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過陰
我說:「我記得爺爺教過我,被上身之後過陰是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東西的一個最好的法子,前提是要有人幫你做指引,以防被上身的東西拖到深處找不到回來的路,現在既然用過陰一個法子就能解決兩個問題,為什麼我們不去做呢?」
最後亦揚拗不過我,就和我來了風水樹邊上,我們帶了香和蠟燭,亦揚把蠟燭點在風水樹後面,然後我點了三炷香捏在手裡,閉上眼睛拜了三拜,我聽見亦揚小聲在我耳邊說:「小心一點,不要進去的太深。」
我感覺他的話還沒說完,我的後背就被一個力道猛地推了一把,我往前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上,等睜開眼睛,自己已經不再風水樹下面了,而是來到了一個幽暗的空曠地方,只見前面隱隱約約有一個非常大的莊子,像是大戶人家的院子,但是陰沉沉的。
我看了看四周,四周都是陰森的場景,我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只覺得前面的莊子就是自己要找的的地方,於是我來到了廊下,只見巨大的門開這一扇,另一扇合著,看進去裡面依舊是昏昏暗暗,什麼也看不清。
我走上去,感覺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跟著我,我回頭看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有,我沉吟了下,轉過身繼續往裡面走進去,進來到裡面才發現這不是一個莊子,而是一個閻王殿。
因為進來之後裡面就是一個空曠的大殿,大殿的正中央則弓著一尊巨大的閻羅王雕塑,在這個詭異的場景里,像是一個活的。
而且在我走進來的時候,我看見在閻羅像下面站著一個人,背對著我,像極了當時在龍口下面暈倒時候看到的那個帶著閻王面具的人。
我走近了幾步,試圖看得更清楚一些,他似乎知道我會來,緩緩轉過身,和我面對面站著,我們之間隔著大約有一丈的距離,他先開口:「你還是找到這裡來了。」
我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後的閻羅像,我問:「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有一個閻王殿。」
他說:「你都說了這裡是閻王殿了,還問這裡是什麼地方,不是多此一問嗎?」
我心裡慌了一下:「這裡真是閻王殿?」
總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樣,又大約我從來沒有覺得閻王殿是真實存在的,所以真的聽見有人說這裡是閻王殿,所以一時間竟覺得是在和我開玩笑。
接著我就聽見他說:「它也來了?」
我還沒出聲,就看見他手上忽然多了一根白色的蠟燭,然後緩緩朝我走近,在燭光的照射之下,我看見我的身下,地上竟然有兩個影子。
他也不說話,將蠟燭徑直放在其中的一個影子上,然後這個影子就像是被釘住了一樣,他和我說:「你走開一些試試。」
我就真的往一邊走開了一些,這個影子就這樣脫離了我的身體,留在了地上,只見這個人也走開了幾步,下一刻,原本還是一個地上的影子,在燭火熄滅的那一刻,忽然變成了一個站在我們跟前的像影子一樣的——人!
我立刻意識到,這就是上了我身上的東西,在這個地方我終於見到了它的真實模樣,只是這又是一個什麼東西。
我聽見帶著閻羅面具的人說:「閻羅的影子,原來如此。」
我聽了也跟著重複了一句:「閻羅的影子?」
伴隨著我的身影,只見黑色的影子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不知道去了哪裡,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我身下,又好像消失不見了。
這時候戴著閻羅面具的這個人和我說:「你要找的是一具閻羅的屍體,就在子午村裡,但在這之前你最好先給自己推一次命,或許你會發現什麼。」
說完他就又要我離開的意思,我則問他:「那麼你是誰?」
他說:「我們還會再見的,在你找那具閻羅屍體的時候,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我是誰。」
我還想再問什麼,只感覺自己猛地被一個李老拉了一把,等我睜開眼睛已經回到了現實之中,只是我手上的香已經燃盡了,而拉我的這個力道,正是亦揚。
我回到現實中,剛剛過陰的場景就如同做夢一樣,而亦揚的臉色卻頗為難看,他問我:「你剛剛遇到什麼了,無論怎麼喊你都不應,香都稍完了也沒有出來,我還以為你走的太深出不來了。」
竟然香都已經燃盡了,可我明明覺得並沒有在裡面待太長的時間,我和亦揚說:「我知道爺爺為什麼要把風水樹種在這裡了,因為這個下面是一座閻王殿,風水樹鎮著的,就是這個閻王殿。」
亦揚聽了驚了一下說:「這又怎麼會是鎮得住的。」
我說:「所以才只能鎮三十年,這個子午村絕對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一個普通村子怎麼會和閻羅王有這麼深的牽扯。」
但是才說完我覺得答案不會這麼簡單,風水樹很顯然也並不是完全拿來鎮風水的,似乎還有別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