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易

強尼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在修指甲。吉恩坐在旁邊心裡忐忑著。兩世為人也沒經歷過這樣的事，

如果奧維茨不相信自己，或者出來什麼意外，他不敢想象自己的結局是什麼，山姆陰冷的目光像毒蛇般在他腦子裡閃現，一定要把這條毒蛇處理掉，否則後患無窮。

時間在這個悶熱的午後像被定格住了一般，在吉恩焦躁的等待中不肯離去。山姆看出了吉恩的不安。

「吉恩，放鬆，你瞧，就像強尼那樣才是男人，你這樣只會壞事。」

吉恩心裡一驚，自己的城府還是不夠深啊，還好山姆沒有懷疑吉恩有別的心思。為了緩解情緒問道

「老大，晚上我們去多少人？墨西哥佬會不會失信？」

「放心吧，這是在美利堅，不是狗窩一樣的墨西哥，做生意要講誠信的，不講信用強尼會教他們的。」

「為什麼我們不提前去看看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山姆沒有回答吉恩的話，而是到保險柜里取出一個皮箱遞給吉恩。

「吉恩，你拿上這個箱子，和我在一起，對方過來檢驗完了我會把箱子遞給你，你拿上我現在給你的箱子過去和他們交易。」

吉恩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在一幫亡命的毒販眼皮子底下，玩掉包遊戲，用腳後跟想，都知道被發現是什麼後果。這是要致自己於死地的玩法。吉恩抬頭驚異的看著山姆，迎接他的是山姆毒蛇一般陰冷的目光。

太陽疲倦的落在了海平面下。夜色不可阻擋的籠罩了大地。吉恩在山姆和強尼挾持下，以一種悲壯的心情走下了樓。匯合了樓下的幾個混混一起走出了酒吧。

吉恩站在酒吧門口伸手梳理了自己的略顯凌亂的長發，將額前幾縷亂髮梳理在腦後。但願奧維茨能相信自己。早知道山姆要致自己於死地就應該早點下手。

現在把自己搞的這麼被動確也無可奈何。吉恩三人上了一輛車。混混們分別上了另外兩輛車，三輛車在夜色里悄然的駛上了公路。

車子兜兜轉轉在市區里行駛。吉恩的心情反而平靜了。自己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給天意吧，奧維茨既然能坐下來和自己談，就會權衡利弊，自己也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死亡並沒有那麼可怕。事到臨頭需放膽，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一會怎麼脫身。

車子在市區兜轉了幾圈之後拐上了去往一號碼頭的公路，陡然加快了速度。海風的味道越來越大的時候，車隊停在了碼頭一處空曠的地方。車燈閃過幾下之後，對面燈光也跟著閃了幾下。吉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高速的運轉著。

混混們也都下了車圍了過來。迎面走過來一個魁梧的男子，手裡提著一把槍。山姆打開車門，拿起皮箱打開。拿槍的壯漢拿出其中一捆錢檢驗著。山姆趁機回頭看吉恩一眼。壯漢檢查完畢把錢扔回皮箱里，山姆合上了皮箱。扭身下車用身體擋住了壯漢的視線。

「吉恩，拿上皮箱跟我下來。」

吉恩閃電般拿起山姆的皮箱快速下車。這時強尼也拎著槍走了回來沖山姆點了點頭。山姆對站在身邊的吉恩說道

「吉恩，你過去和他們交易，把貨帶回來。」

強尼帶著殘忍的獰笑看著吉恩。吉恩長吸一口氣跟著過來的壯漢走了過去。

吉恩邊走邊看著兩邊的地形，大腦飛速思慮著對策，空曠的碼頭幾乎毫無遮攔，除了對面隱約站著的幾個人之外，就只有海水拍打礁石的聲音。就在吉恩要放棄的時候身後忽然亮起了一片燈光，接著刺耳的警笛和大聲呼喊的人聲響成一片。

吉恩在壯漢一愣神的剎那，幾個健步奔向碼頭，高高躍起縱入大海。頭頂呼嘯的子彈和刺耳的槍聲隨著吉恩重重的摔進海水裡而消失。

冰冷的海水一瞬間讓吉恩忘記了腰撞在礁石上的劇痛。吉恩一隻手抓緊皮箱努力的遊動著。

躲在礁石下面的吉恩快要凍僵了，才聽不到槍聲了。吉恩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看像碼頭。到處是燈光和嘈雜的人聲，直升機上的探照燈來回掃射著碼頭區域。吉恩總算放下心來。

那兩條毒蛇就算不死，後半生也要在牢房裡度過了，不用自己在費腦筋了。選了一個比較隱蔽的角度吉恩爬上了不大的礁石。

當碼頭上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后，吉恩跳進海水裡，繞著礁石摸索一會後找到了一個凹進去的裂縫，脫下外套撕開，把皮箱綁在礁石的裂縫裡。做完一切后朝著碼頭游去。

費力的爬上碼頭后吉恩仰面朝天的躺在碼頭的地上。爬上碼頭已經榨乾了他身體里最後一絲力氣。

一束燈光毫無預兆的照射過來，吉恩渾身一激靈做了起來。燈光後面傳來奧維茨極度欠揍的聲音

「我猜到你是躲在某一處地方，沒想到你是躲在海里，剛才直升機搜索海面的時候怎麼沒發現你？」

看到奧維茨的大臉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吉恩恨不得站起來給他兩拳

「奧維茨先生，這就是你答應保證我的人身安全么？果然是警察靠的住，母豬能上樹。」

「嗨，吉恩，你涉嫌人身攻擊了，你不是完好無損的在我面前么。」

坐在奧維茨的車裡吉恩光著身體裹著一條毛巾。奧維茨盯著吉恩的眼睛道

「山姆和強尼都死了，山姆被墨西哥人打死了，強尼被警察打死了，墨西哥人也死了幾個，毒品找到了，但是你能告訴我山姆的錢去哪了么？為什麼他的車上只有一箱假鈔？」

「我怎麼知道？我是被他們強迫來的，錢一直都是山姆在管著，或許山姆就是想用假鈔欺騙墨西哥人，奧維茨先生，我不是你的卧底什麼都要替你偵查清楚，你怎麼想的我清楚，抓到毒販你立功授獎，能救我，就送我個順水人情，不能救我，我也是毒販里的一員，死了活該對不對？」

奧維茨摸摸鼻子

「事實是你依然活著不是么，我答應你不追究你，我也做到了吧，吉恩，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脫身，我一直都看好你。」

吉恩哼了一聲沒在說話，只要奧維茨不在追究錢的事，吉恩也不打算和他在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