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古廟春意

第十二章 古廟春意

吳子矜嚇了一跳,驚道:「赫連姑娘,你……」他先前狂奔半宿,一心逃命,此刻方才感受到背上軟綿綿的身軀,雙手托處,儘是滑膩膩的肌膚,心中為之一盪。

背後喘息聲漸重,嬌軀輕輕扭動,吳子矜腳下一緊,走得幾步,耳邊聽得水聲,似乎到了一條大河邊上。眼前黑黝黝的好像是個廟宇,吳子矜顧不上看牌匾,淺一腳深一腳地衝進去。那廟宇也不甚大,只有一個大殿,神像在黑暗中也覷不清楚,好像也沒有廟祝,是個無人小廟。

吳子矜便要尋個角落鋪墊柴草將赫連知秋放下來,方自彎腰,忽肩頭一緊,背上赫連知秋滑落下來,反手攀住吳子矜肩頭,將他也順勢拉倒。

黑暗中二人並頭而卧,鼻息可聞,吳子矜全身僵硬,不敢稍動。須臾,一縷月光自外映入,但見那赫連知秋面色潮紅,雙頰如火,說不出的嬌艷可愛,吳子矜頭腦一昏,隨即驚醒:「赫連姑娘向來莊重自持,今日怎地這般反常?難道是叫那賊子下了葯?」他趕到得晚,並不知道那梁乙錦給赫連知秋下了「陰陽合和散」。

赫連知秋此刻手足氣力漸漸恢復,體內藥力卻是發作起來,平日里的矜持莊重早拋諸九霄雲外,吳子矜身子稍動,她手足已是如八爪魚般纏將過來抱住。吳子矜大驚,忙用力掙脫,赫連知秋神智不清,武功尚在,她所習的乃是李秋水一脈逍遙派功夫,手上功夫遠在吳子矜之上,此刻雙手回攏按在吳子矜背心「神道穴」上,吳子矜哪裡掙得脫?

吳子矜自幼家教頗嚴,從未踏足青樓,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年,此刻美人在懷,甜香撲鼻,肌膚相接,哪裡抗拒得了這人之大欲,雙手微微用力,已將赫連知秋抱在懷裡。赫連知秋體內藥力已經行開,身子扭動,二人軀體摩擦,吳子矜更是血脈賁張。

驀地小腹一動,一股熱氣自丹田中升將起來,瞬間遊走「中極」、「關元」、「氣海」、「巨闕」諸穴,原來是吳子矜體內的元陽真氣發動。他內功本就已練至「煉精化氣」的重大關頭,此刻受男女之欲影響,內力下行「精促穴」,更添刺激,吳子矜雙目發紅,**如潮,不可遏止,心性大亂,低首便往姑娘唇上吻去。

二人四唇甫接,赫連知秋渾身酸軟,抱住吳子矜的雙手也鬆了,忽地一字劍經上的一段話自吳子矜心中流過:「守精室勿妄泄,閉而寶之可長活。精泄則內氣失,前功盡棄也。」吳子矜倏然而驚:「我這是在做甚麼?赫連姑娘冰清玉潔,我怎可乘人之危?何況我若是按捺不住任性而為,便終身無望大道,又怎能報仇?」

想到此處,吳子矜強自按捺住沸騰的**,掙扎著盤膝坐好,眼觀鼻,鼻觀心,意圖平息胸中已經亂成一團的真氣。只是今日不知怎地,丹田中元陽真氣奔騰而出,俱都發作起來,吳子矜渾身發燙,眼前腦海,儘是赫連知秋海棠般的面龐和耀眼的身子,數度欲伏下身子,皆以大定力按捺住。

吳子矜閉目道:「赫連姑娘,快將身子靠住石壁,當可清涼些。」赫連知秋迷迷糊糊道:「不,我要你抱我。」吳子矜剛道得個「不」字,腰間一緊,又被抱住。靈台最後一絲清明尚未消失前,吳子矜用力咬破舌尖,劇痛襲腦,神智立時清醒了些許。睜開眼來,赫連知秋裹在身上的外衫早已敞開,正看見好大一片雪白皮膚。

吳子矜心口一熱,不敢再看,極力掙脫,立起身來,發足奔跑。他此刻也已神智半昏,絲毫想不到逃出殿去,只是在廟宇之中貼壁環奔。他此刻腦中仍大半為綺**佔據,心道要不犯下大錯,只有轉而他**,心有專註,便不會去想那男女之事。適才奔逃之際赫連知秋曾出言指點他輕功奔跑運氣之術,此刻吳子矜便潛心鑽研,將奔騰的元陽真氣絲絲運起,足下貫勁,愈奔愈快。

赫連知秋被他掙開,居然也搖搖晃晃站起,旋即追來。吳子矜暗暗叫苦,他除了內功劍術自習外,並未他學,尋常的點穴之術也不會,無法將其點倒,又不捨得傷她,只能足下加力奔跑躲避。

一瞬間,室內衣襟帶風,月光投映下,兩團黑影銜尾繞圈狂奔。赫連知秋神智未清,只知道尾隨而追,絲毫不知只需轉身迎頭而上便可抓到吳子矜。只是吳子矜輕功不如她,是以屢屢被她欺近身後,后心衣衫給扯去一幅。

漸漸的吳子矜領會到運氣之法,他原本奔跑半夜已是體會不少,此時潛心鑽研下,真氣運轉之間,足下逐見輕快。他體內元陽真氣深厚,高過赫連知秋,二人輕身功夫一樣,比拼的便是內力。吳子矜內息愈轉愈快,足下加緊,過不多久竟是反轉到赫連知秋身後。他心下嚇了一跳,怕赫連知秋察覺轉身相迎,忙放慢腳步。

體內躁動的真氣隨著吳子矜腳步,居然漸漸收束,環流周天,歸於丹田,吳子矜心中旖**漸去,精神為之一振,足下更不敢停下。黑暗中二人追尾循環往複,前後距離始終不變。

吳子矜小腹生熱,不斷積蓄內力,驀地前後陰間的「會陰穴」一陣刺痛,吳子矜啊喲一聲,立時止步,赫連知秋卻是腳下不停,兜了半圈,倏然撞將上來,二人齊齊化作滾地葫蘆。吳子矜待要再從地上爬起,卻見赫連知秋又化作了蛛絲般將他緊緊纏住。

吳子矜暗道糟糕,卻發覺自己滿腔的欲**盡皆化去,此刻下身一道涼氣升起,猶如汪洋大海覆頂,將心火盡數湮滅。內力激蕩,丹田中適才已漸漸歸束的元陽真氣復又激起,極力抵抗,守衛領地。

但聽一聲嬌呼,赫連知秋已被吳子矜身上真氣彈開,撞在牆上,立時暈倒。吳子矜雖心下擔憂,卻是四肢百骸疼痛,動彈不得。涼氣逐漸上侵,元陽真氣步步敗退,吳子矜周身經脈頓成激烈的戰場,劇痛不斷襲來,吳子矜心中只是大叫:「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卻張口出聲不得。終於,交鋒上行到了天靈百會,吳子矜腦中轟的一聲,已是暈死過去。

朦朧中不知時日長短,似乎方自暈去便又醒轉,耳中聽得一聲訝異驚呼,吳子矜睜開眼來,卻見身前隱隱約約站著個白衣蒙面女子,黑暗中一雙眸子亮燦燦,精光四射。吳子矜忽地打了個冷噤,赫然想起,這女子正是當日在馬營鎮客棧中見過的李秋水。

那日李秋水與天山童姥一番激斗,實是讓涉世未深的吳子矜眼界大開,見識到武學中從所未有的境地。卓不凡妄自號稱「劍神」,在李秋水手下卻走不到一招,在吳子矜心中實是印象頗深,是以牢牢記住,此時一眼便認了出來。吳子矜此刻形容大是狼狽,與當日大異,李秋水卻沒認出來。

李秋水瞪了他半晌,忽展顏笑道:「你練的功夫倒有意思。秋兒,此人行止也算個君子,比梁家那個混蛋好些,我看你不如嫁給他得了。」

「師父!你取笑秋兒!」赫連知秋跺足不依。吳子矜卻是嚇了一跳,她居然是李秋水的弟子?見她已換了一身白衣,想必所中淫毒已被李秋水解去,吳子矜大喜道:「赫連姑娘,謝天謝地,你沒事了罷。」正要雙肘撐地起身,忽地四肢百骸一齊疼痛,啊喲了一聲。

赫連知秋急道:「吳兄?你怎麼了?師父,他……」李秋水道:「這小子眼下全身經脈大半都受了重傷,自然少不了這點疼痛。」赫連知秋大驚道:「什麼?他怎會……師父,你可得救救他。」李秋水道:「小子,你所習內功頗是奇特,我適才為你把脈,卻險些為你真氣所傷,姑姑我活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等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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矯矯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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