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不怕死的儘管來
秦紫蘇在府上沒由來的想要打噴嚏。
他娘的！
是誰在算計本小姐？
不怕死的儘管來，本小姐候著！
她帶著白芷到了暢春園，秦紫蓉已經在和榮氏說話。
秦紫蘇掀開帘子走了進去，屋裡的丫環婆子趕緊的施禮。
榮氏坐在軟榻上，旁邊坐著秦紫蓉，見到秦紫蘇，兩人一齊招呼。
「蘇兒，」
「三妹，」
秦紫蘇笑顏如花，露出標準的八顆牙，「母親，大姐，」隨即坐在榮氏的另一邊。
榮氏看著身邊的兩個女兒，嘴上也是合不攏的笑，「蘇兒可用過膳了？這裡有剛做好的綠豆桂花糕，剛出鍋，快嘗嘗。」
往日這個時辰，都是去老太太院里請安。
榮氏受了傷，這道手續就免了。
不只是榮氏沒有去給老太太請安，連同秦紫蘇和秦紫蓉也沒去長壽院。
秦紫蓉到想去長壽院看看，被秦紫蘇攔了下來。
「大姐，你是不是覺得老太太會對你手下留情？若是再給你一拐杖，我是顧得上照顧母親，還是顧得上照顧你？」
秦紫蓉不覺的老太太對自己有多好，心中本就排斥老太太，有了秦紫蘇這一說，正合了心意。
榮氏覺得這樣也不錯，雖然挨了老太太一拐杖，不用去老太太院里請安，寧願這傷口一輩子都不長好。
丫環端了綠豆桂花糕過來，秦紫蘇捻了一塊，放在嘴裡。
嗯，當真是入口即化。
也不知道古人是如何做到的。
榮氏兩隻眼眸就沒離開過小女兒的臉頰。
明明還是自己的女兒，怎麼看上去那裡就都不一樣了？
就連吃東西的樣子，也和以往大是不同。
以往低頭縮背，眼神躲躲閃閃，到了人多的地方，就會躲在背後。
皇上封女兒為太子妃的時候，榮氏還擔心了好久。
皇家後院歷來都是危機四伏，皇家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如狼似虎？
就自己女兒的脾氣，別說統領六宮，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她寧願女兒嫁個平民百姓，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也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在黃金窟里遭罪受折磨。
沒成想，自己的小女兒，一夜之間性情大變，不只是敢在朝堂上皇帝的面前為自己辯解冤屈，就連王家這樣的門閥世家，都沒有嚇住女兒。
原來女兒早些時候是在韜光養晦，只為把自己光鮮靚麗的一面展現在當朝太子爺的面前。
說起來，女兒的變化，就是在皇宮見到太子殿下的時候才開始的。
太子殿下還真是女兒的福星。
老公爹也許早就知道小女兒的不平凡，要不，秦府三位小姐，怎麼就把太子妃的位子給了小女兒？
見女兒吃的香甜，榮氏自己就像是喝了一罐蜜，從心裡甜到了四肢。
「別急，慢慢吃，別噎著。」
榮氏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一邊叮囑著。
在現代，媽媽也是這樣的對她，總覺得她是個長不大的小丫頭，每每吃東西，都要提醒她慢點，別噎著。
原本想著，等媽媽老了，也拍著她的後背，囑咐她，慢點，別噎著。
誰知道，一瞬間就離開了媽媽。
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失去女兒的悲痛，也不知道她的晚年有沒有人陪著。
她想著心事，不覺淚就流了下來。
「妹妹，你怎麼了？」隔著榮氏，秦紫蓉問道，且站了起來。
秦紫蘇拉回思緒，急忙咳了兩聲來掩飾。
「咳咳！」
這下，榮氏也急了。
「看看，噎著了吧？」榮氏手上端著水，急忙喂到秦紫蘇嘴邊，「快順順。」
原本是來看母親的傷勢是否好轉，到讓母親照顧了。
秦紫蘇急忙接過茶杯，「沒事，我自己來就好。」
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又惹得榮氏一陣的擔心。
唉，這孩子，剛剛還想著她韜光養晦，以後不用惦記了，吃東西也能噎著，真是不敢掉以輕心。
秦紫蘇放下杯子，站起來說道：「母親，今天感覺還疼嗎？」
說到榮氏的傷口，大家都把眼光聚了過來。
榮氏摸了一下傷口的位置，「還好，只要不刻意去觸碰，已經不疼了。只是皮外傷，不礙事，不用擔心，過幾天就好了。」
她倒是但願這傷口永遠這樣，永遠也不用到長壽院去看老太太的那張臉。
「母親，今天給你換藥，往後每隔一天換一次葯，七天後，就不用包著了。」秦紫蘇說著，去拆榮氏頭上的頭套。
秦紫蓉不可思議的看著妹妹熟練的給母親拿去頭套，換好藥棉，然後把頭套重新戴好。
一系列動作似是行雲流水，就好似做過幾百遍。
再加上妹妹從袖袋裡拿出的藥棉和剪刀之類的新鮮東西，秦紫蓉覺得不可思議。
有心問問妹妹，又怕剛剛轉變性情的妹妹，再把性情轉了回去，那樣，還不如這樣不可思議的好。
榮氏自是也感覺到了女兒的不妥。
她的女兒她太了解了，這樣驚人的變化，想不發覺都不能。
只不過，眼前的不是她的女兒，那她的女兒去了哪裡？
她感覺一夜之間女兒已經沒了，而眼前的人，並不是原來的女兒，儘管這個身子是女兒的身子。
哪有如何，這就是自己的女兒。
就當是死去一個女兒，上天重新給了她一個女兒好了。
她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做好這一切，秦紫蘇抱著榮氏的脖子，說道：「母親，這些年，總是母親給女兒做好吃的，今天女兒露一手，給母親做一頓好吃的食物，保證是母親沒吃過的。」
這句話，更讓榮氏確定了，眼前的女兒，真的不是自己的女兒了。
別人不知道，榮氏卻是清楚的。
她的女兒四肢不沾陽春水，連廚房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那裡會做什麼吃食？
可她明明就是自己的女兒。
榮氏滿眼的期盼，「好，母親等著。」
一旁的秦紫蓉笑了，「妹妹，你什麼時候會做吃食了？姐姐幫你好不好？」
同是姐妹，秦紫蓉的廚藝卻是不錯。
誰都知道秦紫蘇不會做菜，今天揚言要下廚房，還不得把廚房給掀了？
在王府門前發生的事，秦紫蓉是見過的。
她覺得妹妹掀了廚房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