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性生活難繼續DD晃床
三年自然災害過去之後,我的事情才算被扯平,本來我是劇團團長的預備人選的,現在什麼都不是了,副館長的職務也沒有了,只剩下文化館的館員這一職了。我靠,這算什麼事啊,我不就和小白鵝好了嗎?我們兩個兩廂情願,又沒有破壞誰的家庭,咋就不行了呢?咋就資產階級了呢?要是別有這些約束該多好,唉。
與小白鵝有了這個關係,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當初,小白鵝勸我和她一道私奔,我考慮再三沒有答應。小白鵝也真是的,當年對我一點兒也不中意,沒想到後來對我感情會這麼深。私奔?這是三十年代嗎?我們是那種小知識分子嗎?還好我是個經歷過戰火考驗的人,是個受過革命教育的人,是個打土匪立過功的人,我的腦子沒有那麼熱,很快地就冷靜了下來了,我沒有同意她的意見。現在想想,如果真的和小白鵝一塊私奔了,組織上肯定要開除我們二人的公職,丟了飯碗子,再美好的愛情不都得泡湯?精神和物質,精神是第二性的,物質是第一性的,沒有工資,沒有生活來源,浪漫的花兒也得衰敗,褪色。所以,我還十分地慶幸沒有聽小白鵝的話,救了自己,也救了小白鵝。
出了小白鵝的私情之後,我開始也是要死要活的,太後悔了,也覺得太沒有臉了,丟人丟盡了。後來還是鄧未來與蔡平安慰了我,才使我寬下心來,願意接受改造,決心從哪裡跌倒,再從哪裡爬起來。
我回蛤蟆灣,沒進村前,就作好了思想準備,我想我反正是這樣了,孬也孬不掉,賴也賴不成,乾脆就破罐子破摔算了。當時我想,棗針若是饒了我這一遭,我就與她好夫好妻與她過日腳,用我的行動說話。若是她不肯饒過我,跟我死活爛打,那我就與她一刀兩斷,離婚,如獸各走各的各路,如鳥各歸各的林。可是,那天我回到家,沒想到棗針知道我的醜事后,非但不吵不鬧,反覺得很驕傲。她私下裡對同村的姐妹們說:「這有啥啦?男人多睡個女人,不就跟貓多叼條魚是一樣的道理?按說一雙筷插一個碗飯里就夠了,俺男人一雙筷多插了一個碗,多吃了一口葷,這又有啥?哪個男人不想?連小白鵝這樣的漂亮女人都能看中俺男人,這也說明俺的眼光也不賴。一個茶壺總不能只一個茶杯,多幾個茶杯倒就是了,嘿嘿,我可沒有閑功夫吃醋。」
棗針這麼潑辣的女人反而沒有跟我大吵大鬧,這讓我感到很意外,也感到她的大度,讓我重新認認這位棗針,以前我對棗針這看法那看法,嫌她黑,嫌她粗,嫌她丑,現在看,卻沒有那種感覺了。當天,我沒精打采地回到了家裡,這是我改造結束回到家裡,丟盡臉面后回到家裡,進村的時候,鄉親鄉鄰都用奇異的目光看著我,好象我不是人是個鬼。他們竟然忘了與我打招呼,往日的熱情不知跑哪去了。當我與他們主動打招呼的時候,他們哦哦的,很麻木。可我一回到家,卻不一樣了,棗針笑盈盈地接過我的行李,說我瘦了。接著,她就忙著給我泡茶,給我烙油餅,炒雞蛋,還烀了一鍋肉,中午,她弄了好幾隻菜,打了半斤高爐大麴,讓我吃得香,喝得舒服。她一塊一塊地將肉夾到我碗里,我心裡就跟著一跳一跳的,這就是當初那個棗針嗎?那個讓我想起來就害怕就難受就痛苦的棗針嗎?怎麼還有這麼讓人可愛的一面呢?我的眼圈兒開始有點想紅了。
晚上,棗針將我安頓上床后,又前後忙乎了一陣子,然後才準備鑽進被窩。在沒有進被窩前還專門禮貌地問一聲:
「要不要分開睡?」
我們過去都是分開睡的,只要在一個被窩裡,非有一場戰爭不行。現在想想,都是我不愛她的原因,如今棗針站在我的床前,抱著被子,溫柔地徵求我的意見,我的愧疚了,眼淚也出來了,不由分說,便猛地起來,一把將棗針摟在懷裡。
昏暗的燈光下,我第一次認真地看了看棗針的**,她雖說皮膚黑得放光,可她那緊繃繃的肌肉構成的女性優美的曲線卻讓我第一次動心,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肩部,她的腹部,她的臀部,她的大腿,最後,我停留在她那如兩顆如碩大鮮桃的Ru房上,結結實實的果子,卻沒有人去採摘,沒有人去發現她,讚美她,善待她,我真的很懊悔。我心裡在說:棗針,我對不起你。就伏下身去,用我的雙唇唇輕輕地親吻著她,一顆熱淚就滴在了她的乳溝里。
我和棗針好了。一好,就要作愛。我與小白鵝作愛時,學會了浪漫,此時,我也教棗針學著小白鵝那樣浪漫,棗針也聽話,就學著。棗針雖是沒有文化,學起這玩藝也是快。學會了作愛,情調也就不一樣了,會發嗲了,會**了,**也出現了。
不久,棗針的肚子就鼓了起來,十個月過去,就生了一位男孩。過了一年半,棗針的肚子又鼓了起來,又生了一位男孩,挨到特殊時期前,這兩位孩子一個五歲,一個四歲,兩個小傢伙都有多動症,長得象一對狼崽子,眼一睜就打打鬧鬧,一天到晚就沒見他們安閑過。光打打鬧鬧的也不算什麼。關鍵是這兩個孩子都跟著棗針,因為我還在縣裡工作,我要上班,孩子棗針不帶誰來帶?於是,我將我們的寶貝交給了棗針,棗針也就用她的方式教育他們。
呀呀學語時,棗針不是從「你好」、「再見」學起,而是從「日你娘」開始。所以,老大對老二一開口就是:「我日你娘」,棗針不但不管,反而有一種成就感,在一邊鼓弄老二,說:「不要怕他,你跟他對罵。」老二也就回敬老大:「我也日你娘。」棗針笑了,說:「罵得太輕,占不著便宜。」老二問棗針:「咋樣才能罵得重?」棗針又對她的小兒子說:「他日你娘,你日他奶奶,不就高一輩了嗎?一個娘頂她兩個娘!」於是,老二就追著老大滿院子跑,一口一個:「我日你奶奶!」「我日你奶奶!」
棗針格格地笑個不停。
棗針就這樣在鄉下生活。若不是與我學會了「作愛」,從而使她有了**,嘗到了做女人的性福,她才不願意往城裡跑呢。學會了作愛后,如果一個星期不作愛,棗針就有點想;半個月不作愛,就十分地想;一個月不作愛,就坐立不安地想,三個月不作愛,可就要想瘋了,走路大腿都都要晃蕩。可想歸想,要作愛就得進一趟城,進一趟城就十分地麻煩。因為她還要帶著兩個兒子。
那是一個星期六,棗針算著又有一個月沒進城了,她極想與我作愛,卻因這事那事的脫不開身子。家裡生了一窩小豬,她去餵豬時,腿就有點晃蕩,想與我作愛。當她將豬食投進食槽里,小豬們搶著吃食,吃光了,也吃飽了,就開始嬉戲了,小公豬騎在小母豬後背上,學著交配的動作,棗針看著看著就站不住了,立即就收拾東西,將家裡該放的放好,該鎖好的鎖好,拉著兩個孩子,就上了大馬路,坐上生產隊進城的馬車,往縣城裡來了,來找我來了。
那一天,我下鄉了,我現在是位小工作員,只能做些下鄉指導基層文化站的事了。剛才在鄉下歸來的路上,看到一對小年輕從河岸的樹林子里走出來,臉上紅紅的,我也心裡怦怦地跳,心裡說,看看人家,真是牛郎織女喲。唉,我家的棗針這時候也來就好了,我倆也不妨鑽一下這小樹林子,那該多好啊,多浪漫啊,多幸福啊。一想到這兒,下身就勃動起來,脹得屁股直擰勁,差點從自行車上跌下來。
可我一進文化館的小院,卻見棗針和兩個寶貝兒子都來了,呵,心有靈犀一點通啊,心裡就別提多高興了。於是,我開了門,停了車子,一陣手忙腳亂,將娘兒仨安排好,就又來到街上,白面饃饃買一包,酥油燒餅買一搭,又買了點豬腳、牛雜、花生米,打了半瓶酒,來到家裡,將我的那個小矮桌從床下抽出來,揩了揩上面的灰塵,擺了滿滿一小桌的菜。這才給兩個兒子每人發一個豬腳,讓他們啃著,給棗針瀉上一盅酒,自己也瀉上一盅,一家人便樂融融地吃起來。
這些食品在那個年代可都是奢侈品啊,兩個老虎羔子,跟著棗針在家省吃減用的,不過年不過節,哪能吃著這麼多好的東西?所以,他們個個狼吞虎咽,嘴巴巴嘰巴嘰地吃得特別香。我也吃,卻吃不出這些好吃的東西的滋味,心裡老是想著那件事,與棗針碰了兩盅,酒是不錯的,很香,喝了兩盅,我的眼睛就時不時地就往棗針臉上瞅,身上瞅。棗針被我瞅得不好意思,擠了一下眼,意思是說孩子大了,不要著急。可這一舉動卻被大兒子看到了,大兒子問:「娘,你對誰擠眼?」這一問,弄得棗針很不好意思,便用筷子往他頭上敲了一下:「吃你的飯,管那麼多閑事幹什麼?」
我的那間屋,也就十二個平方,一張床,一把椅,一張桌,一個裝衣服的柳條箱,其餘的再也沒有什麼了。乾淨倒是滿乾淨,可棗針娘兒仨一來,房間就擠了。兩位小東西初見到我,收斂了一會兒,不多時就又鬧開了。這時候天黑了,城裡的電燈亮了,小傢伙在農村都是瞎燈滅火的,見到城裡這麼亮的電燈,更是激動得不得了,從屋裡打到院子里,又從院子里打到大街上。
孩子在外面打鬧的當兒,我與棗針趁機抱了一會兒,還沒有抱多緊,他們又從院里衝到屋裡來了,嚇得我與棗針象做賊似地趕緊將兩臂鬆開,我裝作沒事似地做個伸懶腰的動作,棗針則裝作收拾碗筷的樣子。待兩個孩子都打到外面去了,我倆相視一笑,有多尷尬就不要說了。
我說:「得想個法兒,不然你就白來一趟。」
棗針說:「啥法兒,兩個孩子是我這一棵藤上的瓜,瓜不熟還能硬掐?」
我說,去看場電影吧,看場電影他們一累,就得睡覺,睡著了,我們就有機會了,咱們的事也好解決了。
在我們那個年代,看電影是一個很奢侈的事情,也是高級的精神享受。我們雉水縣的電影院座落縣城的東城區,每天晚上放映兩場,第一場是在晚上七點半,放完后,再清場,然後接著放映下一場。第二場一般是在九點鐘放映,放完也就十一點了。你想想,都夜晚十一點了,兩個孩子皮到那時候還能不累,還不呼呼大睡,只要這兩個小傢伙一睡著,那就好辦了,我與棗針還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
我與棗針商量好了,就準備去看第二場電影。
一說看電影,兩個孩子簡直高興地要瘋了,直蹦直跳。為了讓他們施放全身的能量,早點兒疲勞,給我們騰出作愛的空來,我還專門買了炒花生,芝蔴糖,讓兩個小傢伙吃。那天的電影是戰鬥片《上甘嶺》,戰鬥場面非常激烈,兩個小傢伙看得也十分地高興,一直在激動著。電影散場了,我原以為電影放不完他們就會睏得睡著了,可我錯了,他們看了這場電影后,非但不睏,反而更加興奮了。出了電影院的大門,他們就不停地打打鬧鬧,學著電影里志願軍打鬼子的樣子,達達達達,互相掃射。我喝斥了他們,不要胡鬧,他們才老實了下來,跟著我們回家。走在路上,老大趁老二不注意,搶了老二一塊糖。老二就拚命地追老大,待快要追上了,卻被老大邊跑邊塞嘴裡了。老二就吃了虧,罵老大:「我日你奶奶!」聽到這罵聲,我生氣了,這小子無法無天,出口不但傷著對方,也將我也罵裡面了,我便「啪」甩了老二一個巴掌,罵道:「小王八羔子,誰教你這樣罵人,他奶奶不是你奶奶?」老二便往棗針懷裡一躺,委屈地哭了起來。棗針報怨我說:「他三生兩歲的小孩,懂個啥?說日又不是真日,不就是出口氣嗎?」我說:「那也不能讓他隨口就日娘日***,多不文明。」棗針我認死理,就說:「你還說孩子呢?你呢?你罵他小王八恙子,你是什麼?你不就成了老王八了?」說著自己也笑了。我也沒生氣,怕生了氣做不成馬上我們要做的事情,就笑著說:「我是老王八你是母王八。」棗針也不氣,也是為了馬上要做的事情,此時她哄著老二說:「別哭了我的乖兒,你別當著你爸的面罵我日你奶奶呀?你知道你奶奶是你爸的啥啊?」
老二說:「那我就背地裡罵。」
「背地裡也不許罵!」汪有志又大喝了一聲,我對兩個孩子卻一點兒也不客氣。
回到文化館宿舍,已是夜裡十一點半了。我笑咪咪地看著棗針,棗針也笑咪咪地看著我,卻也沒有辦法,兩個孩子不睡覺,我們也沒地方做那種事。為了讓孩子們早點睡覺,我就叫他倆數數,誰數誰的,數到一百再從一百往一倒著數。這一招果然有效,不一會兒,就將兩個小傢伙數困了,兩位小傢伙才算進入了夢鄉。
太寒酸了,我們帶著兩個孩子,根本沒有夫妻作愛的條件。但我們都是人,都很年輕,都有性生活的需要,我們不是和尚和尼姑啊,我們不作愛怎麼能行呢?我們都知道,做這種事不能往外說的,說出去是很丟人的,很不要臉的,但我現在不得不說出我們當時的情況。那時生產力低下啊,生活條件艱苦啊,連**的權利都難以保障啊,我們就在這樣的環境條件下,生出了我們的兒子,生了一窩又一窩。
那天,我雖然與棗針一個被窩,但不能不分兩頭睡,因為還有兩個兒子呢。兩個兒子也是分兩頭睡,就這樣,我們那張三尺寬的小床,擠著兩個大人,兩個小孩。由於床擠,兩條被窩裡鑽四個人,感覺床上沒有什麼,全是腿。孩子雖小卻橫七堅八地睡,床怎麼也橫不下他們。兩個小狼羔子更是不論套,常常在被窩裡你蹬我一腳,我跺你一腳的。
待兩個孩子睡沉了之後,我才掐掐棗針的腿,發出了求愛的信號。棗針也拉拉我的腿,示意我過去。於是我就按奈著心中的激動,悄悄地爬了過去,壓在了棗針的身上,小心翼翼地做了我們要做的事情。
開始,我們還注意著別驚動了孩子,慢悠悠地做著我們的愛,享受著難得的快樂。可隨著愛河的延伸,我們進展得越來越深入,興奮程度也就越來越大,我的動作也就越來越大,棗針也發出了愉快地呻吟聲。
故事就發生在床上,那張床雖說也是一張椿木做的床,可是,由於它年數久了,也有開榫的地方。我們在作愛的時候將這個細節忽略了,或者說不顧及這些了。你想想在那種狀態下,腦子裡怎麼還會想到床?想到床不太結實?想到床有開榫的地方,想到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想到會驚醒兩個會搗蛋的孩子呢?我們完全沒有想到。那天,我們在作愛的時候,也就是說每當我做動作的時候,床因承受不了那麼重的壓力,就發出「咯吱」「咯吱」痛苦的呻吟聲。光響倒也沒什麼,問題還出在床也在運動,亂晃,一運動一晃,就把老二給晃醒了。老二以為又是他哥哥故意搗亂,讓他不能好好地入睡。因此就十分地惱火,不是寧惹醉鬼不惹睡鬼嗎?何況是一位不懂事的孩子呢?於是,老二就發出了一聲警告:
「誰晃床?」
黑暗中的一聲喝問,讓大汗淋漓的我嚇了一跳,誰晃床?你說是誰?是老爸啊?老爸為什麼在這黑更半夜裡晃床?這怎麼好說?羞恥啊,難堪啊,做賊心虛,我馬上停止了動作,伏在棗針身上,象是替伏在敵人陣地前沿的戰士,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我們停止了動作后,這個措施果然起到了鮮明的效果,孩子終究是孩子,不一會兒,老二又睡著了。
啊,受了一場虛驚,又可以在愛河裡划起雙漿了,我重新緊抱著棗針,並繼續進行搖晃,隨著激動程度的加大,那床也就跟著我們晃悠的節奏,搖晃得愈加猛烈,床體的晃動也更加的巨烈。
這時候,老二又被晃醒了。老二此時又加大了口氣大聲質問:
「誰晃床?」
這是喝令,這是質問,這又是再一次地警告,卻發生在那個年幼的孩子口中。
一聲喝問之後,房間里再次變得雅雀無聲。老實說,當我家二小子第一次喊誰晃床的時候,我倒是沒有生氣,而且感到很好笑,多滑稽啊,我們做那種事情,竟然有人喊誰晃床?這個故事講給誰聽誰不笑破肚子?可第二次就不同了,第二次我們已對這位二小子作了讓步忍耐,停止了動作,恢復了平靜,讓你漸漸地進入夢鄉,我們照顧你了,你也要照顧我們啊,我們很快就完了,很快就會象你一樣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的,你怎麼又醒了,又在喊誰晃床呢?破壞我們的好事。
但怎麼辦呢?還能跟這小孩子一般見識嗎?何況我們做的事情也是不可以告人的。
只一會兒,老二又睡著了,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
這時,我想,就差那麼一丁點兒功夫就可以結束戰鬥了,快點做吧,做成了省事了,於是我就加快了速度,在床上來了個極度瘋狂。床一晃,我們床上的四個人都跟著晃,四個人八條腿也跟著我的節奏在晃,啊,這是什麼喲?是生活嗎?是人生嗎?是人間煙火的一頁嗎?我可能當時就用我的動作再向黑暗暗的房子在問,向搖晃的床在問。
我失算了。這一次,我們的二小子根本就沒有入睡。他認為是老大在捉弄他,他在激烈地震蕩中在偵察,最後,他斷定就是他的哥哥在搖晃,故意搗亂他的美夢,讓他進入不了夢鄉。於是,老二忍無可忍了,他不是象第一次、第二次那樣質問,那樣據理嚴責,那樣警告後果,而是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
「誰晃床?***再不吭,我罵了呵!」
這一聲吼,對於將要達到**的我來說是平地一聲雷啊,是迎頭一盆冷水啊,是千鈞一髮之際又遭致命一擊啊!我的**一下從沸點降到了冰點。於是,我翻身下床,拾起一隻破鞋,掀開老二的被窩,二話不說,朝他的屁股上就是一陣猛抽,老二莫名其妙,被我打得捂著屁股哭個不停。
棗針勸著我,不要我打了,我才鬆了手。正準備上床睡覺,沒想到老大這時候發話了。老大看來也是沒有睡著,擺著一副很老練的架勢,說話帶著嘲諷的口吻,不冷不熱地諷剌他的弟弟老二:
「能呀,說呀,叫呀,喊呀,晃床晃床,咋不喊誰晃床了?還誰晃床呢?誰晃床?連誰晃床這樣的事都敢亂問亂說,還不找打?哼,咱早就知道是誰在晃床,咱也知道誰為啥要晃床,可咱知道,咱就是不說,嘿嘿嘿、、、、」
***,這孩子別的不聰明,在這方面倒是成人精了,看來我們的**一點兒也沒有瞞住這個虎羔子,我萬萬沒有想到,螳螂撲蟬,竟有黃雀在後,連老爸都被這乳臭未乾的孩子給耍了,耍了就耍了,竟然還敢在老爸面前說自在腔?向老爸的底線進行挑戰,不教訓你不知道老爸的厲害。於是,我又再次拾起那隻破鞋,掀開老大的被窩,劈哩叭達又對老大也作了一頓痛打。
靜靜的夜,傳出一陣陣孩子的哭聲。
愛沒有做成,第二天,棗針安慰我說,那怕啥,自有青山在,還愁沒柴燒?過兩天你回趟家,我不信就弄不成。
隔了一天,我恰巧要到龍山鎮指導文化站的工作,到龍山鎮辦完了事,就沒有直接迴文化館,卻回蛤蟆灣去了。
回到家,棗針巳做好了飯,正準備盛給兩個孩子吃,卻見我急火火地趕回來了,心裡明白,用暗語說:「我知道,你是想小孩了。」
我臉一紅,笑了笑,說:「就是,就是,想小孩了,來看看小孩。」
說罷,我從兜里掏出一把糖果,還有半斤花生,給兩個孩子一人抓了一把,兩個虎羔子,打著搶著,高高興興地吃著,到外面玩耍去了。
這時候,我看著棗針,兩眼發紅,渾身漲血,看得棗針有點不好意思:「我是插空來的,時間不能長,快點,把前天沒做成的事做了。」
棗針說:「那就快點。」
兩個孩子在院子里玩耍追逐的時候,我就把棗針黑乎乎、肉敦敦的身子擺在了家裡那個破舊的床上。我心血湧上,一個誇張的上馬動作上了棗針的身子。棗針笑他說:「上來就上來,還做了個演戲的動作幹啥,可是跟小白鵝學的?」
我也笑了,說:「你還別說,這個動作就是從舞台上變過來的,不過不是跟小白鵝學的,小白鵝是旦角,這是老生的動作,你知道這個動作叫什麼嗎?」
「叫什麼」
「叫張飛騙馬。」
「噫,還真是的呢,一騎上就這麼穩,張飛就是張飛。」棗針誇我說。
說著就開始做事,剛做了一會兒,床就「吱」地一聲,發生了怪叫。棗針忽然叫住我:「快點下來。」
「怎麼啦?難道在家裡也不許晃床?」我雖然停止了動作,卻沒有下來。
棗針氣了:「叫你下來,你咋還不下來?」
我也生氣道:「我還沒弄一會兒你就叫我下來,你叫我下來幹啥?我那麼遠跑回來,又買花生又買糖,不就是圖這一會兒嗎?」
「你不下來,床腿就叫你崴斷了。」
這一說,我才下來了。他下了床,蹲在地上一看,發現床巳經傾斜了,四條床腿呈飛馬的形狀。我說了聲好險,才又將床複位,光著身子撿來幾塊磚頭,把床墊起來,這才又重新開始他們的快樂生活。
這時候,兩個孩子的糖果和花生都吃光了,想再去找我來討,卻見門被插死了。老二拍門,老大打窗戶:
「娘,娘,我要吃糖!」
拍了半天,卻沒有人理會。
兩個孩子繼續喊,而且射門的聲音愈演愈烈。
我急了,沖著兩個孩子道:「不要敲門,我與你娘有事哩。」
「有啥事?」
「寫信。」我胡亂說了一句。
老大聽說寫信,就非常好奇,這孩子正是貓狗都嫌的年齡,就爬到窗戶頂上,從一條縫中看看他的我與棗針是怎樣「寫信」的,一看,就高興地下來了。
屋裡,我和棗針不敢怠慢,快速決戰,草草地收兵。
棗針也急乎乎地開了門,抓了一把花生和糖果,就喊兩個孩子,卻不見兩個孩子的蹤影。一喊,卻聽到柴草窩裡有應聲。我們二人順聲尋去,卻見兩個虎羔子在豬圈側的麥草窩裡滾打著:只見老大騎在老二身上,做著我那張飛騙馬的動作。
我氣得大吼一聲:「你們兩個壞小子在幹啥?」
老大理直氣壯地回答說:「我們在寫信呢!難道只興你寫信不興俺也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