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氣息呼到她背上
「喂,你們做什麼!抱著我師父做什麼?」寧星兒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剛好將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
林若夕一臉無奈,明明是他師傅抱著自己不放。
「求求你放我下來吧。」林若夕小聲請求。
知道寧星兒的性子如炮仗一般,炸起來很不好惹,林若夕忙不地的從他懷裡掙脫。
陸之卿堂堂七尺男兒,這點力量哪裡動搖的了他。
他不顧寧星兒的叫罵聲,也不顧林若夕一臉的苦惱,一邊邁開步伐一邊回頭交代凝香道:「把我箱子提上。」
回到房間,陸之卿小心翼翼將她放到床上,一路上寧星兒罵人的聲音吵得林若夕有點心煩意亂。
陸之卿坐在床邊捲起袖子,其實他的側顏比他的正臉還要驚艷,稜角如刀刻般分明,斜飛的英挺劍眉,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嘴唇總是洋溢著令人目眩的笑容。
「把手給我吧。」他說話的聲音十分輕柔,深諳的眼底充滿平靜。他挽起她的袖子開始幫她把脈。
林若夕知道此時的他已然進入了一個專業行醫者的狀態,便靜靜的不作聲。
寧星兒一路追隨他們也來到了房間,看見陸之卿正專註的樣子便暫時止住了罵人的嘴巴。
寧星兒知道陸之卿看診的時候不喜歡受人驚擾,所以靜靜的站在一旁盯著他的臉看。
「睡得不安寧?」陸之卿把完脈后問林若夕。
林若夕的脈象有些弱,比較沉,跳動無力。
她點點頭,又望了望寧星兒一眼,看她怒髮衝冠的樣子便一個字也不敢對陸之卿多說,刻意保持疏離的樣子。
「你的氣血非常虛弱,怕是會導致你食慾不佳,睡眠不好,所以你剛剛才會出現四肢無力頭暈眼花的情況。」
他特意將診脈結果說的有些大聲,也是意圖告訴寧星兒剛剛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她看到的那種情況。
寧星兒聽了,氣焰明顯消了一半,這會的表情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師傅……」
「怎麼?還想罵我么?」
寧星兒被堵得有些無話可說。
她這麼著急上火,也是因為對陸之卿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師徒的關係,見不得他對其他女人有親密的舉動。
她喜歡陸之卿的心思非常明顯了,明明白白寫到臉上,也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
所以林若夕也想了很久,始終想不出來季雲菲到底會用她師傅什麼樣的秘密來威脅寧星兒。
認真時的陸之卿一身正氣,看上去也不像是個有什麼把柄的人,只是有時候他說話確實有些輕浮,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
「美人,把你的衣服脫下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傷。」陸之卿此話一出,又惹得寧星兒暴跳如雷。
「不許脫!看什麼看?看來看去還不是那樣么?給她開些葯,吩咐下人給她塗上不就完事了么?」
「郡主!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耳邊吵吵鬧鬧的。」
儘管陸之卿的語氣聽著有些責備,但也盡量壓下自己的怒氣,他尊稱寧星兒一聲郡主,說明心裡已經有些厭煩了。
「你為了她凶我?」寧星兒的眼神銳利的像一把刀子,來回在林若夕身上橫掃。
「師傅,她有什麼值得你對她這麼好?你知不知道這個賤人……」
寧星兒剛想脫口而出,這個賤奴曾經為了逃走,利用過陸之卿的秘密威脅過她的時候,卻被已經失去耐性的陸之卿打斷了。
「閉嘴!」陸之卿一聲低吼,眼神冷到極點:「寧王交代了,不能讓她身上留一道疤痕!」
寧星兒:「……」
「你要麼關上門出去,要麼你給我安靜。」
寧星兒:「……」
陸之卿起身,轉身去拿起藥箱,寧星兒眼疾手快,率先拿到他的身旁,一臉討好的笑意。
「師傅,讓我留在你身邊幫忙吧。」儘管是昧著真心說,她也要留下來盯住他們。
陸之卿見她態度緩和了,便也不理她,有意將她晾在一邊。
林若夕坐在床沿邊,身體背對著他們,有些不好意思的脫下衣服,內心搗鼓了很久,最終也只是在他們面前露出了後背。
「這個時候傷口一定很癢吧?」陸之卿把臉湊近了去看,見她瘦骨嶙峋的後背上滿是傷痕。
「嗯。」
林若夕淡淡的回應一句,身體有些不適應陸之卿說話時的氣息呼到她背上,雙肩不禁縮了又縮。
不知怎麼的,她就是有種感覺,此時陸之卿故意在撩撥她。
她特意將胸前捂得很緊實,生怕春光乍現。
「看完了嗎?」寧星兒一旁不耐煩的催促道。
陸之卿溫柔的寬慰她:「不礙事,放心吧,我保證你的皮膚會恢復到比原先還好。」
一邊說著,一邊拉起林若夕落在腰上的衣服,雙手的指尖有意無意的觸碰到她的皮膚。
她明顯聽到他咽了一聲嗓子。
林若夕怔了怔,始終不敢回頭望他,卻能感受到他目光的炙熱:「有勞陸醫師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陸之卿這才收回了雙手,走到案前坐下,放下捲起的袖子,提筆寫起了藥方。
寫完藥方后,本想將開好的藥方交到寧星兒的手裡,遲疑了一下,卻又將它收進了袖子里。
隨後他從藥箱里拿出幾瓶藥丸,吩咐凝香定時定候給她服用。
他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段時間我會給你安排葯浴,每日泡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能痊癒。」
寧星兒問他:「師傅,你剛剛寫的藥方呢?我吩咐下人去買葯。」
沒想到陸之卿卻回絕了:「這是葯浴的藥方,還是我親自去辦。」
寧星兒聽完面色立即沉了下去:「難不成你還要天天來伺候她泡浴么?」
林若夕還沒從他剛剛的舉動中回過神來,這會兒聽到陸之卿說的話,也是一臉茫然,獃獃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張了張嘴,欲要說些什麼,卻突然意識到自己在他們面前說的話沒有什麼份量,也就作罷了。
陸之卿一臉雲淡風輕,說出的話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當然,泡完葯浴我還要給她施針。」
寧星兒握起拳頭,雙手輕輕錘擊他的心臟的位置:「不行,不可以,要施針的話我來吧。」
陸之卿挑起眉頭望著她:「就你那半吊子的功夫,你還敢替人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