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給你臉了
「走！會會老太太去！」秦紫蘇站起來，帶著白芷往出走。
在岔路口，見到等在那裡的榮氏和秦紫蓉。
見榮氏和秦紫蓉站的筆直，臉上也沒有痛苦的表情，這才放下心來。
「母親！大姐！」秦紫蘇愉快的叫道。
她挺直了脊背，身上撒發出世間少有的自信，雙眸如同黑色的琉璃，轉動間，閃現著無盡的風華。
「蘇兒，快過來，讓母親看看。」榮氏的眼中儘是寵溺，招手說道。
「三妹，你昨天睡得還好吧？」秦紫蓉也笑著，伸手拉她。
這在過去，她是抗拒的。
她會躲在榮氏的身後，任憑秦紫蓉如何拉扯，也不會站到人前去。
她笑著上前，拉住榮氏和秦紫蓉。
「母親，大姐，謝謝你們關心，昨天睡得很好。」就是半夜出去和秦紫萱玩了一會。
「那就好，我們蘇兒如今也長大了，有些事情，我這個做母親的都看不明白了。」
一邊走，榮氏一邊嘮叨。
女兒何時有了這一身的力氣，還有那字，那詞。
榮氏想了一夜都沒想明白。
老公爹是個心明眼亮的，看出小女兒的不同凡響，這才執意把蘇兒和太子殿下聯姻。
如今看來，放眼大楚，能配得上太子殿下的，也只有蘇兒了。
榮氏滿足的牽著女兒，娘仨說笑著，一起到了長壽院。
秦家人丁稀少，大房這邊兩個女兒，二房這邊一個女兒，加上老太太，總共不過這幾個主子。
老太太的院里有不少的婆子，據說是當初老太太出嫁的時候從娘家帶來的。
如今老太太一把年紀了，這些當初的丫環，也從花一樣的歲月，長成滿臉皺紋的老嬤嬤了。
榮氏帶著女兒進了院子，婆子們急忙過來施禮。
「見過大夫人！」
「見過大小姐，見過三小姐。」
榮氏點頭，「嗯，老夫人用過早膳了嗎？」
「回大夫人，老夫人昨天回來，看著就不太好。今天一早就吩咐了，請安的來了，就在院里候著，等老夫人精神好了，才讓進去。」康婆子上前一步，低頭說道。
這是老太太跟前最寵信的一個婆子，是從小跟在老太太身邊的丫環。
榮氏頓了一下。
請安的來了，就在院里等著？
王氏進了刑部，整個秦府還有誰會來請安？
以前老太太也會為難榮氏，只不過有老爺子在旁邊幫襯，老太太還知道收斂。
如今老爺子去了，老太太明顯是給大房這邊難堪。
昨天老太太給王氏求情，她們離開的時候，老太太還跪在地上。
她們當時也是自顧不暇，這才沒顧及老太太。
現在到了老太太這裡，老太太若是不為難大房這邊，就不是老太太了。
榮氏也做好了被為難的準備。
「哦？那就等著好了。」榮氏好脾氣的說道。
拉了一雙女兒，走到榕樹下。
秦紫蘇把母親的手拿開，幾個箭步就到了老太太的屋裡。
母親可以忍，本小姐不是忍氣吞聲的人！
老太太坐在貴妃榻上，一個丫環正在給老太太捶著膝蓋，另一個丫環站在旁邊，給老太太打著蒲扇，驅趕身邊的暑氣。
老太太舒服的眯著眼，享受著平常人享受不到的人生。
他娘的！
你個老雞婆！
你在這裡享受!讓我們幾個在院里接受越來越炙熱的太陽照射！
這是你做長輩的該乾的？
「呵呵！祖母真會享受人生！做人如祖母這般，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一趟了！」
秦紫蘇出言諷刺，眸子里已經盛滿怒火！
老太太頭上帶著白色的抹額，看著就像是在給死人戴孝。
慢慢睜開眼，渾濁的眼球，眼角還窩著眼屎。
一張臉像是九月的菊花盛開，布滿了皺紋。
拉長的臉上一隻帶勾的鼻子。
手腕上帶著一個碧綠的玉鐲，看上去倒是挺值錢的。
就連手邊放著的拐杖，都是鍍金的，閃著光芒。
「誰讓你進來的？不知禮數的東西！」老太太怒斥一聲，隨後閉上眼。
他娘的！
給你臉了！
秦紫蘇上前一步，劈手抓住老太太胸前的服飾，「老東西！你說誰不懂禮數？你個老東西懂禮數，能讓我們在太陽下面曬著？」
她手上用力，推了一下，老太太就躺在了貴妃榻上。
兩個丫環驚叫著躲在一旁。
三小姐今天怎麼這樣彪悍？
會不會是惡鬼上身了？
「反了你個小賤蹄子了！」老太太躺在貴妃榻上，手指頭指著秦紫蘇，嘴唇哆嗦著，差點背過氣去。
榮氏聽到動靜帶著秦紫蓉也走了進來。
就見秦紫蘇一腳踩在貴妃榻上，一手攥著老太太的胸前服飾。
榮氏一驚。
昨天女兒的壯舉，已經深深的烙印在榮氏的腦海中。
女兒連千斤重的石頭獅子都能舉起來，老太太一把年紀了，可經不起女兒一根手指頭折騰。
「蘇兒住手！」榮氏喊了一嗓子。
秦紫蓉也大步過來，抓住了秦紫蘇的手臂，「妹妹快鬆手，我們有話好好說。」
你可千萬別招惹了老太太，若是被老太太請出家法，你就得吃苦。
沒有祖父在旁邊照應，我們在老太太面前就是螻蟻。
秦紫蘇冷眸中浸出寒意，睨了老太太一眼，還是鬆開了手。
老太太也是后怕。
昨天秦紫蘇怒砸王家門樓的時候，老太太也是看到了。
這個孫女這幾天怕是惡鬼上身了，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了。
不過，那又如何？
誰敢招惹我老太太，家法伺候！
榮氏急忙過來給老太太陪著小心，「對不起，母親息怒，都是兒媳沒管教好蘇兒，惹母親生氣了。兒媳這就把蘇兒帶走，讓她面壁思過，禁足半年，以示懲戒！」
老太太坐直了，手上的拐杖掄起來，照著榮氏就是一拐杖。
榮氏不躲不閃，受了老太太這一拐杖。
就當是替女兒擋災了。
老太太也真下得去手，照著榮氏的頭頂這一拐杖，直接令榮氏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老太太出了一口惡氣，這才覺得心中舒暢不少。
秦紫蘇被大姐拉著，沒看到老太太的動作，直到榮氏倒在地上，秦紫蘇這才轉身。
榮氏的頭頂已經浸出鮮血。
秦紫蘇急忙上前查看。
榮氏的頭頂偏左一些，有一個一寸長的大口子，正滔滔的往外流著鮮血。
秦紫蓉把母親抱在懷裡，伸手按在榮氏頭頂。
「大姐，快帶母親回去！」母親急需救治，在這裡多有不便。
榮氏還清醒著，伸手捂在頭頂。
「回去，我們有金瘡葯。」
她怕秦紫蘇對老太太下狠手，惹了麻煩，另一隻手緊緊的拉著秦紫蘇。
秦紫蘇急著救治母親，回頭睨了老太太一眼，冰涼的聲音拋了出去：「我母親若是有個好歹！要你用命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