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算計
太子從來都不打無準備的仗,在去找皇帝「告狀」之前,他在江學里身邊的探子就有消息,他們一走,就有馬車從太和莊園出去,江學里父子三人都在,九皇子疑似在房間裡面,但是江家的幾個女兒都沒有消息。
太子第一反應就是九皇子也不在,不然幾個女孩子出去,江學里為什麼不陪著呢?
江學里父子三人在那裡的緣故,一清二楚就是掩飾,他們都心知肚明太子在自己身邊是有眼睛的。
只是太子不明白,他們有什麼事情需要讓江家的幾個女孩子肚子出行。
這件事太子都沒有找盛詢陽,自己想的十分清楚,江家的幾個女孩不是目的,江學里父子三人在太和想要掩飾的,是九皇子的蹤跡。
歐陽離和江家五姑娘關係如此密切,很有可能就會帶著她,兩個人出去玩並不是什麼很大的事情,只是如果真的是單純的出去遊玩,為什麼不帶上江學里父子三人呢?
他們的目的地是不能夠為外人所知的!
太子很快就得出結論。
當然這個推論根本就沒有辦法拿到明面上來,太很快就想到一個很好的借口,要是讓皇上發現九皇子和未來的太子妃不清不楚呢?
這個隱秘的心思讓太子十分興奮,想起上次江心對自己不溫不火的態度,他知道江心的心上人是五皇子,但是那又如何呢?
江心不願意嫁給自己,同樣的,她也沒有辦法嫁給五皇子。
江心和歐陽離的聯繫,讓太子第一時間就想著要叫上五皇子,畢竟現在朝局十分明顯,皇上冊封他為太子,但同時的在有意無意的抬舉五皇子。
什麼都十分的順利,除了這個場景。
太子看著江家三姐妹從後院走出來,整個人都都是懵的,完全不理解他們為什麼出出現在這個地方。
落座,江學里這才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太子,「太子關心臣,臣十分感激,但是臣的家事,臣還是能夠做主的」
話語間都是不滿。
「將軍,本宮不是這個意思。」
皇帝嚴厲的看了一眼太子,這才笑著跟江學里說話,「將軍這天倫之樂啊。」
江學里點點頭,「前一段時間忙著太子冊封的大事,一直都沒有時間,這不剛剛空下來,就帶著他們出來散散心。」
『這是應該的。皇帝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已經老老實實的低頭在吃飯,心裡萬分後悔沒有更加周全,或者應該問一下盛詢陽的。
這個念頭一出來,就讓太子十分不舒服,他也是狀元太師所教,年紀芳華,怎麼事事都沒有盛詢陽考慮周全呢?
這個念頭很快,一閃而過,他現在還需要盛詢陽,不能夠在這個時候跟他嫌隙。
五皇子是餐桌上存在感最低的一個,但是這完全不妨礙江心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五皇子,他似乎更加清瘦,但是氣質依舊,風采奪人。
五皇子有意收斂自己的風采,一抬眼看到江心,他睫毛忍不住顫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皇帝那邊,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對重逢的情人。
「爹爹….」他們都還沒有吃完飯突然就聽到外面有動靜,江姜活蹦亂跳的進來,歐陽離跟在她後面,手裡抱著一隻兔子。
江學里站起來,「阿姜,這是皇上。」
江姜老實下來,似乎還有些畏懼,「皇上好。」
皇帝站起來,從江姜進門的一瞬間他就注意到江學里的目光全部都落在這個小女兒身上。
看來傳聞中這些並不是全部虛假,江學里對這個出生不明的小女兒是格外的照顧。
皇帝哈哈一笑,「這就是你的小女兒?」
江學里點頭,「這是阿姜,她從小被外面長大,不懂規矩,皇上恕罪。」
皇帝一抬手,「不必如何客氣,小姑娘么,都是愛動愛鬧的。」他說著蹲下來,跟江姜視線向平,特別尊重人,「聽說你一大早就去山上玩去了?」
「是啊是啊。」江姜笑起來格外的俏皮,說起自己喜歡事情江姜笑得格外的明媚,她轉過頭看了一眼歐陽離,「早上他們出門說在山上看到有小動物,我可喜歡小動物啊,然後就拉著禮哥哥去山上了,結果沒有想到看到小兔子了,好可愛!」
所有的信息都跟江學里剛剛說的對得上,皇帝一邊心裡算計,一邊又忍不住被江姜的好情緒所感染。
江姜讓人看著忍不住就開心,她說起開心的事情來也是非常具有情緒感染力,皇帝一整天都是綳著緊張的心情,現在都忍不住放鬆下來。
江姜說起小兔子突然就想起啦,轉過來看著歐陽離跟江學里著急的說,「爹爹快去找大夫,小兔子受傷了。」
江學里眼神都是溫柔的,「好,不著急的,小兔子讓我看看。」
有侍衛很快就去找大夫。
歐陽離一直站在江姜的身後,手裡抱著兔子,兔子是灰色雜毛,一直都在叫,腿在流血,看起來是一個小可憐。
皇帝把一切都盡收眼底。
歐陽離這才不緊不慢的打招呼,「父王。」
皇帝眼神都冷淡,他的眼神都在打量歐陽離,「一大早帶著江五姑娘出去,成何體統,要是出什麼事情你怎麼跟將軍交代?」
江姜一愣,是自己的錯覺么?為什麼她覺得皇帝對歐陽離的態度裡面有敵意。
他是皇子,還是解決邊界的有功之臣,為什麼皇帝的態度如此微妙?
江姜眨巴著大眼睛,拉了拉皇帝的衣袖,「皇上,不怪禮哥哥的,是我拉著他出門的。」她聲音本來就是軟萌的,刻意撒嬌更加是可愛,讓人不忍心拒絕。
皇帝心裡一動,他重新蹲下來,「禮哥哥,你為什麼喊他禮哥哥啊。」
江學里在旁邊心裡一跳,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江姜似乎一點都沒有聽懂皇帝的試探,回答的十分坦蕩,「因為他就是禮哥哥啊。」
皇帝看了歐陽離一點,神色微妙,「是嗎?」他重新看向江姜,「那你跟朕說一說,為什麼他就是禮哥哥啊?」
江姜似乎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一歪頭,眼底都是困惑,即使是這樣,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因為以前別人欺負我的時候,就是禮哥哥救了我,他當時跟我說他是禮哥哥啊。」
救人?皇帝心裡一動,回頭看向歐陽離,「你們是這樣認識的?」
歐陽離完全變成了疏離冷漠的模樣,點頭回答,「是的。」
氣氛一下子就尷尬起來。
江學里哈哈一笑,然後這才解釋道,「原來皇上問的是這件事情啊,是這樣的,當年阿姜在府外生活,也很是調皮,一次獨自出門遇到危險,還是九皇子出手相助,九皇子或許也是不想惹人注意,並沒有透露給阿姜真實的姓名。」
「原來是這樣。」皇帝看了一眼冷漠的歐陽離和天真的江姜,心裡的疑慮打消下去。
「大夫來了。」
江姜趕緊把小兔子給大夫,剛剛的氣氛一下子就消散開去。
皇帝看了一眼太子,眼神都是都是責備。
瞎告狀!
看這個樣子,確實是將軍府五姑娘和九皇子關係不錯,看這個場景應該是將軍府全家出門玩,九皇子跟著來找江姜的。
要是真的是太子所暗示的九皇子和江學里或者是和江心有什麼,一大早的怎麼是九皇子和江姜出門遊玩呢?
也沒有帶著別人。
再說,皇帝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九皇子,就他這個情商,不得罪人就不錯了,他們世世代代都拉攏不了的將軍府在,怎麼可能背棄祖訓支持九皇子呢?
皇帝的懷疑徹底的被打消。
太子十分生氣的看向歐陽離,歐陽離神色未動,表情冷冰冰的,目光跟太子對上的一瞬間裡面都是寒意。
他們表面的和平狀態維持這麼長時間,太子到底是忍不住了么?
太子一瞬間,從歐陽離冷若冰霜的眼神中迅速反應過來:他被算計了!
是你!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