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沒大沒小
白初頓時尷尬無比,這畢竟是厲家的婚事,她如今雖說是和厲津訂婚了,但實際還未見過其餘長輩呢。
如今厲母居然就當著她的面說起厲墨茗的不是,叫她應和也不是,不應和也不是。
「你看看你,身手好,心腸也不錯,否則也就不會出手救了我的女兒。若是能得你當兒媳婦,那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厲母這話說得倒是大實話。
她瞧著白初的臉上雖然有一道疤,但重在五官都長得不錯,如果沒有那道疤,一定是個美人坯子。
她早就看季風嫻不順眼,那分明就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偏生就將厲墨茗哄得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媽,你說什麼呢。」厲墨茗摟緊了季風嫻,示意她無事。
白初尷尬得直想原地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也不知怎麼回事,白初的腦內卻出現了厲津的身影。
「那可不成啊。」白初回握厲母的手,莞爾一笑,「阿姨,我已有未婚夫,更何況我與未婚夫情投意合,兩情相悅,沒有任何東西能讓我們放開彼此的手。」
說這話時,白初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此刻用厲津擋刀實乃下策。
季風嫻暗中咬緊了嘴唇,將那櫻桃小嘴咬得蒼白,不甘望著白初和厲母。
自從她跟厲墨茗交往之後,厲母就一直瞧不上她,次次都想盡法子將她跟厲墨茗拆散。
這次居然還當著外人的面,說什麼「兒媳婦」這種話。
「快快進屋,都別站著了,白小姐是吧?哎喲我真是越看越喜歡你啊。」厲母拉著白初就朝著客廳走,眼中的關懷之意流露出來。
那熱情的勁,簡直跟厲玥玥一模一樣,不愧是母女。
季風嫻知道不討厲母的喜歡,主動去給厲母和白初倒茶,雙手捧著茶杯遞到厲母的面前。
「請夫人用茶。」季風嫻抿緊了雙唇,儼然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樣。
那茶的香味淡淡,白初的眉頭卻是跳動了好幾下。
她並非普通人,身為古醫傳人,幾乎就在季風嫻將茶端上來的瞬間,她就聞到了茶中有一味不對勁。
這茶中怕是雜了毒,不至於致命,但若是人長期食用,一定會在毒素積累到某種程度的時候毒發!
白初的眉頭不停跳動著,那茶中的香氣實在是令她不適。
能在這茶里下毒的,無非就是方才去煮茶倒茶的季風嫻。
此事她本不打算插手,可是厲玥玥為人心思單純,與她這個不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也能夠做到如此熱情,她實在有些不忍心。
「我去一趟洗手間。」白初糾結不下,決定先去冷靜一下。
季風嫻卻是熱情非常,給白初帶路,進了洗手間之後她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得冷酷起來。
「說吧,你接近厲玥玥究竟有什麼目的?」
白初愣住,馬上就反應過來:「我有目的?我想你是誤會了,或許我應該說,季小姐,不要耍小聰明的好。」
季風嫻的臉色一下就變得清白,雙手都有小幅度的顫抖。
「你什麼意思?」季風嫻皺起眉頭,實則後背已經冒出了一些冷汗。
她能感受到,白初此話絕對不是無緣無故說出來。
莫非白初察覺到了什麼?
絕對不可能。
她確實是在剛才的茶里動了些手腳,可是醫生也明確告訴過她了,只要量合適,是絕對不會輕易被發現的。
就算來日那個可惡的女人毒發身亡,也不會查到她的身上來。
季風嫻想到此處,更有信心了,腰板挺得老直,「我奉勸你,死了攀附厲家的心,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丑的要死,你也配?」
白初這回便完全知曉季風嫻的言外之意了。
原來今日一切看在季風嫻的眼裡,是她攀附了厲家。
從季風嫻進了洗手間之後的說話態度和眼色來看,白初幾乎已經可以斷定。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只怕也就只有厲墨茗那個傻子還被蒙在鼓裡了。
季風嫻得意望著不說話的白初,以為是自己這番鎮住了她。
一直以來,季風嫻的真實目標都不是厲墨茗。
厲墨茗除了有厲家這個靠山之外一無是處,哪裡比得上如今厲家真正的掌權人厲津。
季風嫻跟厲墨茗好上,無非是為了來日能夠有機會和厲津見面,隨後一夜飛上枝頭變鳳凰罷了。
「我奉勸你,白小姐,最好管好你自己的嘴,否則自有人替我收拾你。」季風嫻嘲諷起來,嘚瑟玩弄著那一頭水波紋卷的捲髮。
這話白初就不愛聽了。
「管好我的嘴?」白初不緊不慢開口,「怎麼?季小姐這是不打自招了?」
白初作為古醫的傳人,在鄉下的時候就常常跟著師父上山去品各種草藥的氣味和味道,絕對不會認錯任何一味有毒的東西。
「不打自招?哼,不知道我說了什麼?我招了什麼了?」
季風嫻勾起唇角,那妖艷的面容確實足以讓所有的男人都為之一動。
白初冷笑一聲,季風嫻這是吃定了她是個老實人了。
可惜,她從來都是睚眥必報,有仇必報之人。
白初直接抬步走出去,狠狠撞了季風嫻的肩膀,此刻她是有些火氣上頭了。
出去之時看到厲母要喝茶,連忙上前將茶杯摔碎在地上。
「別喝,阿姨,這茶里有毒,是季風嫻下的毒!」
白初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知道此刻無憑無據的,肯定無人相信她。
就算厲母會相信她,那厲墨茗這個沒長腦子的男人也未必會相信的。
果然,厲墨茗頭一個從沙發上彈起來,望著那碎作一地的茶杯,心疼起來。
「這可是古董啊!就這樣被你摔碎了,再說了小嫻怎麼可能會給我媽下毒呢?你簡直胡說八道!」
厲墨茗氣得臉色難看,要不是仗著厲母還在面前,不好動手將白初趕出去。
「你,你還杵著幹什麼?來人,還不快點將這個瘋女人趕出去!玥玥,以後不準帶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回家!」
厲墨茗氣起來簡直跟個女人撒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