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具現現實
「師尊，你一直在獵殺這邪物？」蕭南風來到苦長老身邊好奇道。
「獵殺？我已經殺過它不止一次了，它是殺不死的，只能禁錮。可惜，這邪物十分狡猾，每次都躲著我。」苦長老嘆息道。
「那是邪物怕了師尊，師尊威武。」蕭南風笑道。
苦長老搖了搖頭：「不，它最強盛的時候，有滅國之威。那時的它，我若看到，只能望風而逃。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它才變得如此虛弱的。」
「虛弱？」蕭南風驚訝地看向骷髏人。
這都殺人如麻了，還虛弱？強盛時期，該如何恐怖？
「它一消失就是好多年，一個月前忽然出現，還真嚇了我一跳，好在，在它恢復強盛之前，總算抓住了，還好沒有釀成大禍。」苦長老長噓口氣，繼而好奇道，「你怎麼在此？為師記得閉關前，交代過不許任何人打擾的啊。」
「弟子此次冒昧打擾，實屬無奈，外面有人在四處抓我，只能向師尊求救。」
「什麼？誰敢抓你？」苦長老意外道。
「此人就是其一，他誆騙我去海邊，騙我喝毒藥，想要控制我聽他調令，偷師尊東西。」蕭南風指向一旁湯小乙。
湯小乙馬上嚇得跪了下來：「師兄，我錯了，我也是聽令行事。」
苦長老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蕭南風繼續道：「還有，回來的路上，不少宗內師兄也在抓我，剛才在殿門口，弟子本只敢呼喚師尊，但，後方抓我的凶人追來，弟子才不得已闖入避禍的。」
「哼！」苦長老冷哼中透著一股冰寒，散發出一股殺氣將湯小乙籠罩起來，「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太清仙宗如此肆無忌憚！」
自己剛收一個頗為滿意的弟子，就有人要針對他？不，這是在針對我啊！
湯小乙不禁有些發矇，除了自己，還有人要抓南風？
這個鍋，他可不背！
湯小乙急忙解釋：「我們只有兩個人負責對付南風師兄。別的人與我們無關。」
「湯小乙，你剛才說，你要招供你們組織的所有人？現在說吧！」蕭南風忽然冷眼看向湯小乙。
湯小乙臉色一陣變幻，試探的問：「我若是招了，你能放了我嗎？」
「叮！」
苦長老一撥琴弦，頓時，一群惡鬼向著湯小乙撲來，嚇的湯小乙瞬間臉色發白。
「我說，我說，苦長老饒命，我全都招了！」湯小乙頓時驚恐地認慫道。
「說出名單！」苦長老沉聲道。
湯小乙咽了咽口水，不敢反抗，馬上說出了八個名字。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我級別不夠，其它人就不知道了。本來還有一個陳海，但，剛才陳海已經死了，陳海後天境第八重，南風師兄的霸拳真是神威無限，以弱勝強，居然連他也能擒拿！」湯小乙不忘拍了一記馬屁。
「嗯？南風，你用才學了一個月的霸拳，就跨越兩級，打敗了後天境第八重的人？」苦長老卻是一怔。
霸拳是自己教蕭南風的，這才一個月啊，你都能越級戰鬥了？
「弟子愚鈍，修鍊了一個月，才勉強入門。」蕭南風恭敬道。
「入門？你一個月就入門了？！」
霸拳，沒有一兩年參悟，不可能入門的啊！
「師尊准我在藏經閣第一層觀摩各種道家經文，我這個月都在學習，在藏經閣中，我找了很多關於拳法的道家經文研究，其中關於霸拳的心得經文，就發現了八本，分別是《觀霸拳心得有感經》、《霸意長存經》、《霸拳入門之法》……弟子因為這些道家經文，走了捷徑。」
苦長老：「……」
一個月，別的弟子背幾本書都要崩潰，你短短一個月，居然吃透了八本關於霸拳的道家經文？甚至聽你的口氣，還有精力研究別的經文？
自己究竟收了一個怎樣妖孽的弟子？
「雖然你擅闖禁地事出有因，但，太清仙宗規矩不可破，就罰你背誦十篇關於純陽真氣的道家經文，我讓藏經閣負責弟子幫你挑選。」苦長老隨口道。
「謝師尊賞！」蕭南風眼睛一亮。有專門弟子幫他從書海中挑出急需的經文？可省了他不少時間。
湯小乙錯愕地看向蕭南風，我是不是聽錯了？你是在謝賞？不是在受罰嗎？
「這裡不宜久留，為師要將此邪物徹底封困，你們出去吧。」苦長老沉聲道。
「師尊，外面很多人正在抓我。」蕭南風忙道。
「為師書架東面第二格，有一塊玄脈令，可以調動所有玄脈弟子，你只需按照天干地支交錯的順序，以真氣連續催動，開啟機關即可取出。你執此令牌，便無人敢動你。」苦長老肅然道。
「是！」蕭南風恭敬道。
「好，為師這就送你們離開幻境！此邪物如今非常虛弱，只能影響人的精神世界，還無法具現到現實。你出去后，不要碰為師的肉身，直接退出殿外即可！」苦長老叮囑道。
說完，苦長老一撥琴弦，瞬間，一股能量波動沖向蕭南風和湯小乙。
「嗡！」
蕭南風和湯小乙頓時從幻境消失，回到了現實身體。
現實中，蕭南風扛著一個大包裹，裡面正是昏死的湯小乙和死去的陳海。
大殿中，苦長老的肉身正坐在不遠處一個矮桌處，雙手放在古琴上，一動不動。一切都顯得極為平靜。
蕭南風按照苦長老的交代找到了書架中的玄脈令。
蕭南風正欲離開，陡然，他瞳孔一縮，如墜冰窖。卻看到，大殿的陰暗角落處，竟站著一具慘白色的骷髏，正靜靜地盯著他。
「那邪物具現到現實中了？」蕭南風頭皮發炸。
這裡明明不是幻境，那骷髏人是怎麼出來的？師尊不是說它無法具現到現實中嗎？
「呼！」
骷髏人一個閃現，瞬移到了苦長老肉身之處。
「不要！」蕭南風驚叫道。
骷髏揮動利爪，瞬間刺向苦長老的脖子。
「住手！」蕭南風大急，毫不猶豫地撲了過去。
眼看骷髏利爪已經貼到了苦長老的脖子，下一瞬就能刺下去了。
時間好似靜止了一小會，骷髏利爪並沒有刺入苦長老脖子。而是定格在那一動不動，似在等著蕭南風撲來。
可是，蕭南風衝到一半，突然停下了腳步，眼中陰晴不定，他記得師尊剛才說的話，不要動他的肉身。
師尊的話不會無的放矢。骷髏人若能影響現實，之前就可以動手，何必要等到現在？這不合理啊！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骷髏人在騙我？在騙我去動師尊的肉身？
心中雖然驚疑，但終究忍了下來。
果然，骷髏利爪只是貼著苦長老的脖子，並沒有真正掐上去。
骷髏人的腦袋緩緩轉了過來，發出『咔咔咔』的頭骨摩擦之聲，一雙空洞的骷髏眼陰森森地對著蕭南風。
蕭南風被骷髏人盯的心中直發毛。
看到骷髏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蕭南風越發堅定自己的猜測，他對著苦長老肉身恭敬一拜，直接無視了骷髏人，扛著包裹大步走向殿門。
骷髏人傻傻地看向蕭南風離去，僵在那裡，半天沒有一點動靜。
你怎麼走了？你不該來阻止我嗎？你不管他了？
「匡！」
大殿之門轟然關合，殿中骷髏人緩緩收回利爪，渾身微微顫動，頭蓋骨上更是冒出一股股黑煙，顯然對蕭南風極為不爽。
沉默好一會，骷髏人才平移到窗口。透過大殿的窗口，陰森森地看向殿外，口中更是不斷冒著黑煙，好似透著窗戶在咒罵著蕭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