他正值壯年，身材魁梧，一點也不像書本上那個演苦肉計的老將軍。
「黃將軍莫要激動，我只是說出我的猜測而已，你跟隨孫將軍多年，自然不會賣主求榮。」
俞涉見他動怒，也不好明說就是在場的某個小兵出賣了孫堅，才間接導致他最後的慘死。
孫堅不以為意，這裡的將士都是跟隨他多年的心腹，雖然確實有袁紹袁術的舊部，但他相信這些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士兵肯定不會出賣他。
倒是程普覺得俞涉說的有點道理，畢竟只要出賣一個人，就可以永享富貴，比起上戰場打打殺殺，那是要輕鬆多了。
俞涉繼續說道：「孫將軍，現在有兩條路讓你選，你會怎麼選？一，交出寶物，繼續討伐董卓，二，帶上寶物，連夜趕回江東？」
孫堅這次徹底動了殺心，看來俞涉已經知道他得到玉璽的事了，冷冷問道：「我為什麼要選，我根本沒有你說的什麼寶物。」
俞涉知道自己正在走鋼絲，一句話說錯，孫堅可能就會要了他的命，於是說道：「你放心，我在意的不是玉璽，而是你的去留。」
孫堅「鏘」的一聲拔出佩劍，程普和黃蓋也跟著拿出兵刃，紛紛指著俞涉。
「我覺得，你應該先考慮自己的去留，再來關心我。」孫堅冷冷說道。
孫堅聽到玉璽二字，再也控制不住殺意，他知道這事情無論如何不能走漏風聲，否則立馬便會引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