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香雪丹
葉依依狐疑地接過方子，略掃一掃，也知道多是名貴藥物。
「這真的能行嗎？」
「一定能行。」
葉南天從她手中接走方子，小心收在懷中：「我的命是清歌救回來的，如今再也沒有更糟糕的事，死馬當成活馬醫也好。」
他重燃希望，望著元清歌的目光格外和藹：「這些年你不知所蹤，秦王府雖說你已過世，可未見到屍首，我始終無法相信，現在你平安回來，你父親若是知道，定然很欣慰。」
葉南天向其他人揮揮手：「你們都出去，我與清歌好好敘敘舊。」
眾人相繼行禮離開，葉依依本想留下，在葉南天堅持下，還是走出大帳。
葉南天摩挲一下床榻邊放著的兵符，遞還給元清歌，眼中滿是懷念之色：「這幾年所有人遍尋兵符不到，我就知道，他定然是將此物交給了你。」
「葉伯父不要嗎？」
元清歌沒有去接，細細打量著葉南天神情。
葉南天微哂：「我要此物做什麼？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
「有此兵符，可號令三軍，許多人都想得到它。」
「這許多人中，可不包括我。」
葉南天將兵符推到元清歌面前：「這些年，元家軍群龍無首，這支精兵讓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皇室都幾經動作，可惜就是找不到兵符。」
「如今兵符回來了，元家軍有了首領，你便做好準備，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
元清歌將兵符收回，放在掌心細觀。
葉南天忽然又道：「你父親還曾告訴我，這兵符，可不僅僅是兵符，裡頭大有玄機，萬不可落入旁人手中，明白嗎？」
元清歌點點頭：「明白。」
葉南天與她敘話一番，便覺得身體疲憊，元清歌便沒有繼續打擾，離開大帳尋到元敏瑄，準備與他一同離開。
「喂！」
身後傳來葉依依的聲音。
元清歌轉過身，眉梢一挑，隱含幾分詢問。
葉依依彆扭道：「這次你救我爹爹一命，我自然會記下這筆恩情，但你從前對我所做的事情，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你，這是兩碼事。」
元清歌沉默一瞬，直言道：「當年之事，另有蹊蹺，等我找出證據，你便明白了。」
她沒有再多說，便牽著元敏瑄離開。
在城中口碑最好的酒樓吃過飯，元清歌和元敏瑄才回到元府。
感受到身側小少年的忐忑和焦慮，元清歌淡淡道：「你既然已經站在我這邊，我不僅會保護你，也會開始培養你，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隱藏好自己的情緒。」
「嗯！敏瑄知道了。」
元敏瑄認真點頭，努力將情緒都藏好。
身處這樣的虎狼之窩，他若是再繼續保持天真單純，將來只會被他們榨乾最後一絲價值后吞吃入腹。
二人走在府內，路過某處時，忽聽到不遠處傳來摔打怒罵聲，聽動靜，似乎是屬於元清夢的。
「說！我有沒有口臭？」
「沒……沒有，二小姐沒……嘔！」
「你……！給我拖下去打二十板子！那邊那個，給我過來，聞聞看我到底有沒有口臭。」
「沒……嘔！」
「該死！都給我拖下去打死！」
元清夢惱怒跳腳的聲音伴隨著各式嘔吐聲，顯得十分滑稽。
口臭？
元清歌想到了什麼，隨即笑出聲來。
她輕拍元敏瑄肩膀：「敏瑄，你自己回院子吧，我還有點事。」
「好。」
元敏瑄乖巧點頭，在他走後，元清歌蒙上面紗，來到聖丹堂。
「暗主大人。」
司紹單膝跪在她身後，眉目恭順低斂。
「拿好，這是香雪丹。」
一枚赤紅色的丹藥從元清歌手中飛出，準確無誤落在司紹手中。
「這便是此次要拍賣的丹藥嗎？」
「此葯服之可遍體生香，令人著迷。」
元清歌輕輕敲著窗柩，唇角微彎：「放出消息，三天後開始拍賣，起拍價……一千靈璧。」
司紹倒吸一口涼氣，以為聽錯了：「一千靈璧？」
一千靈璧足夠買五品丹藥了，而香雪丹只是三品丹藥，藥效也不過是讓人遍體生香，和擦香粉也沒什麼區別，很少有人買單。
元清歌眸中浮現幾分譏誚：「放心，會有傻子來買的。」
司紹從不懷疑元清歌的判斷，既然她說有，那定然是有的，再加上此葯的來源是傳聞中的天才煉丹師，只怕也有不少人追捧。
聖丹堂放出消息后，元清夢猶在院中拿丫鬟出氣。
「我叫你吐，今天非打得你吐血不可，說我有口臭，你們這些賤人也配嫌棄我？」
丫鬟慘叫聲在院中經久不絕，元清夢邊打邊罵，口中飄出的氣味越發難聞，丫鬟們極力忍耐，生怕會觸怒她，就連方素茹，都捂著帕子遠遠站著，不願靠過去。
終於，她忍無可忍地阻止了元清夢：「行了，別打了，你先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
元清夢一鞭子狠狠抽打在丫鬟身上，急得跺腳：「還有四日就是皇後娘娘的生辰，所有貴女都要進宮，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麼去啊？」
方素茹手帕捂得更緊，強忍想要嘔吐的慾望，耐著性子道：「我已經得到消息，三日後，聖丹堂會拍賣那位天才煉丹師，永夜老人最新煉製的香雪丹，聽說吃下后遍體生香，包括嘴巴。」
元清夢雙眼一亮，喜道：「竟還有這樣的事，這聖丹堂實在是及時雨，我一定要將丹藥弄到手。」
「錢財方面你不用擔心，只管去拍就是。」
比起錢財，方素茹更想要一片清新的空氣。
她在此才聽元清夢張嘴說幾句話，已經快要忍不住，將消息傳達后，便匆匆忙忙離開。
方素茹深吸一口院外的新鮮空氣，才好似重新活了過來，想到不久后的宮宴，心情頓時舒爽至極。
小徑上，一道小小的身影走過，方素茹想到許久沒有關心過兒子，便走上前去，將人給攔下來。
「敏瑄，夜都已經深了，你怎麼還在府中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