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吃什麼就畫什麼?
「姐,我們現在就回家嗎?」姜小明問道,他褲子都破了個大洞。
薑糖想了想:「回!」
豬草什麼的,不割了。
她爬了一段山路,是又累又餓,現在只想躺平。
於是,兩姐弟背著滿滿的背簍,朝山下走去。
等走到進村的路,就有這麼一副景象落在眾人眼裡。
身為姐姐的薑糖兩手空空,偶爾還百無聊賴的采幾朵野花,聞一聞,十分悠閑,瀟洒、
而瘦不拉幾的弟弟姜小明,則背著一個大背簍,背簍上蓋著一層雜草,弓著腰,似乎很重的樣子。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搖了搖頭。
這薑糖對自家弟弟也太狠了,重活兒累活都給弟弟干,瞧把小傢伙累得,腰都彎了。
這些人不由同情起張春華來,攤上這麼個繼女,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這世上,什麼都慢,就謠言最快。
以前,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方翠花卻一直在背地裡坑騙薑糖,大家都為薑糖感慨。
現在呢,薑糖雖然依舊笨,上了方翠花的當,可欺負起自家人那是一點不手軟啊。
這些閑言碎語很快傳到張春華的鄂中。
這會兒正值晌午,太陽熱辣。
張春華熱得不行,汗流浹背,臉上因為剛才打架而留下的細微傷口,在汗水的混合下,火辣辣的疼。
但一想到陳秀禾那娘們也沒討到好處,心裡的鬱悶氣也散掉了。
就是被大隊長罰挑糞水,這一點讓他很不爽。
如今又聽到兒子被欺負,心裡那個氣啊,薑糖那個死丫頭,就會欺負她兒子,有本事去找方翠花麻煩啊,那體型,誰能打過她啊。
兒子也是,都說他多少次了,讓他離薑糖遠點,就是不聽,總是被那死丫頭欺負,她真有點恨鐵不成鋼了。
……
另一邊。
回到家裡,兩姐弟將背簍放下,看到野雞和兔子還活蹦亂跳的,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姐姐,我想吃肉肉。」
雖然剛吃了饃饃,但不頂饞啊,姜小明現在眼裡就只有肉。
薑糖摸了摸肚子,她不僅餓了,更饞了。
「你去殺雞。」
薑糖直接下了命令,讓她動手殺雞?
不可能的!
姜小明無語了,「我不會啊,你是姐姐,你來吧,我去燒水。」
分工明確,誰都不能偷懶,剛剛好。
薑糖挑眉看著姜小明,這臭弟弟怎麼什麼都不會,不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嗎,連雞都不會殺,怎麼當家啊。
被鄙視了一臉,姜小明炸了:「我才六歲好不好,會燒水就已經很不錯了。」
薑糖撇了撇嘴,「那你燒水煮雞蛋吧,都煮了。」
肉吃不上,吃蛋總可以了吧。
五個雞蛋,她吃3個,臭弟弟吃2個,應該能頂到家長下工回來了。
這會兒,姜小明反應過來了,狐疑的看著薑糖,問:「你是不是不敢殺雞?」
想了想,自從他有記憶以來,這個姐姐就沒怎麼幹活,殺雞,那更不可能。
「呵呵,有什麼不敢的?我只是不會而已。」
姜小明一聽,也呵呵了兩聲,趁著薑糖還沒暴走之前,奪起雞蛋跑去廚房。
薑糖反應過來,一陣大怒,剛想追出去,就看到那小傢伙屁股漏了洞,跑起來白花花一片。
這臭弟弟,凈想著吃了,連褲子都忘記換了。
……
在這物資短缺,忍飢挨餓的年代,村民們家裡都是傍晚才生活,其他時間都是冷鍋冷灶的。
要是那家的煙囪一冒煙,那就稀奇了。
如今,靠近村子幹活的村民們就看到村裡有一股煙囪直冒青煙,十分顯眼。
至於是哪一家,看一眼就看出來了。
消息很快也傳到了姜大潮和張春華的耳朵里。
姜大潮聽完緊張了一下,但隨後又想到薑糖在家呢,就沒多想,繼續埋頭幹活。
可張春華就不一樣了,她心思多,雖然知道是薑糖乾的,但她認為薑糖肯定是偷了糧食,準備做好吃的,拿去便宜方翠花那個賤貨了。
一想到這,張春華心裡就急啊,趁著大隊長去別處巡邏了,隨口編了個借口,溜回家。
等她氣喘吁吁的跑到家時,就看見薑糖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在院子陰涼處亂畫。而她兒子則在廚房忙活,小臉都被熏黑了。
所以,偷糧食的不是薑糖,而是她兒子?
「哼!」
張春華冷哼一聲,轉身跑到廚房,對著姜小明道:「你個臭小子,幹什麼呢?」
她便說著,一邊揭開鍋蓋,這一看,嚇了一大跳。
天啊,怎麼會有五個雞蛋?
在沸水下滾來滾去,真漂亮!
張春花愣了半響,最後生氣道:「臭小子,你什麼不學好,學人偷雞蛋,老娘打死你!」
說著,隨手抄起一根棍子就要揍姜小明。
姜小明一看,嚇得立刻喊道:「媽,這是我姐在山上找的,野雞蛋,不是偷的。」
張春花動作一頓,隨後暴怒起來:「你姐?薑糖?她要是能在山上找到野雞蛋,她早上天了!」
張春花敢這麼說,皆因為上山找野貨的人太多了,久而久之,山外圍什麼都沒有了,薑糖一個小丫頭能找到吃的?
何況,在她心裡,即便薑糖找到了野雞蛋,也不可能拿出來一起吃,最大可能會便宜那個賤人,方翠花。
如果說,以前的薑糖又自私又薄涼,那現在的薑糖也好不到哪去。
她之所以拿出來,是因為念在原主的份上,好歹是生了這具身體的父母,更重要的是,薑糖不會做飯啊,總不能生吃了吧?
而且,自己有肉吃,怎麼也得給家裡人喝點湯吧,這是她的底線所在。
至於方翠花,現在她有多遠就滾多遠,薑糖懶得搭理她。
張春華嗓門大,薑糖在院子里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她沒理會,繼續蹲在地上,自顧自的畫畫。
反正這位便宜后媽,以前就干不過原主,現在和以後都別想干過自己。
她現在就一個任務,努力學畫畫。
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等她畫技上來,豈不是想吃什麼就畫什麼?
到時候她不僅不愁吃喝,說不定還不愁錢財呢。
畢竟,都能畫出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