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蒙面大俠

「踏踏！」

蘇衍邁步走入錢莊內。

一步、兩步、三步……

現在的錢莊比蘇家經營的時候大了許多倍，但是，這種壯大是建立在強取豪奪、野蠻攫取的基礎上的。

蘇家不知為他們的惡行背了多少罵名。

孫家不但害的蘇家家破人亡，更是讓蘇家先祖一世英名盡毀，實在該殺！

一股滔天怒火自蘇衍身上爆裂開來，整個錢莊里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個度，用來取暖用的火爐不知怎麼回事，火焰全部熄滅。

「媽的，怎麼回事？凍死我了……高藤……高……你們兩個幹什麼的？」

孫三厲措著手從里閣出來，沒看到高藤，而是看到兩個戴著面具的男子站在錢莊大廳。

原本熱鬧非凡的錢莊現在冷冷清清，還冒著滲人的寒氣，實在詭異。

孫三厲這幾年接連吞併北涼三城數家錢莊，在孫家的地位水漲船高，人也變得越來越狂傲不可一世。

他覺得自己就是這北涼三城的龍頭，誰見了他都得矮上三分。

即使是各城城主，他也是不放在眼裡的。

如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兩個裝神弄鬼的傢伙，居然跑他的地盤上撒野來了？

「高藤，人呢，死哪去了？」

「別喊了，你那個狗腿子護衛帶著他的兩條惡犬，已經下黃泉了。」

林東厲喝。

「什麼？」

孫三厲猜到高藤可能出了事，卻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直接被斬殺了！

他可是虎威軍出身。

那兩條黑狗，可都是從斗狗場里挑選的最兇殘戰鬥力最強悍的。

「他們是來要我命的。」孫三厲暗暗道。

不過，他的臉上並沒有多少畏懼的神色，他以為林東和蘇衍是哪個被他逼的走投無路的錢莊老闆花錢買的死士。

「你們是哪家錢莊派來的？不管他們給你們出多少銀子，我都十倍給你們，你們給我做事吧！」

孫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他們也一直堅信錢是無所不能的，只要有錢，就能擺平一切。

對於這些賣命的死士來說，錢往往比他們的性命還重要。

孫三厲直接出比對方多十倍的傭金，足以讓他們叛主。

「蘇家，永安錢莊！」

蘇衍一字一頓，直接說出蘇家錢莊的名字。

同時，身上突然爆裂出冷冷寒氣，彷彿整個錢莊都被冰凍住了一樣。

而聽到「永安錢莊」幾個字的孫三厲霎時間面色傻白，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如同見到鬼一般。

「你們、你們是蘇家餘孽？」

「咔嚓！」

蘇衍大手一揮，一道寒光閃過，孫三厲左腿膝蓋處滲出殷紅鮮血。

「噗通」一下，孫三厲左腿劇痛，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就跪在蘇衍面前。

「再說一遍，我是什麼？」

孫三厲強忍著劇痛，惡狠狠瞪著蘇衍，「你、你是蘇家餘孽，十年前讓你僥倖逃過一劫，十年後，我們絕不會再讓你僥倖逃脫。」

「等我聯繫爺爺他們，定會將你們碎屍萬段，讓你們一家五十八口人早日在陰曹地府相聚。」

「咔嚓！」

又是一道寒光閃過，孫三厲的另外一條腿也被切斷了。

他慘叫著跪在地上，但仍不知悔改，「你敢傷我，我們孫家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的！我們孫家現在可是擁有北涼境最大的錢莊，連那些王侯將相都要依附我們，整個北涼境，除了戰神蘇衍之外，沒有誰能奈何得了我們孫家。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只要我爺爺一句話，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刷！」

蘇衍再次出手，這次直接將孫三厲一隻胳膊斬下。

望著那條血淋淋的斷臂，上面的手指還在抽搐，那是，我的手啊！

那種看著自己身體某個部分被砍下來的視覺衝擊，可比單純的疼痛要來的猛烈的多。

「啊！啊！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孫三厲終於不再狂傲，慘叫起來。

這一次，他深切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蘇衍一腳將其踹倒在地，「說，我是蘇家的什麼？」

孫三厲害怕了，畏懼了，再也不敢狂傲了。

他匍匐在地上，身子因為疼痛而躬成了蝦球狀，對著蘇衍服軟道，「你是蘇家遺子，不是餘孽。」

蘇衍又起一腳，將其踢的滑出去數米遠，鮮血在地上拉出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那我們蘇家是什麼？」

「蘇家是愛國商賈，不是亂臣賊子……一切都是我們四大家族聯合起來陷害你們蘇家的。我、我這樣說你滿意嗎？你可以放過我了嗎？」

孫三厲匍匐在蘇衍面前，苦苦哀求。

當年，四大家族聯合貪官污吏殘殺蘇家人的時候，一定也有人這樣苦苦哀求過他們吧？

他們何曾心慈手軟過？

每一具屍體，都是慘不忍睹，有的被砍成了幾塊，有的身種一百多刀，有的被砍的連是誰都認不出來。

他們比來自地獄的惡魔還歹毒！

他們生而為人，卻根本不配被稱之為人！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他們才是最該下地獄的！

怒火從胸腔中爆裂開來，不殺此人，實在難消蘇衍心頭之恨！

「咔嚓！」

孫三厲的腦袋直接被擰了下來，直到死，他連蘇衍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龍帥，給我吧，別髒了您的手。」

林東用一塊黑布將孫三厲的頭顱包起來。

然後，從錢莊取了一千兩銀子，用另外一塊布包裹著。

做完這一切，二人徑直離開。

待二人走後，那些護衛們才敢進入錢莊查看情況。

當看到孫三厲的無頭屍體時，所有人都是頭皮發麻、心驚膽戰。

「怎麼辦？要不要通知孫家人？」

「要去你去，我可不敢去。孫家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我怕有去無回。」

「跑吧，孫三厲死了，孫家人肯定不會放過咱們的，不跑的話只有死路一條了。」

「可是，能跑哪裡去啊？孫家的權勢遍布整個北涼境，無論我們跑去哪裡，都能被找到的。」

「去邊境投軍吧，做北涼軍，龍騰將軍能鎮壓住孫家。」

「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吧。」

「你們沒資格做北涼軍！」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道聲音，將眾人嚇的全都跪在地上。

「去思門懺悔吧。」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思門是專門收押犯了錯的權貴、官吏的地方，據說那裡堪比人間地獄。

但再恐怖，也沒那兩個蒙面人帶來的威懾恐怖。

眾人不敢不從！

錢莊門口，那兩個被孫三厲丟出來的老頭子看著孫三厲的無頭屍體，先是一陣驚恐害怕，慢慢的，就成了欣喜。

「謝天謝地，老天終於開眼了！」

「哪是老天開眼啊，是咱們赤城來了兩位懲惡揚善的蒙面大俠！感謝那兩位蒙面大俠！你們是大好人，你們會有福報的！」

「感謝蒙面大俠啊，終於幫我們殺了這個惡霸！」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這個隊伍。

孫三厲平日里作惡多端，即使死了，也沒人為他掉一滴眼淚。

反倒是蘇衍和林東，因為殺了孫三厲和高藤兩個權勢滔天的惡霸，被人們奉為大俠！

當然，這些蘇衍暫時還不知道。

命林東將孫三厲的人頭帶回府邸后，蘇衍換了平常的衣衫，收斂戾氣，前往林馨兒的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