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將軍武功盡失
幾天前。
南國邊疆將軍營內,一名女子一身鎧甲,正襟危坐。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女子此刻臉微微抽搐,額頭冒虛汗。
小雨此時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狂奔。曉風那個死女人,實在是缺少社會的毒打。才一段時間不見,竟敢酒駕了?!
那天開遊艇之前,她肯定偷偷喝酒了,不然會在出海的時候突然發瘋飆船?害得她莫名其妙穿越也就罷了,可她竟然穿越成了一位女將軍,還恰逢兩國交戰,她這個將軍正好在前線帶兵打仗!
喵了個咪的,讓她作為二十一世紀的素質女青年,都忍不住要爆粗口!
座下的眾位將士們例行彙報完軍情后,等著座上的將軍發話。他們等了許久,都不見將軍有任何指示,按照將軍的性格,以往若將軍遲遲不言語,必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因此,此時眾人心裡均微微發怵。
一旁的副將怕再這麼僵持下去,會令人起疑,便暗中朝座上的女子使勁使了個眼色。
小雨霍霍磨牙之際,眼角餘光瞥到副將葉墨正頻頻朝她使眼色。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威嚴:「嗯,我知道了,你們這幾日辛苦了,都先下去休息吧。」
「是。」眾位將士如獲大赦,逃也似的退出將軍營。
」你們有沒有覺得,將軍今天,似與以往不同。」剛出將軍營,將士甲便疑惑道。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自從那日副將從迷霧林中將將軍救出來后,將軍便以養病為由對我們閉門不見。若不是我等今日執意等在將軍營外,恐怕——」
「不管怎麼說,今日見到將軍無恙,我也就可以放心了。之前副將一直攔著我等進去探望將軍,難免叫人起疑心啊。」
「這個我倒不擔心,你想,將軍既然是葉副將所救,葉副將又怎麼會害將軍呢。」
「是啊,況且,許將軍是我國開朝以來第一位女將軍,許將軍的武功蓋世,戰功赫赫,將軍的雷靂做派,軍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哪有人敢加害將軍?我等就不要在這裡妄議了,要是傳到將軍耳里,又得軍規處置。「
「你說的是,我們安分守己便好,她的脾氣,我們也不是不知道,最好不要私下議論她。」
」這話說得還敢大聲點嗎?是生怕我聽不到啊。「小雨翻了個白眼。
」將軍,他們雖然八卦了些,但心到底是向著您的。這不,還懷疑我謀害您呢。「葉墨開口解釋。
「我明白。」小雨皺起眉頭,「可是你也聽到了,就連他們都已經開始發現我的不對勁了,你說,我武功盡失的事情還能瞞多久?」
「將軍,他們只是覺得您跟以往有些不同,並沒有想其他。」葉墨斟酌著,「他們應該是覺得,將軍比往常,更近人情了些。」
「更近人情?是嗎?我以前對他們很兇?」見葉墨一臉疑惑,小雨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覺得我以前對你們的態度,很兇?」
以前對我們的態度?葉墨心下暗暗吃驚,但面上不動聲色:「將軍,不管他們發不發現,何時發現,您都是我們南國的將軍。武功失了,可以再學,將軍天資聰穎,又有練武的慧根,相信將軍只要不放棄,不日就能再創輝煌。」
再創輝煌?我信你個鬼,你個糟小夥子。
原主許深雨既然能做到女將軍的位置,想必她的武功跟謀略,都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這其中的努力,怎麼說也需要十年的苦練功夫。
她一個剛剛穿越來的現代文化女青年,怎麼努力也不可能達到原主的境界。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她小雨,要想在這殘酷的軍營中活下來,恐怕得另尋出路才是。
「葉墨,現在外面的情況如何了?「先了解下外界情況,再做對策吧。
」將軍,朝中派人傳話,讓將軍即日起,班師回朝。「
「怎的如此突然?「小雨擔心是朝廷出了變故。開玩笑,現在的她,如果真的是朝中出事,她也無能為力。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我們南國與西域最近的一場戰爭開始前,天降紫電,在兩軍交界處劈開一塊巨大的地縫。西域國師占卜,說是不祥之兆。於是西域派來使者和談,兩國簽下休戰和書。「
」此舉,甚好。「小雨正愁下一步不知該如何打算,這消息,如同一場春雨,拯救了她這顆快要枯萎的小草。
「將軍,屬下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葉墨看出來她在聽到這則消息后,心情瞬間陰雨轉晴,也知道這消息,正好能解她當下武功盡失的困境。但是,她作為南國的將軍,既然在這個高位上,有時候就不得不承擔這個高位上應有的責任。
小雨翻了翻白眼,不知當不當講,就不要講。但她還是耐著性子說道:」但說無妨。」
「將軍,雖然將軍班師回朝後,就不用帶兵打仗了。但是以皇上對您的倚重,待您回朝後,恐怕會將皇城護衛隊,交與您手上。日後,這整個皇城的安危,怕是要由您負責了。所以—」
「所以什麼?待我回到皇城,自是會向皇上坦誠我已武功盡失的事情。這麼大的事情,你覺得瞞得住嗎?「不是她不想學武,而是習武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硬要趕鴨子上架,豈不是要逼死她。
「將軍所言極是。只是將軍近日來為傷勢所擾,又為失了武功煩惱,一時之間忘了,朝堂之上,有多少視將軍為眼中釘的奸臣。那些人要是知道將軍武功盡失,定會諫言罷黜將軍的官銜,到時候,將軍失了勢,那些人定會想方設法置將軍於死地。「葉墨苦口婆心。
」這麼、這麼嚴重?「小雨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屬下所言句句肺腑,望將軍三思。「葉墨說著單膝跪地,一臉誠懇。
皇宮書房。
「許將軍的武功,當真盡失?」南國年輕皇帝一臉不可置信。
小雨單膝跪地,抱拳道:」微臣知此事非同小可,因而不敢欺瞞皇上。」
皇帝聽聞小雨如此說,面色微沉,陷入思考之中。他雖身居皇宮,但是邊疆的情況卻是一刻不敢放鬆。當邊疆傳來密報說許將軍中了敵人埋伏入了迷霧林多日,生死未卜之時,他當即任葉墨為邊疆副將,命其夜以繼日快馬加鞭趕去營救。
許將軍府世代為朝廷效力,祖上更是開國元老,多少年來對朝廷忠心耿耿,歷代子孫皆盡心儘力輔佐君王。到了許深雨這一代,許老不幸戰死沙場,許夫人不堪心痛隨許老而去,留下遺孤許深雨。
為了繼承衣缽,不負祖上厚望,許深雨自幼苦練武功,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做上南國的第一位女將軍。為了不讓人詬病,她甘願從一名士卒做起,十歲那年便去了邊疆歷練。
小的時候,他記得他母後會經常召她入宮作伴,他因而也常常跟她一處玩耍。但她後來去了邊疆,他便只能每隔幾年才能見到她。後來,他做了皇帝,政務繁忙;而她,也如願做上了南國的第一位女將軍。
「皇上,都是微臣一時大意,中了敵人的埋伏,還請皇上責罰。」小雨見皇帝遲遲不出聲,不免心生畏懼。這君王的心思,果真莫測啊,她的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這今日過後,是任人魚肉,還是靜享清福,可全憑他一句話呢。
皇帝這才從回憶中回過神,聽小雨這麼說,便寬慰她:「許將軍言重了。許將軍請先起。」
待到小雨起身打量他的時候,他心下覺得好笑,面上不動聲色,故作認真:「許將軍許是許久不見朕了,怕是都要認不出朕來了。」
小雨這才發覺不妥,急急道歉:「是微臣失禮,微臣該死。」說著又要下跪。
「無妨無妨,朕也許久未見許將軍了,今日一見,許將軍似是又清瘦了些。」
小雨心裡疑惑,越聽越覺著,怎麼這原主許深雨,跟這皇帝,似乎關係不淺啊。可是現在她沒空糾結這些有的沒的,眼下最要緊的,是要這皇帝一句保命的話!
「微臣謝皇上關心。」她偷瞄了眼皇帝的神色,謹慎地開口,「皇上,微臣一時不察犯下大錯,不知皇上打算如何處置微臣。」
「許將軍一心為國,在與敵人交戰中身負重傷,不過將軍放心,朕明日便特賜一名御醫到將軍府上,給將軍治傷。將軍養傷期間,便好好休息。朕本打算待將軍歸朝,便把護城軍交由將軍手上,但現在將軍有傷在身,朕便將護城軍暫時交由副將葉墨帶領。待將軍傷好痊癒之後,便可從葉墨手上要回護城軍。許將軍意下如何?」
嗯?什麼情況?小雨一時未反應過來,待看到皇帝笑眯眯挑眉看著她,她再細細一品皇帝剛才的話,便一下子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微臣謝皇上厚愛。」
出了皇帝書房,小雨腳步急促。身邊跟著的葉墨以為是書房交談的不順,便關切問:「將軍,剛剛皇上可有為難您?」
小雨此時一心想著那件事,無暇顧及其他。她腳步不停往宮外走,似是想起了什麼,忽然轉身問葉墨:「小南國今晚的演出開始了嗎?我們現在過去,還趕不趕得上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