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白御風,拯救靈兒
轉眼,陳瀾清已經學習了幾個月,經歷了酷暑和金秋,寒冬也過了一半。明日便是元辰,奶奶忙著準備吃的,瞎子爺爺和村長也來到陳瀾清家裡幫忙布置。這幾日陳瀾清回到家中,不再去瞎子爺爺家裡,早晨,頂著風雪照例赤裸上身打完一套通脈拳,接過奶奶遞過來的手絹擦了汗便準備幫忙布置。
瞎子爺爺負責寫對聯,畫彩紙。而村長依舊老神在在的指揮陳瀾清貼對聯,院子里不時傳來歡聲笑語。
中午時分,陽光熹微。常青樹上掛滿了燈籠,都是村裡人送過來祈福的。小孩子們依舊畏懼陳瀾清的血脈,看著三五成群一起玩耍的孩童,陳瀾清眼裡不禁濕潤。芝圖跳出來,「這裡不全是你的故土,你的故土是這天下九州。你能做的,僅僅是守護他們的安寧,這天下也等著你去肅清蛀蟲。他們終究不是你的夥伴。」
「嗯。就這樣看著也挺好的。」淡淡答應一聲,卻捏緊了小拳頭。
芝圖不語,轉身去看奶奶做菜。
村長和瞎子正在對飲,見無事可做,陳瀾清便想著出去散散心。到廚房和奶奶打過招呼,便往外走去。自小看著他長大,奶奶明白他的孤獨。但奶奶也頗為無奈,囑咐他注意安全便回身到廚房做菜。
院子里,陳瀾清見村長他們正是興起之時,便沒有打擾。
「出去玩叫上小白一起吧。」
「早點回來吃飯。」
身後傳來村長和瞎子爺爺的聲音,陳瀾清心裡頓時暖和了起來。淡淡應了一聲,便叫上小白一同往後山走去。
感慨一下自己自從練習通脈拳以後,就開始幾個月如一日的練拳和打水。這條路已許久未曾來過,小白每天也跟著黑帥學習,個長大了不少,速度也提升了不少。每次小白學習完,都會來陪著他打水。一人一馬除了各自學習和睡覺的時間,其他時間都在形影不離。
見陳瀾清情緒低落,小白跑到他面前,「來,要不要試試我的速度。」
「不用,我們是好兄弟,怎麼可以騎你呢?」陳瀾清拒絕道。
小白心裡一暖,「快試試嘛,師傅都誇我精進賊快。」邊傳達完自己的意思,一邊蹲了下來。
已經半大的小白對陳瀾清來說上背還是頗為不易,所以小白蹲了下來。
心裡情緒低落,見小白如此,陳瀾清便順勢跨了上去。
「做穩,抓好了。」小白撒蹄子狂奔。本就以力量見長的小白在黑帥的教導下,速度也是增長奇快,再加上陳瀾清開始學習通脈拳,身體潛能逐漸開始釋放,作為本命靈獸的小白也是受益匪淺。所以陳瀾清對它來說根本算不上負擔。
從來沒有騎過馬的陳瀾清竟顯現出驚人的天賦,只是剛開始的時候大叫「慢點,慢點。」不一會兒就開始和小白配合起來。
一人一馬本就心意相通,此時如同多年的夥伴,前方有一根樹枝擋在路上空,心意一動,陳瀾清從馬背上躍起,小白則從下方滑過。越過樹枝,穩穩的落在馬背上……
雪白的道路上,一道雪白的身影掠過,不是濺起飛雪起舞,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如鈴鐺清脆的笑聲和一陣似馬似龍的嘶吼。
一處陡坡上,陳瀾清躺在雪地上,小白趴在他身邊喘著氣。
「哈哈,從未體驗過這樣的速度,像踩在風尖兒上一樣,實乃快哉。」陳瀾清揉著小白的肚子,一陣傻笑。
「踩在風尖兒上,踩在風尖兒上,哈哈,我懂了,我懂了!」聽到陳瀾清的話,小白如醍醐灌頂一般。一個翻身而起,向遠處跑去,腦海中不斷迴響起陳瀾清的話,「踩在風尖兒上,對,就是這個感覺。」突然小白憑空一躍,竟然飛了起來。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陳瀾清接受了小白的信息,也是一陣傻眼,呢喃道:「這麼厲害呀,這是在飛嘛?」
等了一會兒,就在陳瀾清以為小白自己跑去玩了,準備去找它時,遠處突然出現一個白點。不一會兒,氣喘吁吁的小白出現在他眼前。陳瀾清剛準備說它不仗義,小白卻叫他上背,見小白很著急,陳瀾清也就顧不得再說它。
剛上馬背,小白就狂奔起來,一邊滑翔,一邊給陳瀾清傳遞意識。原來小白剛領會滑翔,出去轉了一圈,熟悉了一下新技能,卻發現兩隻狼在追一隻小狐狸,見自己打不過,忙回來叫陳瀾清。
陳瀾清知道。冬天,大雪覆蓋大地,狼就沒有食物來源,所以常有這種散狼出來覓食。商量好戰略,一人一馬往發現小狐狸處極速而去。
前面的樹林中,一隻白色如家貓大的小狐狸藉助樹木和兩頭狼周旋,但體型太小,步子儘管快掄圓了,也快被狼追上。兩頭狼左右夾擊,配合得頗有默契。眼看馬上跑出樹林了,兩頭狼卻慢了下來,想必是想戲耍小狐狸。而小狐狸也快力竭了,加上前面就出樹林了,心裡著急,一不小心竟被樹根絆倒了。
和狼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最後幾乎是翻滾著出的樹林,兩頭狼出了樹林更是如虎添翼。眼看狼已經沒了耐心,準備上前撲殺小狐狸時,一位少年騎著一匹龍頭馬身的動物從狐狸身邊掠過。少年趁著狼發怵之時,一手抓著鬃毛,彎腰下身抄起狐狸往遠處跑去,似多年的騎手上演的騎術,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身後兩頭狼看著白馬的速度,只得發出陣陣狼嚎。見狼沒有追上了,小白也放慢了速度。
馬背上,陳瀾清一手抱著小狐狸,一手拍著胸口,心有餘悸,「好險,差點小狐狸就被吃了。」
「我才不叫小狐狸,我有名字,叫靈兒。」被這個少年抱著,狐靈兒感覺很有安全感,也不怕生的反駁。
小白一個趔趄,陳瀾清因為慣性,差點將靈兒甩出去。
「你們倆別嚇人好吧,小白真是沒出息,又不是沒見過芝圖說話。被一隻狐狸給嚇到了。」陳瀾清坐穩,嘲笑小白。
「還不是因為你限制我,不然我怎麼可能感應不到。」小白不服氣地反駁。
懷裡的小狐狸往裡拱了拱,「都說了我有名字,狐靈兒。」
「啊哈哈,知道了,知道了。狐靈兒是吧。小白再飛一次,剛才忙著救靈兒,我還沒好好體驗呢。」
「坐穩嘍。」
「來吧。」
就這樣,小白不時滑翔起來,不時又狂奔。在回家的路上,充滿了小白的嘶鳴和靈兒以及陳瀾清清脆的笑聲。
少年沒有問它家在何處,靈兒也不曾提出要回家,但一行人默契的往家走去。
多年後提起,它以為是少年看上了自己,而自己也想著以身相許。才知少年只是以為它家只剩它一個了,便想著帶它回家。後來,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有它在的地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