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十年(二)
門外的花田開得十分的嬌艷,一位青春靚麗的女子站在農田之上,嘟著小嘴正施展著術法。
岳詩瑤和沈默坐在農田的一顆櫻花樹下喝著茶,岳詩瑤嬌嗔地說道:「別人都把南師妹當寶,你倒好,把人家當驢使喚。偏偏這丫頭還是要粘著你。」
沈默端起一杯茶,輕輕地抿了一口:「她死都要跟著我我有什麼辦法。」
「喂喂喂!我聽得到!」南卿轉過身來,柳眉倒豎,滿臉怒意。
「那你倒是早點走去啊,養了這麼多年的閨女,操著老父親的心,偏偏這閨女還死都不出嫁。」沈默有些無奈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岳詩瑤捂嘴偷笑,南卿氣呼呼地轉過身去,繼續施法,手很穩,真炁也很穩,並沒有因為情緒的關係讓天空中的烏雲變大亦或者變小,只不過院子之中多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像是少女的哭泣。
沈默揮了揮手,淅淅瀝瀝的小雨停下,小院之中出現了一條彩虹。
「師兄,師傅問你,有沒有興趣接過流櫻谷?」岳詩瑤看了看,微笑著問道。
「沒興趣。」沈默砸吧砸吧嘴。
這麼些年,飛雪宗如他設想的那樣,漸漸地朝著修仙國度的方向發展。這是他十年前布下的伏筆,若是一個宗門只有那麼百八十號人,亦或者幾千人。以宗門的形式存在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可要是這個宗門處在繁華的地帶那就不一樣了。政治,修仙者們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沈默深居簡出,開始就只是外出賣罐子,到了後來,就直接僱人去賣罐子。直到五年前,就徹底不賣了。
原因無他,單純是為了閉關突破凝氣期。
直到達到凝氣期,沈默才算是直到為什麼當初那三個水貨凝氣期能夠抗下自己的子彈。築基期,入界圓滿,則是在界之中有了屬於自己的「身體」。這個「身體」是完全由真炁具現出現了。在具現出經脈的一瞬間,真炁便實現了自我吸收靈氣,不用修士自己去吸收靈氣。而這些吸收的靈氣,也會反補自身。
簡單來說,凝氣期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在這兒不得不感慨一句空給與沈默的書籍,裡面的內容詳細得他差點沒覺得這貨也是穿越過來的。
所謂的「界」,書裡面也給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按照書裡面的說法,界的存在跟神有很大的關係,這裡的神指的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神,而是精氣神的神,也就是靈魂。按照正常的修仙法則來說,鍊氣期事實上也就到頭了。因為身體無法繼續容納更多的天地靈氣,即便繼續吸收,也無法使用。因為經脈再怎麼強韌,它的成長也是有極限的。這個極限,便是鍊氣期圓滿。練氣圓滿之後,真炁質量已經無法提升,無法提升就代表著無法對身體進行第二階段的溫養。
那麼這裡面就有兩種法子,一個是提升身體的素質,一個是想個辦法提高真炁的品質。
提高身體素質倒是有人做過,只不過效果不好,倒不是說不能提升,而是太貴。在遠古時期,那時候練氣到築基是真的貴,與天真、與人斗。什麼都往身體裡面充,並沒有凝氣期這麼一個概念,築基期之後便是金丹期。
後來,有一名驚才艷艷的修士,改寫了修仙界的歷史。自此,有了「界」的這一個概念。
你問為什麼會有修士能達到這麼離譜的境界,空給他的書中有這麼四個字的描繪:「固窮,創之。」
總結來說,就是因為窮,又不打算去打劫,最後,自己創造了一種用不著吃藥的方式。就因為這種功法的創立,修仙界少了許多的殺戮,不然放以前,修仙界遲早內鬥到死。這一功法的出現真正地打破了階級固化的問題。
築基期不再是簡單粗暴地往身體里塞真炁,有了「界」的一個緩衝。
在「界」之中構造經脈,再同步至此。
根據山的猜測,這種築基方式,事實上,已經解除到了靈魂的概念。因為創造這功法的人覺得沒問題,所以這功法就出現了。大概就是「俺尋思之力」。當有人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後續的修士,也就不再受到自身的限制,各種各樣關於「界」的功法都出現。這個方式的修鍊對於修士來說簡直是福音。
就現在的修士,無論散修也好,門派的修士也罷。在未達到金丹之前,花費並不是很高。不像是以前,一瓶聚氣丹就能炒到天價,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藥材太少了。
現在的功法就更加科學一些,築基期入界,凝氣期出界。根據功法的說法,凝氣期之後的雷劫,就能夠很好地幫助修士融合界之中的東西,自此之後,金丹期,就擁有了不用依靠真炁就能夠往外探出的神識。甚至能夠直接調動天地元氣,只不過這個調動是很有限的,大概調動一陣風?這陣風的風力跟放個屁差不多吧。重點還在於感知。
讀書越多,越覺得挺扯淡的。他原本認知之中的黑社會修仙是真的存在的。沈默才意識到,自己眼光的局限性以及歷史的必然性,看起來很扯淡的世界,也有著必定的運行規律。
「可是,掌門要走了。師兄你又是內門的首席。」岳詩瑤有些糾結地說道。
「不是,真傳不是你嘛?幹嘛把這責任推給我,你也快金丹了吧?」沈默挑了挑眉頭,百花要走了?出去尋找機緣嘛?化神?那百花的動作還真快,跟開掛似的。化神期似乎是有關於心的修行,這一階段他不明白,因為還沒到元嬰期,下一階段還未解鎖。不過空之前說過「欲化神,先化凡。」
估摸著百花是打算出去化凡了吧?沈默如此想著。
「可是不行的。」岳詩瑤搖了搖頭,老實講,現在島上很多東西她都有點看不懂了。師兄擁有經天緯地之才,就是太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