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空的奇妙猜想

沈默差點沒尿了。這他娘的什麼神仙反派，時時刻刻地衝擊自己的三觀。這跟他原本的想法完全不符合啊！他只是想好好地呆在流櫻谷，慢慢地提升修為，到時候門派大比的時候裝裝X。打了小的，老的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讓百花真人出手。然後逍遙一陣子，再去下下遺迹。如果能在壽元到達之前突破就繼續看這個世界。

突破不了就化為一杯黃土也挺好。

現在是咋回事？這連新手村都沒出，直接就遇到了終極BOSS？沒這麼玩兒的呀！瞧瞧BOSS的氣量，動不動就天道人道的。要不要這麼狠！

「為什麼是我？」沈默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你聽得懂啊。我向著別人說這些理念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聽得懂。你的眼界相當的高。這也註定了你與仙無緣。」

「仙只有傻子才能當嘛？」沈默不信，聰明人無法成仙，這算什麼鬼邏輯？

「不，這個到時候你會知道的。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知道，你甚至連做顆棋子的能力都沒有。你空有思維，沒有力量。那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那這麼說，我可以拒絕了？」沈默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以。」空點頭。

「唉……麻煩了……」沈默嘆了口氣。

「嘿，你果然懂了。」

「是啊，我懂了，上面的那些師兄師弟師姐師妹的能放下來了嘛？」

沈默當然懂了，作為一名棋手，會連棋子都無法控制嘛？前世的世界之中有這麼一句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有些事情，不是你拒絕了就有作用的。最粗淺的策略，就是抓住你身邊的人，威脅你入局，那麼你入還是不入？不入，身邊的人死亡。入了之後，你還有辦法脫身嗎？而這次蟄峰島又是一個局。

沒有威脅，沒有脅迫。簡簡單單，空只不過是送了飛雪宗一場機緣，流櫻谷沒有告訴飛雪宗有陰謀這件事嘛？沈默認為是告訴了，畢竟，這是關乎於生死存亡的關鍵。可飛雪宗和流櫻谷是怎麼選擇的？他們依舊A了上去。而空在這裡面扮演的角色，只不過是一個引導的過程，更加沒有威脅，也沒有脅迫。這是陽謀，飛雪宗拒絕不了這種誘惑。

單從這一方面出發，就知道，棋子與棋手之間，並不對等。人活在這世上就會有因果，大佬們可以隨便編利用這些因果來掌控棋子，除非你夠狠，斬斷所有的因果。做到無情的境界，誰在你眼中都像是一隻螞蟻一般。可人真的做得到這一點嘛？

「放心吧，讓他們多待會兒有好處，師傅以前還是很和善的。」

「現在呢？」

「不知道。」

「不知道？！」沈默瞪大了眼睛。

「情緒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虛無縹緲，師傅以聖人的心態化的神。後來他發現了這世界並不符合他的聖人之道。他希望人人如龍，他不願意殺人。可境界是會提升的。他在掌控天空之城的時候，融合了其他的情緒，並不如我那樣，重修。他的執念比我深，深得多。簡單來說，他是單一的情緒走到了極致。所以，他想做什麼我不清楚。」

「那你讓我加入個毛的萘洛天？對抗他做什麼？」沈默炸毛了，這群人有病吧！沒有明確的目標，也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就這樣？

「我沒說與他為敵啊。我開玩笑的！」

沈默：「……」

我特么通宵上王者你跟我說你開玩笑的？！！咳咳……串台了，總之，眼前這人的不靠譜程度沈默有了更深一層的體會。

「師傅要做的事情是不可能成功的，任何事情到了極致都只有毀滅。如果不毀滅，說明還沒有到極致，他不打破自己的妄想，反而堅持己見。想要取代天道。可天道做錯了什麼？似乎並沒有做錯什麼，一直以為，一切的錯誤都是人族自己犯下的。」

「所以就是你這麼不靠譜的原因？」

「不對。」空搖了搖頭：「說不定，自以為棋手，自以為正確的我，也是別人的棋子呢？我感悟了這麼多年，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沈默愣了一下，這麼套娃法就沒完了呀！

「什麼事兒？」

「修仙者達到最高的層次，拋開那些神奇的本領不談，實際上，依舊跟凡人沒什麼兩樣，至少，思維境界是差不了多少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話本。」

「看過……」沈默心裡有股不詳的預感，話本就是小說的另外一種說法。

「那麼，這個世界是不是話本呢？寫這話本的學子添加了許多能讓人上天入地，超凡脫俗的因素。可他本身只是個凡人，在思維的層次依舊無法超脫。我甚至開始懷疑世界的真實性。我覺得我這種懷疑是有根據的，沒理由，即便修仙界之中的修仙者有不少能夠化身千萬的大能，為何他們的思維模式會跟凡人那麼像？亦或者說還不如凡人。」

「就好似我站在文聖面前的時候，他並沒有被我無敵的仙法震撼，有得只是對我靈魂的拷問。他認為，我跟他是一樣的。只不過是一個擁有了力量的孩子。」

「所以你想說什麼。」

「你果然懂，你是不是也有所懷疑。」空露出了感興趣的笑容，接著說道：「一般情況下，我跟別人說這些，別人都說我是瘋子。所以，我什麼都不想做。看到有意思的事情我會去插一手，沒意思的事情我也不會去管。這次的事情，只不過是我的一個實驗罷了。告訴師傅，只不過是想讓他有點壓力而已。我的道，是逍遙道，逍遙於世間。若是師傅要滅世，我會阻止，若是他不滅世，我就看著。」

「那你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沈默都快瘋了，這到底是哪裡跑出來的瘋子！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

「啊，做個備選，萬一哪天我死了呢？」空一點兒都不在意自己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