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混戰
「牛、蛇、豬這三位長老都是死人嗎?礦區發生了這麼大變故,他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王天成現在非常憤怒。
「那個,幫主,豬長老真的死了。」
「嘿嘿,都是一群飯桶!」
王天成怒極反笑。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裡礦奴造反了,那下面的祭台不會也出事了吧?
王天成臉色大變,越想越覺得不對。
不行!必須馬上開啟陣法,進行血祭!
「你去把劉長風給我叫過來。」
「是!」
就在這時,鼠長老也來到了王天成面前。
「鼠長老,你來不會是想告訴我下面的祭台出事了吧?」
王天成壓抑著怒氣。
「幫主,祭台沒事。」
王天成的臉色好了不少。
「但血蜉蝣失控了!」
「該死!」
王天成現在直想吐血。
看著鼠長老的眼睛越來越寒。
血蜉蝣可是進行血祭的關鍵一環,如果逃掉了,那就只能……
鼠長老知道王天成想要做什麼,身體發冷。
「你最好能重新控制住血蜉蝣,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是!」
鼠長老匆忙離開了。
沒一會,劉長風到了。
此時的劉長風並無甚喜色。
如果是平常他看到王天成倒霉,他肯定會取笑一番。
但是現在這件事也事關他的利益。
這件事砸了,他也損失慘重。
「事情你都知道了?」
王天成道。
「動靜這麼大,想不知道都難。」
「你讓你們長蛇幫的人也過去,把礦奴全給殺了。」
「好!」
劉長風招來一位弟子,對他說了幾句話。
這名弟子便匆忙出去了。
王天成又道:「我那些長老都在斬殺礦奴,想要快點啟動陣法,就需要你來協助了。」
「我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自然不容推辭。」
於是,王天成帶著劉長風走進了地下密室。
此時地面,殺人盈野,血流成河。
雖然礦工的數量多,但是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血海幫的人數少,但至少都是磨皮期的實力。
雙方就這麼僵持著。
但很顯然,隨著時間的流逝,勝利的天秤只會傾向血海幫。
蛇長老這邊,無人是他對手。
隨手一拍就是一大片人倒下。
但是,仍然有大量的人前赴後繼地殺上去。
忽然,一個如小山一般的人影闖了進來,對著蛇長老哈哈笑道:「蛇老賊!還想要你侄子的話,就跟我來!」
正是馮永元,他此時手上提著的如死狗一般的吳修傑。
說完,馮永元便如風一般向遠處遁去。
蛇長老臉色陰沉,想了一會,便追了上去。
眾人壓力大減。
很快,眾人開始取得了上風。
就在此時,一大群身著藍袍的人突然從遠處趕來。
馬豐見了,暗道一聲:「不好!」
「大家不要戀戰了!盡量地往外逃,能逃出多少是多少!」
馬豐扯著嗓門大喊道。
沒一會,這些人便趕到了。
他們正是長蛇幫弟子。
長蛇幫弟子一加入,勝利的天平又開始傾斜。
長蛇幫和血海幫的人逐漸對眾人形成圍剿之勢。
眾人逐漸目露絕望。
更雪上加霜的是,鼠長老竟也趕來了。
但鼠長老似乎沒有插手的打算,一到現場,立馬大喊:「快!將所有礦道的門都給關了!」
血海幫弟子雖然不知鼠長老的用意,但還是聽從命令去關閉礦道的門。
馬豐一聽,眼睛一亮,莫非是……
「快!阻止他們,不能讓他們關了礦道!」
馬豐大喊。
於是,混戰更加激烈了。
但是終究寡不敵眾,礦道的門最終還是被關上了。
鼠長老似乎長呼了口氣。
但是下一秒,鼠長老臉色狂變。
因為這時,礦區內突然傳來一陣陣「嗡嗡」聲。
這股聲音沒有方向,逐漸漫山遍野都響了起來。
下一刻,無數股「紅流」從各種意想不到的地方衝天而起,逐漸合成一片,浩浩蕩蕩地遮住了這片天空。
整個世界都紅了,鮮血的紅。
「血蜉蝣!是血蜉蝣!吳承他們成功了!」
馬豐等人大喜。
大約半個時辰前。
吳承一行人通過陣法來到了地下。
之後便按照周極所說,徑直來到了血池旁。
絲毫沒有因為這奇壯的場面而停留一秒鐘時間。
「這果然是血蜉蝣!」
一名漢子驚道。
血池上密密麻麻的血蜉蝣讓這群鐵打的漢子心底發寒。
「小承,你說怎麼辦?」
「這血蜉蝣嗜血,大家弄出點血來試試。」
這群漢子二話不說,伸手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劃。
一股鮮血頓時迸了出來。
眾人身邊頓時瀰漫起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
然而,血蜉蝣無動於衷,恍若未見。
「該死!這血池的味道蓋住了我們的味道!」
吳承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怎麼辦?」
眾人心底生出了幾分慌亂。
如果他們這邊失敗了,那計劃很可能全程崩潰!
「沒辦法了!就讓俺來試試吧。」
一個漢子突然開口道。
「老牛,你有辦法?」
眾人驚奇。
這牛壯一向憨厚老實,沒什麼花花腸子。
「俺從前在外面打獵的時候,就喜歡將誘餌送到獵物的嘴裡。俺尋思著,如果我們親自送上門的話,這血蜉蝣也許會被勾過來了。」
牛壯摸了摸腦袋,憨笑道。
這番話一落下,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沒錯!這也許真是個好辦法。想不到老牛你也有開竅的一天。」
張高取笑道。
牛壯一味地傻笑。
「那我們就按照老牛的辦法來試試吧。」
「好!」
「這辦法真不錯!」
「好得緊!」
漢子們紛紛附和。
「不行!」
吳承沉著臉,咬著牙道。
「你們這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哎,小承,不要這麼激動。除了這辦法,你還有其他辦法嗎?」
張高問道。
吳承話語一噎。
「你怕死?」
「我怕死?怕死我會來這裡?!」
吳承陰沉著臉道。
「是啊。我們來這裡,不就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了嗎?」
張高的反問讓吳承再也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們就按老牛的辦法行動吧!就讓我和老牛打頭陣。」
「這裡距離陣法大概20里路,我們有20人,每人相隔一里,那就差不多到了。」
「但是要記住:每個人只有看到血蜉蝣之後才能開跑!」
「好!」
眾人都表示贊同。
「小承,最後一里路就交給你吧。」
張高對著吳承說。
「為什麼我要在最後面?」
吳承陰著臉道。
「因為這裡你年齡最小。關愛後輩,一直是我們好漢幫的傳統。」
張高先是笑著道,然後認真了起來:「最後一里路非常重要,如果血蜉蝣沒有被引出去,那我們的心血就全白費了!我們之中就你的心思最活躍,所以這個重擔只能落在你肩上了!」
吳承看著這群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漢子,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你們這些傢伙真是言不由衷啊!
但是,我又怎能辜負你們的真心呢?
「好!無論如何,我都會把血蜉蝣給引出去!」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張高又轉身對大夥道:「大家趕快行動起來,請務必在半炷香之內到達各自的位置!」
話音剛落,眾漢子便一窩蜂地散開了。
「老牛,你怕不怕?」
張高對牛壯調笑道。
「怕?俺老牛從小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那是因為你根本不識字吧?」
「呸!你也忒缺德了,就喜歡揭俺老底!」
牛壯這憨厚漢子也學會說笑了。
「不說笑了。等下我們就要死了,你還有沒有未了的心愿?雖然最後也沒法實現,不妨說來聽聽。」
張高突然認真道。
「俺嗎?俺沒什麼心愿。雖然俺娘在俺很小的時候病死了,但俺爹還是辛苦將俺拉扯到六歲。之後俺爹也因意外死了,但村裡的人們又好心將俺餵養大。就算俺被擄到了這裡,俺也認識了你們這幫兄弟。俺這輩子吃得飽,穿得暖,還有一幫待我很好的兄弟朋友,也沒什麼可抱怨的了。」
牛壯緩緩將自己的身世道出,忽然想起了什麼,不好意思地道:「俺這時還真有個願望,俺突然想再吃一口紅燒肉了。」
張高瞪大睛看著對方,沉默了我一會,便道:「老牛,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
「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揍你一頓!」
「啊?那你來吧,下手不要太重!」
張高一時無語凝噎,好一會才道:「老牛,我真羨慕你啊。」
「我忽然也想再吃一口紅燒肉了。」
張高忽然提聲道。
牛壯一愣,搞不清張高是啥狀況。
「好了,時間差不過了。老牛,我們來世再做兄弟!」
「我們來世再做……兄弟!」
張高說完話后,竟然搶先跳入了血池中!
牛壯晚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大喊一聲「兄弟!」
卻只見血蜉蝣瞬間便將張高淹沒了,然後又嗡嗡地朝著牛壯飛去。
牛壯沒有時間悲傷,轉身就逃。
沒一會,就被追上了,牛壯也眨眼被血蜉蝣吞沒了。
血蜉蝣又找到了新的目標。
一人……五人……十五人……
血蜉蝣就這麼一路追下去,猶如蝗蟲過境,轉眼就只剩下吳承了。
「來吧!該死的蟲子!」
吳承大罵一聲,便瘋狂地朝著陣法跑去。
地面的某個密室內。
「血蜉蝣竟然失控了!」
一個頭戴鼠面具的人霍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