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父與子
在經歷了驚心動魄的納克薩瑪斯之旅之後,張川和達利安拖著疲憊的身軀穿過瘟疫之地和提瑞斯法林地,來到了血色修道院的門口的山坡上。
「達利安,你父親離開之後那段日子裡,你是怎麼度過的?」張川問道。
達利安撫摸著灰燼使者,嘆道:「父親死後,我加入了銀色黎明,之後一直在瑪克斯韋爾·泰羅索斯男爵的手下做事。為了尋找父親還有灰燼使者,我走遍了瘟疫之地。甚至還闖進了陷落的斯坦索姆。可是一無所獲。」
他抬頭看了看正在往西邊落去的太陽,血色修道院門口,大量的血色十字軍的士兵從裡面整裝出發,向著南邊而去,他們應該是去壁爐谷支援戰鬥的。
「直到那座浮空城出現在了瘟疫之地的上空,亡靈的軍隊源源不斷的湧出,我才決定要上去尋找我父親的消息。」
張川看著達利安那年輕的臉和落寞的神色,幽幽道:「你的確找到了你的父親,可惜……」
達利安緊緊握住了手上的大劍:「父親的靈魂指引著我過來尋找我的哥哥雷諾,也許他是有什麼指示吧,但願見到雷諾之後可以讓他安息。」
「但願吧。」
等十字軍的隊伍遠去之後,張川和達利安舉著灰燼使者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血色修道院。
「這是血色領袖之劍灰燼使者,我要見雷諾!」
在一幫子留守的血色十字軍的簇擁下,兩人很快就來到了血色大教堂。
「雷諾!」達利安的高喊驚動了那位坐在座位上沉思的血色大領主。
「你!達利安!」雷諾大聲道:「你在這裡不受歡迎,叛徒,你既然投靠了泰羅索斯,怎麼還有臉來到這裡?」
張川和達利安陰沉著臉出現在血色教堂的門口,落日的餘暉將他們的背影拉的無比狹長,映到了雷諾的腳下。
「血色十字軍是艾澤拉斯大陸上唯一的一支正義力量。你想要怎樣?這裡不是你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
達利安站定在哥哥的前方:「雷諾,你聽我說,我來是為了父親,他——」
雷諾這時候才看到了達利安手中的那把劍,他大驚失色:「那把劍!你為什麼把它帶到這裡來?你想要做什麼?你這是在折磨他!」
達利安沒有想到雷諾口中會冒出這樣的話語:「你在說什麼?我們是一家人!」
「我沒有家人!」雷諾勃然大怒,他上前一巴掌扇在了弟弟的臉上,把達利安給打倒在了地上。
「衛兵!把那把受詛咒的劍扔出我的視線。」他甩手扭頭往回走,要去武器架上取回自己的武器。
「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互相格鬥的事兒嗎?我總把你打趴下,打得你哭哭唧唧的,像是小貓崽子一樣慘叫!你的軟弱讓我感到噁心!」雷諾拿起一把劍,朝著這邊走來,達利安才剛剛爬起來舉起手中的灰燼使者。
「雷諾!你幹什麼!」
「我曾經沉溺於過去的生活中……現在唯一的羈絆也要被解開了。那就是你!我親愛的弟弟,你就是那最弱的一環!」
兩把劍交擊在一起。
「你這廢物,叛徒……對背叛的懲罰……就是死亡!」雷諾用力將手上的劍往前壓,那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是要將達利安生吞活剝!
達利安本就十分疲憊了,被雷諾一擊給推出去好幾步,手中的灰燼使者也在這一擊中掉落在地。
雷諾將要上前一步將達利安斬殺的時候,張川一擊冰環將他冰凍在了原地。
「血色大領主,你似乎忘記了,達利安不是一個人!」
「哼!你也和這個叛徒一樣該死!」雷諾用力的震開腳上的冰塊。
這時,空曠的大廳中傳來一聲低沉的嗤笑:「背叛?」
聲音是從地上的灰燼使者中傳出來的:「你最明白背叛是怎麼回事了,兒子。」
亞歷山德羅斯·莫格萊尼的靈魂從那把劍中顯現出來,形成了一種實體,舉起了灰燼使者。
「父……父親?」雷諾大驚失色:「這不可能。」
大領主的靈魂向他走去:「我的兒子,你知道怎麼救贖自己嗎?」
「不!父親,原諒我!原諒我吧!我求你了!」面對自己的弟弟重拳出擊的雷諾這時候唯唯諾諾的就像他口中的貓崽子一樣。
灰燼使者劃過一道綠色的弧線,劃過了雷諾的脖頸。
雷諾求饒的話沒能繼續說下去,他的頭顱從身體上滾落。
鮮血從那無頭的屍體上噴涌而出,而後那身體無力的倒下。
「我原諒你了。」灰燼使者重新落在地上。
達利安還沒從這劇變中清醒過來,只是獃獃的看著自己父親的靈魂。
「別看著我,孩子……走你自己的路。」
而後大領主的實體消散,回到了劍身之上,達利安所有的希望又重新化為泡影。
「爸爸,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拾起灰燼使者。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
落日的餘暉中……
張川靠在修道院外的樹上看著夕陽。
樹下,是另外兩個坐著的身影。
「天色很美,不是嗎?法爾班克斯。」、
「的確很美,達利安。美的讓人沒話說。」
「我真希望我爸爸也能在這兒,他喜歡看夕陽。我小時候好幾次都看見他獃獃地望著窗外的夕陽……」
「孩子……」
「她說,那時候,他感覺自己和聖光融為了一提。但是聖光從來都沒有像他那樣和我有過什麼交流。它對我若即若離……抓也抓不到。」
「聖光自由安排,他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接觸我們每個人。」
「爸爸說過人活著都要有一個目的。我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麼。我好像把什麼事情都搞砸了。當瑪克斯韋爾告訴我關於雷諾的事情的時候,我真應該相信他的。我不該把這把劍帶到修道院,我……」
「別後悔,達利安,後悔本身就是一種煩惱。你不可能先知先覺。」
「我是不會放棄他的,法爾班克斯。我會負責到底,拯救他的靈魂。」
「孩子,你是好樣的。」
「請你告訴我,你要說實話……這是一場夢,對不對?」
達利安從地上捻起一朵紫色的小花:「你都死了。」
法爾班克斯轉過他那油光岑亮的光頭,朝著達利安展顏一笑:「是的。現在留在修道院的只是我那腐爛的軀殼。」
「那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聖光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接觸我們每個人。」
「對,你說過的。聖光自有安排。」
「去找提里奧·弗丁,他被放逐了,就在瘟疫之地的索多里爾河邊。你要堅持,達利安,我得走了……」
「為什麼?」
「因為,天快黑了……再見,孩子,帶上那把劍,和你的同伴離開這裡吧。」法爾班克斯的身影在夕陽下漸漸消散。
達利安用手抓起灰燼使者,站了起來:「走吧,張川。我們去找弗丁。」
「願意為你效勞,我知道他在哪兒。」
「那就帶路。」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