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憶鄉
在葉南汶作完這首詩后,眾人都在細細品讀此詩。
一詩會成員道:「葉兄,此詩應該是寄自己的相思於月,氣氛渲染的很好。不失為一首佳作。」
有詩會成員點頭回應道:「這首詩,把我們帶進了一個月明近情、思深情長的意境,非常難得。」
連燁天嘴角微微翹起道:「葉兄果然高才,看來我金陵詩會將越發強盛啊。」
葉南汶連忙拱手,搖搖頭示意大家太過誇讚了。
而連燁天見一旁眉頭緊鎖的彭林楓,心中哼道:「看你如何對,之前還敢在我面前蹦躂,我讓你在哪裡竄起來的,我就在哪裡把你狠狠打趴下。」
:「不知林楓兄是否想出好詩來了啊?想不出來,就別在硬撐著了,跟大傢伙賠個不是,我想大家都會接受,不會怪罪你的。」連燁天嘲諷道
此時,王梓潼和常晟睿也走到彭林楓身旁。
王梓潼看著逼人太甚的連燁天,狠道:「連燁天,你在這亂嚼什麼,有本事你自己作出一首詩來啊,在這裡狐假虎威,算什麼男人?」
連燁天自然認識一直佔據武榜前列的王梓潼,退後幾步,拉開與王梓潼的距離,免得被這個武婦所傷,哼的一聲道:「我是不是男人,你王梓潼難道還要檢查一番?真是可笑。」
「而且這是林楓兄與葉兄的賽詩,我強插進去,未免有些不合時宜。」
連燁天拍了拍自己那把扇子繼續道:「再者,我承認我作不出來像葉兄這麼好的詩句,但我也不會逞強。不像某些人,不會作詩,還在這裡硬撐著,丟人現眼。」
「你說什麼?」王梓潼怒道,作勢站起身來,握緊拳頭就要打人。
「你要幹什麼,我可警告你,這裡不是學院,沒你娘罩著你,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等下我的家丁打傷了你,我可不負責。」面對有著紮實武功底子的王梓潼,連燁天虛張聲勢的後退幾步,有些心虛的警告道,其身後兩名家丁則是放下靠著的雙手,走上前來,兩名家丁也是一臉謹慎的看著王梓潼。
就在王梓潼準備衝過去給連燁天一些教訓的時候,一隻手攔住了王梓潼。
王梓潼轉頭,赫然便見彭林楓將手伸在自己身前,並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
連燁天見王梓潼被攔住,沒有上前來。
便放心下來,喝退了身後上來的兩名家丁。看著王梓潼因氣急而怒漲紅的臉龐,便搖搖頭笑諷的說道:「啾、啾、啾,真是可惜了」。
王梓潼轉頭又看著連燁天,怒問道:「可惜什麼?」
「可惜有這麼好的武功底子,卻只是一個女兒身。」連燁天哈哈一笑道。
王梓潼眼睛頓時睜大,握緊的拳頭嘎嘎作響,她如何不知自己身為女兒身的限制,只不過在武學院因為她自身的強大,讓眾人都心領神會的認為這是一個禁忌,任何人都不敢提及,可現在在外面被連燁天這麼一說,王梓潼也不禁低下頭來,眼眶中有著些許淚花在打轉,只因唐國無女將。所以就算她武功練的再好,功夫再厲害,理論知識再通透,也不可能成為一名女將。
所以,在承受住了自小武練的艱辛,卻因性別限制而無法成就自我的那種痛苦,成為了王梓潼心中的一道坎。
王梓潼緩緩抬起頭,深吸一口氣,眼睛有些漲紅,咬牙切齒的道:「你有種,就再說一句。」
連燁天聳聳肩,偏頭示意兩名家丁過來,然後有些囂張的道:「怎麼,難道你想打我嗎?」
就在王梓潼即將爆發之時,彭林楓抬起頭來。
只是眼中也有著些許淚珠,輕聲道:「梓潼,不要失態,這是簡單的激將法,莫要上當了。我只是有些想家了,一時間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礙事。」
見彭林楓說話,梓潼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淚,關心的問道。
「楓子,你沒事吧?」
彭林楓搖搖頭示意沒事。
然後常吸一口氣,雖說這首詩是詩仙所作,可作為穿越到一個不知名的世界中,那就借用一下吧,還望各位詩仙、詩聖們不要介意。
「我這作了一首詩,讓我想起了已經故去的親人和遠去的家鄉。」彭林楓感嘆的說道
「只怕是陳詞濫調吧?」連燁天譏笑道,要知道作詩和作對子可是有著天壤之別,對子講究的是對仗工整,而作詩不僅要掌握詩詞的標準;還要有相當的閱歷,對詩詞的對象要熟悉;最重要的還屬文字功底,如果文字功底都不行,就可能會詞不達意,表達不出自己所要蘊含的深意,甚至是曲解自己的意思。
彭林楓婉轉一笑,不理會惡言中傷自己的連燁天。而是看著天上那輪明月,緩緩將心中的那首詩念了出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彭林楓念完這朗朗上口兩句,心中對老爹的思念卻噴涌而出。想到曾經的自己晚上經常踢被子的壞毛病,老爹每晚都會來幫自己把被子蓋上,雖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但除了至親之人,何人還會半夜三更起來給你蓋被子?又想到,自己在叛逆期時,自己把別人一池塘的魚炸了個底朝天,還是老爹給自己擦的屁股。而這些雖然都只是生活中的小事,或許很多人都會忘記這一件件小事,可當你真正失去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原來回憶中最珍貴的事情,就是這些不起眼的小事。
彭林楓用手拂了拂自己眼角的眼淚。繼續念道下兩句: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眾人聽完,都未做聲,全在靜靜品讀。
連燁天見眾人眉頭緊皺,心中樂道:「雖說自己對作詩這一塊不在行,可彭林楓這首詩,聽起來就像是在敘述一件事情一般。」連燁天哼笑一聲,指到彭林楓道:「林楓兄,這就是你所作的詩。」
見彭林楓毫無反應。
連燁天邊搖頭,邊擺手再一次強調的說道:「這就是你所作的詩?簡直就是在敘述一件事情,平淡無奇,就你這樣的詩,我都能作出一百首來。」
而詩會的其他成員,包括慕容婉兒卻對連燁天的評價不敢苟同。
慕容婉兒首先道:「雖然彭公子這首詩,既沒有奇特新穎的想象,也沒有精工華美的辭藻,而且只是用敘述的語氣,來寫遠客思鄉之情,但細細品讀之處,你會覺得它意味深長,耐人尋味。」
葉南汶深思品讀後也贊道:「林楓兄這首詩,從「疑」到「舉頭」,從「舉頭」到「低頭」,都很形象地描述了他自己的內心活動,很鮮明地勾勒出了一幅生動形象的月夜思鄉圖。」
此時,就在眾人還沉浸在林楓的這四句詩時,一位老者走了進來。
低沉的聲音道:「無意於工而無不工,這首詩很好,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