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喝酒
大殿中，雪源正站在封印他的滿星法陣面前。滿星法陣是他和聖雲聯手創造，他知道法陣中蘊含的強大力量。
他身穿藍白色長袍，雙眼通紅，正在施法企圖打破法陣。他已經試過無數次了，結果都是一樣，很快這一次也失敗了。
失敗后他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中憤憤不平。
成林等人走進來了，四人正站在大殿下方。
雪源看向四人，他看到黑林時，心中的憤怒也消除了幾分。再看到她臉上的傷疤時，心疼之意很快取代了憤怒。
黑林看著雪源，問候道：「師父，我回來了。」說完眼中淚流了出來。雪源靜靜看著她，擔憂地問道：「黑林，你的臉怎麼了？」說完就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
黑林哭訴道：「師父，徒兒無能，讓師父擔心了。」說完就一下撲到雪源懷裡痛哭出來。雪源抱著她，撫摸著她的頭，安慰道：「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說完他的眼眶就濕了。
他曾經是不可一世的強者，他曾經是深愛妻子的丈夫，他曾經是誨人不倦的師父，他曾經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他曾經是萬人敬仰的主宰。他曾經是......。
可現在。
他是失去妻子的傷心人，他是禍害蒼生的大魔頭，他是無人同情的受害者，他是害死妻子的行兇者。他是......。
不久后，雪源放開黑林，看向雪素，他打量著這個面蒙黑紗，身穿黑衣的年輕女子，心中充滿了疑惑。雪源問道：「這位姑娘，你是誰？」雪素答道：「曾祖父，我是你的曾孫女雪素。」
雪源聽后心中一喜，再問道：「雪素，你為何要面蒙黑紗？」這句話直觸雪素的傷口，雪素傷心地答道：「曾祖父，雪素相貌醜陋，不敢見人。」說完眼中閃出淚光。
雪源聽后一驚，命令道：「雪素，你摘下面紗，讓我看看。」雪素害怕地道：「曾祖父，雪素不敢。」雪源溫和地道：「雪素，摘下吧，曾祖父是不會嫌棄你的。」雪素聽后猶豫萬分。
若是親近之人，她會毫不猶豫的摘下，雪源雖然是她的曾祖父，但是兩人畢竟是初次見面，沒什麼感情，自然也就會猶豫。
雪源也看出來了，他很快走到雪素身邊，正要拉開她的面紗，就被雪素攔下。雪素勸道：「曾祖父，你還是別看了吧。」
但她攔不住，雪源很快就拉開她的面紗，看著她的臉，與她對視。雪素眼中的淚水也流了出來。隨後一把抱住他，哭訴道：「曾祖父，求您幫幫我吧，雪素的命實在太苦了。」緊接著竟是哭得說不出話來。
黑林看著雪素也是心中不舍，拉著雪源的手，看著雪源，勸道：「師父，你就幫幫她吧。」雪源也不舍，安慰道：「雪素，我幫你。」說完就施展出一道法術打在雪素臉上。
當然他也不會忘了黑林臉上的疤痕。又使出法術打在黑林臉上。
緊接著兩人的容顏快速恢復，成林見狀連忙拿出兩面鏡子交給兩人。雪素看到鏡子中自己那張美麗的臉，竟是哭的更厲害了，當然也把雪源抱得更緊了。
她萬分激動，現在她的這張美麗面容，可以讓她不再像過街老鼠一樣，她本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卻遭受著和乞丐一樣的命運，但現在不同了。
黑林雖然也很開心，但沒那麼激動，她毀容后甚至都不屑於帶面紗。因為愛他的人太多了，根本沒人會因此嫌棄她。
不久后，雪素平靜下來，放開雪源，看著他，誠懇地道：「雪素多謝曾祖父。」雪源擦乾她臉上的淚水后看著她，道：「雪素，你真的很像她。」他也因此想起了聖雲，不由落淚。
雪源平靜后，看向雪素，問道：「雪素，你來這裡做什麼？」雪素答道：「曾祖父，我來這裡是向您詢問古卷消息的。」
雪源聽后心中一喜，答道：「不錯，古卷就在我手中。」雪素微笑道：「曾祖父，還請您將古卷交給我。我會救活曾祖母的。」
那張微笑著的臉真的很美，太像聖雲了，雪源看著她，竟是看得呆了。他想起了很多往事，他想起了和聖雲修行時。他想起了和聖雲成親時。他想起了和聖雲並肩作戰時。.....
雪源反應過來后，嚴肅地開口問道：「雪素，你可知起死回生的代價是什麼？」雪素疑惑的答道：「雪素不知。還請曾祖父告知。」
雪源轉過身，背對著她，閉著眼睛解釋道：「雪素，所謂起死回生就是一命換一命，你願意用你的命換回你曾祖母的命嗎？」
雪素聽后愣住了，她也不知該如何作答。她是一個即可悲又可憐的年輕女子，她一直期盼能過上好日子，她渴望像冰神一樣受人尊敬，她有太多太多的牽挂。
如今她的面容恢復，她可以像一個正常女人一樣生活了。她想起了白敏，她想起了雪雲。她想起了哥哥。她又如何能願意。
雪素含淚答道：「曾祖父，雪素不願意。」說完那張美麗的臉，又落下了淚。顯得尤為傷心。也讓人更加心疼。
雪源早就知道結果，也不驚訝，只是轉過身，看著她緩緩地道：「既然你不願，那你走吧。我不強迫你。」
雪素含淚道：「曾孫女雪素多謝曾祖父。」說完她就跪了下來，向著雪源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孤身一人走出大殿。
雪源見她慢慢離去的背影，心中也是忐忑無比。隨後他閉上了眼睛，嘆了一口氣。
雪素走後不久，成林走上前，看著雪源，問道：「師父，你是如何得到古卷的？」雪源答道：「是你藍雲子師叔給我的。」說完他又轉向黑林，問道：「黑林，你和雪素是什麼關係？」
黑林答道：「雪素救過我。也是她帶我回來的。」回答完后她又問道：「師父，難道救師娘就只能犧牲雪素嗎？」眼中流露出幾分不舍。
雪源無奈地答道：「只有雪家血脈的年輕女子可以救你師娘，你要好好勸勸她。」黑林聽后一驚，緩緩地道：「師父，我知道了。」
不久后，雪源又想明白了什麼。向著三林不舍地道：「你們也跟著雪素走吧，不要再回來了。」三林聽后大驚，同時跪下，同時道：「師父，徒兒不願離開。」三人眼中滿是不舍。
他們都是雪源的養子，伴隨了雪源幾千年的時光，又如何能捨得就此離去。但雪源入魔已深，過去的時間裡，無數次打傷他們。那時他們沒機會離開，雪源也只能清醒時自責。
可現在有機會送他們走，他如何能放棄。
雪源拿出記載起死回生的古卷，交給黑林，，深沉地道：「黑林，你一定要勸開雪素，救活你師娘。」黑林接過古卷，不舍地答道：「師父，可我捨不得你，你就讓我們留下吧。」
成林也勸道：「師父，徒兒也捨不得你，你就讓我們留下吧。」玄林道：「師父，你就讓我們留下吧。」
雪源轉過身，狠心道：「你們救活師娘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你們去吧。師父不想傷害你們」說完雪源眼中流出淚水。
三林還想說什麼，但被雪源施法驅逐出魔教大殿，並且雪源布下一道結界。
三林還想回去，但魔教大殿已經關閉。他們撕心裂肺地吶喊著，竭盡全力的攻擊結界，但始終是無法打破雪源設下的結界。他們也只能無奈地放棄。
隨後三人失落地向魔教大殿跪下，痛心的落下了淚，磕了三個頭后，就跟著雪素走了。
魔教大殿中，雪源也是極為不舍，落下了淚水。但也沒辦法，他已經害死了自己的娘子，他不想再害死自己那幾個如同親生子女一樣的徒弟。
痛哭很久后，他走進了封印藍雲子和辰星輝的房間。
雪源無奈地道：「他們走了，現在只有你們能陪我了。」辰星輝問道：「大師兄，那個法子真的能救師姐嗎？」
雪源堅定地答道：「當然是真的。」藍雲子道：「那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吧，只是苦了那些孩子們。」說完就他就嘆了一口氣。
雪源嘆道：「這都是因為我，我該死。」說完他又落下了淚。辰星輝勸道：「大師兄，事以至此，看開點吧。」藍雲子也勸道：「大師兄，是啊，你要想開。」
雪源道：「兩位師弟，我入魔已深，遲早會成為禍害蒼生的大魔頭。你們結果我吧。」辰星輝道：「大師兄，你不能死，不然師姐她會很傷心的。」藍雲子也勸道：「大師兄，你要為師姐考慮。」
雪源解釋道：「就是因為考慮師妹，我才必須死，師妹重生后，她還是會給我寫驅邪咒的。你們動手吧，你們不必愧疚。」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
辰星輝道：「大師兄，我下不了手。」藍雲子也道：「大師兄，我也下不了手。」雪源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失落的走出房間。
他走到了一桿長槍旁邊，自語道：「這麼多年了，你還陪在我身邊，那就由你來結果我吧。」說完心念一動，那桿長槍飛起，然後猛地一刺，刺穿了他的胸膛。
鮮血流了出來，但他已經殺不死自己了，他入魔已深，除了聖雲誰也殺不死他。但他依然會感到疼痛，只是這些疼痛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那桿長槍叫做赤炎戰槍，是他師父給他造的。
他無數次想過去死，但聖雲沒救活他放不下，如今黑林等人去幫他完成使命，他到也沒什麼牽挂的了，他一直很信任自己的四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