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惡有惡報

「住手，住手。」捕快大喊，群情激奮的現場，誰也聽不見。於是捕快用力敲鑼，那鑼發出刺耳的聲音，暫時吸引了眾人的眼神。

「縣令大人來了，再打架把你們全部抓進去。」敲鑼的捕快之前來過一回，呼喊無用的他，回去后特別準備了鑼，否則光憑嗓子哪裡制止得了這群打紅眼的百姓。

大家聞聲停了手，退後幾步讓出一條路來。那楚憶雪完全沒有動手，靠在門邊，從口袋裡面抓了一把瓜子。順勢伸到黎宗淵的面前，問他：「要不要吃？」

黎宗淵從她的手心拿了幾顆過來，用手把殼剝好，然後放回到楚憶雪的手心裡。

楚憶雪納罕地看了一眼，隨後便直接吃，也不管那麼多。

縣令走到張百萬面前，虛弱的他緊抱著縣令的腿，本來就腫的臉，此時比豬還要大。他帶著哭腔哀求著：「柳大人，救……救救我。」

柳無言嫌棄地瞥了一眼張百萬，隨後看著四周的百姓。估計有一兩百人，幾乎每個人都參與了！真要抓的話，牢房也不夠他關的。

法不責眾，再加上這張百萬的惡行。讓新來的縣令柳無言，早就想把他治了！

所以柳縣令根本沒有懲治百姓，只是讓張府的下人把張百萬抬走。那些下人受的傷也不輕，抬著張百萬的時候，啪地一聲大家又摔成一堆，引得百姓嘩然大笑。

柳縣令環視一眼眾人，最後把視線落在楚憶雪的身上，看著楚憶雪輕鬆地嗑瓜子，忍不住呵斥道：「光天化日，竟然引眾鬥毆。楚憶雪，你可知罪。」

楚憶雪走到縣令面前，見他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卻在誣陷她。稟著民不與官正當面，她無辜的雙眼眨了眨，委屈地說道：「大人，小女何罪之有？小女沒有指使任何人打張百萬和他的人。大家都是自發性的，為民除害。這張百萬把我們附近的店家，百姓折磨得夠慘。縣令大人都坐視不管，那我們也只能自我保護起來。說到底，大人你也有責任，不是嗎？」

「好厲害的嘴！不過本官初來浦縣兩月，這張百萬的事情，本官早晚會調查。如果依你所言，張百萬欺負鄰里，百姓只是自我保護，那就罷了。但是如果是你帶領他們，主動挑起爭鬥，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柳無言這話看似很嚴重，在警告楚憶雪。實際卻是剛剛相反，因為楚憶雪沒有任何主動挑起百姓與張百萬群毆，隨便調查一下就明了。對於楚憶雪以及百姓，柳無言只能是罷了。

楚憶雪剛開始聽這話挺奇怪，後來也算是慢慢懂了這個新來縣令的意思。顯然這個縣令也是討厭張百萬的。

「是，大人，小女知道了！小女以後絕對做個奉公守法的好人，只要縣令大人保護好我們。」楚憶雪一句話把責任推回到柳無言的身上。

柳無言沒有理楚憶雪，只是讓人驅散圍觀的眾人後，便帶著捕快回衙門。那張百萬受了很重的傷，不過最終保住了一條命，只是他的手與腳都有斷掉了，估計沒有三個月好不起來。

「小妹，你沒事吧？」楚雲飛這時總算擠了進來。

看到楚雲飛姍姍來遲，楚憶雪裝作不悅地道：「二哥，你來得真早啊！要不是有他們幫忙？你的小妹已經是肉泥了！到時你可以拿回去煎個餅。」

「不會的，小妹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成肉泥。其實我早就過來了，但是擠不進啊，全是人！」楚雲飛還挺委屈地說著，楚憶雪不想搭理他。回頭看到黎宗淵在那裡繼續剝瓜子，那一手心的瓜子仁讓她咽了咽口水。

「你沒事吧？傷口有沒有扯開？」

「沒事。」黎宗淵把瓜子仁全部放到她的手裡，她直接一包口全塞嘴裡，爽快地吃起來。

「對了，好像還有一個武功厲害的人，幫我們的忙？」楚憶雪吃瓜子的同時，想起與黎宗淵一起對付那些拿刀的黑衣男人。

「是他嗎？」指著遠處站著的高洋，楚憶雪點點頭。

「我得去謝謝他。」楚憶雪與黎宗淵親自來到高洋的面前，楚憶雪正要開口，高洋說：「路見不平，這位姑娘不用謝。」

「怎麼稱呼你？」楚憶雪忙問。

「我叫高洋。」

「高洋，你的武功很厲害。只是臉有些面生，是哪家公子？我好親自登門拜謝。」

高洋搖頭，他回道：「天下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還要找活，先告辭了！」高洋很聰明的一人，幾句話就把自己孤苦一人，正在找活干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楚憶雪為了報救命之恩，趕緊道：「我店鋪正缺人，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畢竟人家武功那麼高，一個小小店鋪好像有些屈才。

「掌柜願意請我嗎？我當然願意。」高洋表現得很開心，楚憶雪點點頭，「嗯，我真的缺人。」

「其實我上午有來過，這位公子可能不記得我了？」高洋隨後來了一句，望著黎宗淵。

「哦，是你啊！」黎宗淵裝作記起來的，非常自然，完全沒有引起楚憶雪任何懷疑，「掌柜的，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人。你看我這腦子，不記事，給忘記了！」

聽到這裡，楚憶雪趕緊請高洋入店，並且親自給他倒上一杯熱茶。

「高洋，那你以後就在我店內工作吧！每個月一兩銀子。」自從賺錢后，楚憶雪也挺大方的。

跟高洋說完，回頭又對黎宗淵，說：「你的加倍。」

「謝掌柜。」放在以前黎宗淵得推諉一下，經過多天的相處，他便沒了客氣。因為據他的了解到，楚憶雪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直接接受便好。

就這樣高洋與黎宗淵留了下來，店裡有兩個武功高強的人保護，楚憶雪真真輕鬆不少。

申時，楚老太太從村裡來到楚憶雪這裡。只見她一臉凄愁，應該張百萬的事情她知道了！

「奶，真不用擔心。」楚憶雪對奶奶說最多的，就是讓她不要擔心。

楚老太太發自內心對她好，這些楚憶雪都能感覺得到，所以她當楚老太太是她的親奶奶般認真對待。

「那惡霸現在怎麼樣？」

「估計一個月下不來床，只得躺著。在場的百姓都踢了一腳，縣令再晚來一步，人就死了。」

「幸好沒有死人，否則不可能這樣不了了之。」出了人命，縣令為交差，肯定會抓幾個人的。

這點楚憶雪也明白，大家下腳的時候，其實都有留一線，不是往死踢。踢得都是腿與手，關鍵的頭與心臟位置都沒有怎麼敢重踢。

「奶，放心吧！在這裡我們是安全的，你看，我又請了一個人。他武功也很高，有他和黎宗淵在，十個張百萬也靠近不了我身。」

「行，奶知道了！不過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楚老太太提起這事，頭疼得厲害，用手撐著她的額頭，似乎無顏說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