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無風自鳴
「哈哈哈，從古至今恐怕沒一個人有你這麼大的口氣！世間萬法都在天地之內，對宇宙來說，我們都不過是學生，你想青出於藍談何容易？」
聞言，周夜明也有些尷尬，他的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劍十一反應這麼大。
「弟子明白，有個方向總是好的嘛...」
「嗯，不管你的志願有多大，路還是要腳踏實地的走，不可好高騖遠。你現在首要的目標是領悟劍道規則，將其達到本源的程度，才有可能飛升，其他的..不說也罷。」
劍十一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只是謹慎的提醒道。
「謹遵師尊教誨，弟子一定一步步修鍊，不會急功近利。」
「你剛才的問題，為師可以給你答案：劍修最主要的，除了規則，便在於自身！」
劍十一的話令周夜明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疑惑的問道：「自身？難道是要煉體？」
「並非如此，我們這一脈的劍道，側重點在於快慢，經過前面幾位祖師的鑽研，已經將其完全融入了劍道之中，此道無形。」
「無形？那要該怎麼修鍊？」
「所以老夫說，要靠自身！你隨我來。」話音剛落，劍十一站了起來，走向院落的後方。
還是先前那處崖壁，但這次進入的洞穴卻沒有傳送陣，而是密密麻麻的傀儡，一眼望去起碼有上千個，清一色全部貼著洞穴牆壁站立不動。
「這些是為師曾經用來修鍊的劍傀，你現在還沒有修鍊劍道，就用一個吧。」
劍十一手指輕輕一彈，一具傀儡便持劍走到了他面前，周夜明好奇的打量了幾眼這所謂劍傀，他沒有在這具死物身上感受到任何靈力波動。
但既然是劍十一曾經所用之物，肯定不會是什麼大路貨色，周夜明覺得可能是自己修為尚淺，還發現不了這東西的特殊之處。
「從明日起，你每天來這裡修鍊兩個時辰，記住，不可使用修為！只要你能突破劍傀手中之劍，碰到它的身軀，就算你贏。」
「這麼簡單？我試試。」
周夜明愕然道，即使不動用法力，以他如今的肉身強度，別說傀儡了，就算一名金丹境修士站在面前，他也有把握擊敗，更何況只要碰到劍傀的身體就行。
周夜明掏出了明劍，向前走上兩步，劍十一沒有阻止，站在原地滿臉笑意的看著，似乎是在等周夜明出醜。
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只見周夜明用力一踏地面，以極快的速度朝劍傀胸前刺了過去，出乎他意料的是，劍愧竟然還是獃獃的站在原地，竟沒有絲毫抵擋的意思。
「可能有詐，不管了，先擊中它再說！」
周夜明眼神閃爍，腳下並沒有停止，劍尖直指前方，就在他即將刺中傀儡的瞬間，一併長劍發功夫瞬移般擋在劍愧前方，精準的抵住了明劍。
「好快的速度！我都沒看清它是怎麼出手的...」
周夜明眼神震驚看著傀儡，他有些不信邪，剛才說不定只是巧合呢？他腳尖輕點地面，飄然間繞到了劍愧身後，揮劍斬向其脖頸。
但是，他這一件還是被劍傀輕而易舉擋住了，其甚至連身體都沒挪一下，從頭到尾只動了一隻手。
周夜明準備再出手試探，但劍十一開口阻止了他：「不用試了，你贏不了它的。」
聞言，周夜明立即收劍，垂頭喪氣的走回了劍十一身邊，羞愧道：「弟子無能。」
「呵呵，不怪你，你剛才的情況十分正常，本門劍道其實那般容易就能領悟的？這些只是蘊含規則的傀儡，旨在訓練。還有一個地方，對你幫助更大。」
劍十一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笑眯眯的說道，若周夜明第一次就能取勝，他的老臉往哪兒擱？
「還有更厲害的東西嗎？」
「當然，我們走。」
劍十一轉身出了山洞，帶著周夜明又進入了另外一個洞穴。
這裡與剛才不同，除了中央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並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周夜明有些疑惑，但沒有開口詢問。
劍十一輕聲說道：「這個洞穴是本門的至寶——無風自鳴！內部深不可測，如果你能在進入洞穴底部，便算是將本門劍道修鍊到了大成！裡面有七位祖師留下的劍意，可助你加快領悟劍道，結合劍傀的快慢規則，才算是我們這一脈的精髓。」
劍十一伸手抹去了黑洞上方籠罩的光幕，一道鋒銳之極的氣息從中散發出來，即便距離有十幾丈，周夜明依然感覺皮膚生疼，就像被無數道劍氣斬中一般。
不僅如此，亦有劍鳴之聲傳出，猶如戰場上的兵戈交鋒，綿綿不絕。
「這麼說，師尊也沒有進入洞底了？」
「不錯，現在這股攝人的劍意不過是外泄，如果進入洞中，何止強了百倍！？以為師如今的修為，也無法抵擋下方的恐怖威力，只能待日後突破登仙境再試試了。」
劍十一臉色凝重的說道，可見這洞穴底部的危險程度。
「那師尊，弟子現在要如何做？」
「進入洞中。」劍十一的語氣不容置疑。
「啊？這...會不會危險太大？」
「不會，你可以在裡面使用修為，甚至神魂之力，能夠領悟多少就靠你自己了。你每天課後須在裡面呆滿一個時辰，然後再去與劍愧對練，其餘時間自己安排吧。」
「能用修為？那還好...」
周夜明暗自鬆了口氣，這無風自鳴洞看起來厲害的很，雖然修鍊肯定是要冒一點風險的，但明知必死無疑還要去送那就是傻逼了。
「嗯，等你領悟了劍道與快慢的規則，為師會教你如何將它們融合，還有一些壓箱底的法術，也是有的哦！」
劍十一出聲誘惑道，為了讓周葉明儘快入門，他先是以師尊的身份逼著周夜明加緊練習，又以未知的法術為獎勵，可謂是威逼利誘都用上了。
「是，師尊，弟子一定盡全力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其領悟。」
「好，你能有此決心，為師非常欣慰。今日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日課後來此。」
「好的，弟子告退。」
回去的路上，周夜明還在仔細回想著與劍愧的戰鬥，他怎麼也看不出來那具傀儡是怎麼擋住自己的劍招的？
「劍意...快慢規則好像也屬於對立一體，不知能不能用太極圖走個捷徑？」
在地球的武術中，似乎有一門劍道與周夜明這一脈非常相似，那便是太極劍。只是兩者涉及的深度不同。
「太極劍，太極，剛與柔，快與慢...」
在周夜明的沉思中，洞府不知不覺已在眼前，他進入洞府後，將劍道的事情暫且放下，開始安心修鍊一氣化三清和十步殺一人。
這兩門法術對目前的周夜明來說，能夠很大程度的增強他的戰力，而且難度也不算太大，估摸著個把月就能修鍊成功。
第二天課後，周夜明依然沒有停留，徑直來到了劍十一的住處。
「自己進去吧，切記，莫要降落太深，你只需在接近洞口的地方打坐領悟便是。」
劍十一看了一眼周夜明，略微頷首，出言提醒道。
聽昨天周夜明的那番豪言壯志，是個人都會生出「這小子真是不自量力」的想法，他是怕周夜明太虎或者過於心急，而將自身陷入險境。
「好的，弟子會加倍小心的。」
站在無風自鳴洞上方，周夜明低頭向下看去，裡面一片漆黑，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有一股震撼人心的劍意向外溢出，似要將人撕裂。
「恐怖啊！先下降一丈看看。」
都到了這裡，就算在危險，周夜明也不會退縮，他觀察了片刻，縱身一躍，整個人都消失在了洞中。
離洞口約一丈的地方，周夜明懸浮在空中，身上的紫微學院道袍已經被撕成了一條條破布。
「失算了，開學第二天就把校服給毀了，回頭再去要一套吧。這裡的壓力蠻大，但還沒到我的極限，再往下降一點。」
說話間，他向下沉了大半丈，估摸著快到自己的極限了才停止，他一邊承受著撕裂肉身的痛苦，一邊緊閉雙目，開始領悟洞中蘊含的劍意。
（今天還有第三章，可能會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