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交易
「月處長,你跟蹤我啊?」
冷弘亦故作驚訝的問道。
「不好意思,冷隊長,這件事我會向你的領導解釋,但是現在,請你給我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
月祈冷冷的掃了一眼場內,目光落在了冷弘亦身上。
「加上外面的兩人,一共死了四人,請你,好好的,解釋,一下。」
解釋二字月祈說的很重,看得出來她現在有些憤怒。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警察,本來想通過一些走後門的方式讓這倆孩子接受檢測然後送他們去學院,沒想到那小子是個御獸師,唉...你瞧,咱們這些小警察也沒能力和你們異能者對抗,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都能把我的槍搶去,實在丟人啊。」
怎麼可能...這麼明顯的謊言...這些調查局的人...這女人,可能相信嗎?
射擊彈道,屍體死亡位置,血跡噴濺位置,指紋...還有無數的漏洞...冷弘亦的說法是不可能成立的。
謝悲如此想著,突然就見那女人死死地盯著自己。
「你說什麼,這小子是...御獸師?」
原來如此。
謝悲似乎想通了什麼。
「...所以,你帶我來,就是為了現在?」
謝悲慘淡一笑,為自己的不小心感到後悔。
但同時,他也對這個世界生出了更多的興趣。
「是啊,月處長,御獸師哦,這麼小的孩子,你瞧瞧,是不是非常有...實驗價值?我可是知道你們沙漏現在正在做的秘密實驗哦。」
冷弘亦慢慢將手舉過了頭頂。
「你有什麼條件?」
月祈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們...在說什麼!是他!是他殺了這些人!他是壞人!」
艾伊忍不住喊了起來。
傻妹妹,你怎麼還看不懂啊...
謝悲無奈的苦笑,現在這兩波人可都不是什麼善茬啊,沒有一邊會幫著自己的。
「我想要的很簡單,月處長,我要那女孩兒。」
冷弘亦笑著說道。
「女孩兒?」
月祈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艾伊。
「她有什麼特別的?」
「沒有什麼特別,但她是我一個故人的女兒,我必須保證把她安全的送進學院。」
「原來如此,進入學院之後,就連我們調查局也沒法隨便動她,你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月祈說著,又瞥了一眼那台檢測機器。
寶珠不見了。
碎了?
這件事...有些可疑啊。
月祈懷疑著。
「呵呵,冷隊長,現在就你一個人,我可以殺了你,再帶走他也不遲,至於那女孩兒,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謝悲完全看懂了,這兩邊人,調查局想要自己,而冷弘亦想要艾伊。
至於原因他現在還不清楚。
「哈哈哈,你確定嗎,月處長,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為什麼不?」
艾伊說著已經慢慢抬起了手,冷弘亦突然覺得體內的血液開始凝固,整個人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
「不用十秒,你渾身血液就會凝結成冰,一個警察而已,還敢和我談條件,真是不知死活。」
月祈眼神冰冷的看著一臉痛苦的冷弘亦。
「...月...處長......PD0923...你...對這個代號...熟悉嗎...」
聽到這代號,月祈冰冷的瞳孔猛地震顫了一下,隨後她一揮手,冷弘亦立刻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起來,接著渾身都在顫抖,嘴裡也吐出了一口寒氣,彷彿真的置身在冰窖一般。
「她在哪兒,你知道?」
月祈蹲在冷弘亦身邊,冷冷的問道。
「...月處長...我當然知道...和您打交道,我怎麼可能...不多做一手準備呢...但是我現在不可能告訴你...你要麼,殺了我,那你永遠別想找到她,要麼,你和我做交易,等我覺得安全的時候...我自然會...」
啪——
月祈一個耳光甩在了冷弘亦的臉上。
「別和我談條件。」
「嘿嘿...月處長...那你...動手吧。」
月祈陷入了沉默,最終還是無奈的輕嘆一口氣。
她站起了身子,看了看艾伊,又看了看謝悲。
「帶他走。」
她對手下人吩咐道。
「月處長,這件事...」
「放心,有什麼事我來負責,帶那個小子走。」
「是。」
幾個男人走向了謝悲。
【警告:生命體征還未恢復到可以戰鬥的狀態,是否召喚異獸煞鼠。】
「...算啦,沒看到剛才那女人的手段嗎...別讓赤煞來送死。」
謝悲自言自語著,剛想站起身,突然手臂被人死死拉住,接著一個嬌小的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
「...你,你們別...別動他!退後!」
艾伊那雙纖細的小腿此時顫抖的厲害,但還是義無反顧的擋在了謝悲身前。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討厭這個少年,明明和他在一起完全沒有任何的好事,麻煩不斷...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他和表面看上去有些不一樣...
「走開。」
一個男人說著直接舉起了槍托,見艾伊沒有退後,直接一槍托就要砸向艾伊。
「滾開。」
謝悲直接一腳踹在了艾伊的屁股上,踹的艾伊直接朝旁一個趔趄。
「誰需要你保護了。」
謝悲面對兩個男人,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槍,最後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丟掉了槍。
他又看向了一旁已經流淚的艾伊。
「說真的啊,你真的長得很好...」
一個看字還沒說出口,槍托狠狠砸下,謝悲失去了意識。
「為什麼我的名字這麼奇怪,聽起來好悲傷啊。」
只有四五歲的小男孩兒看著眼前的男人問道。
男人慢慢抬起頭,對著小男孩兒露出了一個詭異無比的微笑。
「那就讓別人悲傷,你不就開心了嗎?」
「為什麼別人難過我就開心?」
男孩兒有些疑惑。
「因為他們都是傻子啊。」
說著,男人拿起了水果刀,直接一刀劃破了一個被倒吊著的男人的腳踝。
「嗚嗚嗚嗚嗚!!!」
男人不斷發出嗚咽,鮮血倒著往下不斷流淌。
「哈哈哈哈,開心嗎?」
被濺了一臉血的男人回頭看著男孩兒問道。
男孩兒蹲在地上,看著男人被倒吊起來絕望痛苦的臉,沒什麼反應。
這男人已經滿身的刀口,鮮血已經流了一地,他此時的嗚咽已經有些有氣無力,看起來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你真特么沒勁,你是我的兒子嗎!?」
男人突然發怒了,一腳踹在了男孩兒的臉上,接著扔下刀,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出。
「你很難受嗎?」
男孩兒側臉通紅,還帶著鞋印,他看著男人問道。
男人已經近乎昏迷,只能嘴裡發出嗚咽聲,無法回答男孩兒的問題。
「可是我沒什麼感覺啊,爸爸說你難受我會開心。」
男孩兒慢慢撿起了地上的刀。
「是不是你還不夠難受?」
「嗚...嗚嗚嗚...嗚...」
男人依然沒有任何回答。
男孩兒看了看手中的刀,似乎在思索什麼。
「算了,你叫起來好難聽啊。」
說罷他一刀割斷了男人的喉嚨。
男人猛地睜大了瞳孔,接著似乎是得到了解脫一般,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現在...我覺得我挺開心的。」
看著男人不再嗚咽了,男孩兒臉上終於多了一絲笑容。
可就在下一秒,門被撞開,男人衝過來一腳踢翻男孩兒,沖著他大喊大叫。
「你這個小畜生!你殺了我的豬!!你殺了我的豬!!你這個畜生!雜種!你殺了我的豬!!!」
「他本來就要死了。」
「你懂什麼!!他還可以堅持!他很堅強!!他馬上就可以破紀錄了!!」
「爸爸,你好無聊啊。」
男孩兒被踢得臉上全是鼻血,但沒有哭一聲,只是抬眼看著自己稱作爸爸的這個男人,眼神裡帶著一絲無奈的神色。
爸爸殺了多少人?
不記得了。
這其中多少是由自己來解決的?
自己也不記得了。
媽媽早就不見了,那天警察破門而入抓到爸爸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我是受害者,一直不停安慰我,那個一直折磨別人的爸爸居然會被嚇哭,我終於感到什麼叫開心了。
看著警察將他按在地上,看著被按在地上的他鼻涕眼淚落了一地,我真的好開心。
不是因為他終於伏法了。
而是因為他這個樣子,真的好有趣。
男孩兒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但是在警察們看來,卻有些詭異莫名...
「實驗題0831,生命體徵逐漸回復。」
一個男人的聲音慢慢將謝悲從以前的夢境之中拉了回來。
他慢慢睜開眼睛,發現眼前是一片淡藍色,自己似乎被浸泡在了某種液體當中。
而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幾名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
「他醒了。」
之前說話的男研究員冷冷的說了一句,隨後記錄了什麼便走出了房間。
另外幾人開始在鍵盤上敲打著什麼,接著容器之中的液體被抽離,謝悲的身體慢慢地落在了地上。
才剛站穩,頭還有些暈,突然就走進了幾名穿著黑色作戰服的男人,他們一左一右駕著謝悲就走出了房間。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穿過了多少條走廊,直到被人綁在了一張床上,謝悲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因為自己一趟在床上,手腳就突然被什麼東西給牢牢固定在了床的四周。
「看我手指,這是幾。」
一個帶著口罩,身材肥碩的中年男人俯視著謝悲,伸出了三根手指。
「...是你的第三條腿。」
謝悲開了個小玩笑。
接著腹部立刻遭到了一級槍托猛擊。
打得他直接吐了一口酸水。
「...咳咳...咳...咋回事...啊...系統...我草你...嗎...防護呢...」
【解答:生命體征僅僅被維持在最基本的範圍內,此時動用任何能力都將使身體陷入崩潰。】
「行了,是個孩子,別下手那麼重。」
那中年胖子假惺惺喝退了士兵,接著他的那張大臉又出現在了謝悲的眼前。
「孩子,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慢慢相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