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迷茫而被動的人們
黑色光頭的米爾將哈雷爾讓進房間,坐著床上的捲髮黑人沙克爾卻頭也沒抬,盯著面前的電視機,喝著啤酒,對著電視機吹了一個口哨,嘖嘖有聲的說道
「這個東方妞的身材可真辣,就是屁股小了一點,如果她有一個莎拉那樣的大屁股,一定會紅遍布魯克林區,對,寶貝,轉過來,別含羞,就是那樣,哦,狗屎,哈雷爾,就不能把房間里的浴巾全部收走嗎?」
對於黑人嘮叨的語言天賦,哈雷爾已經司空見慣,只是笑笑,沒有說話,而一旁的米爾卻是對著沙克爾低喝一聲
「閉嘴!米爾,我們是保鏢,不是酒店的經理,做好自己的工作。哈雷爾,加冰的威士忌可以嗎?是老闆吩咐你過來的嗎?」
米爾訓斥完沙克爾,語氣不冷不淡的問了哈雷爾幾句。在接過米爾遞過來的威士忌,哈雷爾對著米爾舉杯致意,喝了一口杯中冰涼的酒液,哈出一口氣,才回答道
「斯特林先生,讓我轉達你們,監視好他的東方美人魚,和前幾次一樣,等他們喝了「特製飲料」,就通知他」
米爾沉穩一些,只是點了點頭,默默的喝著杯中的威士忌,沙克爾則比較跳脫,揮舞著手中的啤酒,大聲嚷嚷著
「告訴老闆,我保證會死死的盯著他的東方美人魚的,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浴巾,哦吼。我敢保證我連眼睛都不會動一下的死死盯著那條美人魚,一動不動的」
為了加深自己話語的可信度,沙克爾還用自己手指胡蘿蔔般的手指,不斷在雙眼和電視機之間來回虛指。
就在沙克爾大聲保證,宣誓自己的決心時,一旁的米爾卻喊了兩聲嘿,示意沙克爾閉嘴,接著說道
「閉嘴,那個亞洲胖子要走出房間了。哈雷爾,我需要你找個人悄悄的跟在他的後面,他們已經帶著兩支手槍進了房間了,我不希望會再多出威脅到老闆安全的東西,即使是餐刀也不可以,你明白嗎?哈雷爾」
哈雷爾對沒腦子的沙克爾有些不屑,但對一直很嚴肅的米爾,則是有些畏懼,米爾不只是斯特林先生的心腹,也深受斯特林先生的父親老斯特林的信任,他的話,有時也會影響自己的前程和命運。
哈雷爾當即點點頭,放下酒杯,說了一句我這就去安排,便匆匆的出了門。臨出門時,還聽見米爾詢問沙克爾是否搞定了那兩個東方男人房間的空調。
......
而剛剛搭乘電梯來到一樓的鐘維正假裝第一次來太國的遊客的樣子,在酒店的報架上拿了一張曼谷地圖,站在原地翻看了一會,才走出了酒店。
鍾維正在街上走走停停,時不時鑽進街邊的商店閑逛,一副絲毫察覺不到有幾個當地的孩子分別尾隨的樣子。
直到鍾維正被兩名妖艷的當地女人攔下,聊了幾句,鍾維正一副lsp的樣子隨著兩名妖艷女人進了一家按摩店內,負責監視的孩子才失去他的身影。一個年齡稍大的孩子向其他幾個孩子吩咐了幾句,幾個孩子分開,分別在按摩店的前門和後門附近監視。
進入店內的鐘維正享受了正宗的太國馬殺雞,拒絕了附加服務,開玩笑,雖然也算是異國風味,但長相和身材,不要說和阿琴比,就連佔米手下的妞,都比她們強,實在是下不去嘴啊。
問明了衛生間的位置,在走廊見到了一個電話,鍾維正拿起電話,撥給了路
「我的兄弟們怎麼樣了?嗯嗯,好,讓那些太國人藏的隱秘些,別被人找到,牽連到我的兄弟,錢可以給他們,再告訴他們領頭的人,對,領頭的人,只告訴他一個人,保證我兄弟的安全,我額外再給他一筆錢,這筆錢,我只給他一個人,至於怎麼處理,我不會過問,也不會多說」
說完這些后,鍾維正左右看了看,確定四周沒人,才壓低聲音說道
「上次買的其它兩支槍,還有兩顆菠蘿,馬上找人送到唐人街呆島開的書店裡,我會想辦法去取的,告訴那個呆島書店老闆,遇見有人願意用一百美刀,只買一本機器貓漫畫的人,就把東西給他。嗯嗯,你怎麼讓他同意,我不管,我只負責再多給你一筆錢,一筆你讓我滿意的錢,明白嗎?好了!有事,我會再聯絡你的」
鍾維正掛上電話,對著鏡子,練習了兩下,直到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滿足笑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換好自己的衣服,大搖大擺的走到門口的收銀台結賬。結賬的過程時不時的對著路過有姿色的女人,飛眼,飛吻,吹口哨,走過鍾維正身邊的,他更是不放過機會,撫腰,拍臀,占著便宜,一副lsp滲到骨子裡的樣子,也可能是骨子裡自帶的。
出了按摩店的門,鍾維正就看見按摩店不遠處負責監視的孩子,鍾維正直接指著那個稍大的孩子,叫他過來。
那個稍大的孩子有些忐忑,但想到那個人答應給的錢,還是咬咬牙走向了鍾維正。待孩子走到鍾維正面前時,鍾維正舉起了一隻手,一巴掌拍在了孩子的肩頭,接著連比帶划的用中文說著
「中文懂不懂?小王八蛋,撲街仔,小赤佬,大傻X,聽不懂吧?聽不懂,少煩惱,挺好」
嘴上說著罵人的話,臉上笑眯眯的,手裡比劃著看書的動作,看著孩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對著一個方向指了指,鍾維正欣慰的掏出了四張一元美刀交給對方,在對方說的聽不懂的話語中,笑著走向了對方指引的方向。
還是悠閑的逛街,一路上順便停下吃些太國的特色小吃,飲品,炸海鮮,烤蝦,烤魷魚,香蕉薄餅,香蘭葉雞蛋燒,喝著新鮮的椰子汁,最後再來個古法雪糕做甜點,簡直是上火必備,拉肚子首選的組合。
一路吃吃逛逛,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一會,暗暗觀察跟蹤自己的孩子,在自己吃東西時,不斷吞咽口水的樣子,簡直不要太爽。
逛了差不多兩個鐘頭,鍾維正才斯斯然走進那家呆島人開的書店,裝模作樣的挑挑揀揀的逛了一圈,才拿了一本機器貓漫畫,封面上就是寫的機器貓,呆島人就這麼豪橫直白的翻譯,大雄叫康夫,靜香叫宜靜,小夫叫阿福,胖虎,對不起,胖虎是鍾維正前世廣大神州小夥伴對剛田武的愛稱,呆島人習慣叫做技安。
拿著一本機器貓漫畫,鍾維正走到收銀台,掏出一張一百美刀放在呆島老闆的面前,含笑盯著對方的眼睛。呆島老闆表情有些不自然,咽了一口口水,面部僵硬的笑著用英文說道
「我這裡沒有那麼多美刀,只能找給你相應的太銖,可以嗎?」
鍾維正依然盯著老闆的眼睛,含笑的表情不變,緩緩的用中文說道
「一百美刀,正好是一本機器貓漫畫的價錢,不是嗎?」
聽到鍾維正的話,呆島老闆有些緊張,就要從收銀台里拿出一個箱子,卻被鍾維正阻止。鍾維正斜眼看了看在對面街監視的孩子,壓低聲音說道
「東西先不要拿出來,來,笑一笑,給我指一下衛生間的方向,對,就是這樣,自然點,我去衛生間的時候,你就用紙箱把給我的東西裝好,你裝作搬貨的樣子,不要被別人注意到,悄悄的把東西送到衛生間給我,敲三下門,明白的話,就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你是聰明人,我喜歡聰明人,一會你送東西到衛生間的時候,會放心有一個粗心的客人丟在了衛生間兩百美刀,剛好彌補你搬東西付出的體力,記得帶一卷膠帶哦」
說完后,鍾維正笑著和老闆點了點頭,走向衛生間的方向。進入衛生間后,在洗手台上丟下兩百美刀,走進僅有的兩個隔間中的一間等了一會,聽到三下敲門聲,開門聲,關門聲,鍾維正才從隔間里走了出來,拿起放在地上的紙箱,再次走進隔間。
不一會,鍾維正走出呆島人開的書店,渾身沒有一絲變化,又挑挑選選買了一些太國小吃和椰子汁,才招了一輛「突突車」回了酒店。
剛剛走進酒店,就在大堂遇見了九紋龍,將椰子汁遞給對方,兩人一起走向電梯,一路無語走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內,九紋龍的面色變得有些不好,語氣黯然的說道
「我剛剛打給豪哥,說了一下我們現在的情況,豪哥說,會和豹哥商量一下,讓我們先回香江,其餘的事情,他會處理」
鍾維正拍了拍九紋龍的肩膀,寬慰的說道
「我知道你擔心豪哥會一個人扛下所有事,但我們再怎麼擔心,也是多餘的,只能等回到香江說明情況,剩下就要看黃金棠的了,放心,只要他還不想撕破臉,就不會過於為難豪哥的」
九紋龍點了點頭,但面色依然不是很好,繼續說道
「我現在不是擔心豪哥的事,只要我扛下所有事,黃金棠也沒辦法對付豪哥。我擔心的是阿琴,我問過豪哥,阿琴的父親沒有聯絡過他,他拜託了太國的朋友打聽,有消息說,阿琴父親的屍體在郊外被警察發現,她的父親就是太國最大的軍火商博士」
聽到阿琴父親的身份,鍾維正愣了一下,接著就有一股馬上逃離太國的衝動,太國最大軍火商的敵人,可不是街邊砍砍人,收收保護費的小嘍嘍,至少是叱吒一方的大人物。如果對方要對阿琴趕盡殺絕,自己和九紋龍的小身子骨真心頂不住。
知道勸九紋龍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於是鍾維正換了一個方向,試探著說道
「這麼說的話,阿琴豈不是很危險?能不能聯繫豪哥,讓人幫忙將我們三個人偷渡到別的國家,之後再帶著阿琴一起回香江,報仇的事情,從長計議,畢竟我們現在的實力,去找對方報仇,無異於以卵擊石,一點勝算都沒有,甚至可能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我們就糊裡糊塗的見了閻王。」
雖然鍾維正的話,有些慫的意思,但其中的道理,卻是不容忽視的,九紋龍也點了點頭認可,但語氣還是有些為難的說道
「剛剛豪哥也是這個想法,先讓我們帶著阿琴去清萊,他會安排人帶我們從湄公河偷渡到寮國,再從寮國回香江。但現在阿琴還不知道她父親去世的消息,一定不會輕易離開太國,我想假借豪哥的名義,先把阿琴帶到清萊,等上了船,再用麻醉劑迷暈阿琴,帶回香江,至少要保住她的性命。」
鍾維正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九紋龍也不想讓氣氛再繼續低沉下去,索性轉移了話題,笑著翻開鍾維正帶回來的小吃,隨便拿了一隻烤蝦吃了一口,說道
「味道不錯,阿琴的那份,你給她送過去吧!」
鍾維正按照九紋龍的吩咐,拿出幾樣自認為適合女生,比較清淡的食物,走出了房間,絲毫沒注意到通風口的位置有水漬。房間中的九紋龍覺得房間內很熱,就拿著遙控器對著空調按了幾下,覺得溫度沒什麼變化,空調有風吹出,但不是冷風。本想打電話找人來修理,忽然覺得有些頭暈,只以為是去外面打電話時,外面的氣溫有些高,有些中暑,加上從昨天到現在精神緊張,沒有休息好,並沒有在意,只想休息一下就好,便扶著覺得有些沉重的頭顱,躺到了床上休息。
但九紋龍慢慢覺得有些不對勁,頭還是有些暈乎乎的,但還是保持著意識的清醒,身體漸漸不受控制,想要張嘴呼喊,但好像自己對嘴巴的控制也在漸漸失去,偶爾發出的聲音,微弱模糊到不可辯,使勁全身力氣,用手向枕頭下摸去,想摸出槍,用槍聲向鍾維正呼救,卻摸了一空,當即心下一涼。
而在阿琴房間里的鐘維正感覺到了異常,阿琴面色異常的紅潤,眼睛里更是有些一層朦朧的水霧,額頭上也不斷滲出微小的汗珠,更是時不時看著鍾維正發獃,眼神中的媚意四溢。
最後鍾維正幾乎是被阿琴推聳著出的房間門,連借個衛生間取東西的時間都沒給鍾維正。就在鍾維正意識到不對,想取出身上藏著的東西時,阿琴對面的房間門突然打開,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鍾維正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