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被遺忘的湯姆

第二天一大早，赫拉帶著佩內洛回到了城堡，他們的窗沿上已經蹲著不少的貓頭鷹了，因為窗戶被很好地鎖住，所以它們壓根進不到辦公室裡面。當佩內洛打開窗戶的時候，好幾隻貓頭鷹一頭栽倒在了地板上，它們已經被凍僵了。赫拉不得不去找了瓶威士忌，每隻貓頭鷹都給他們餵了點。

「我想它們恐怕要在這裡修養一段時間了，我最好把這個事情交給海格來做，他一向擅長這個。」赫拉看著凌亂的地板有些頭疼地說，貓頭鷹身上的雪水摻雜著威士忌，沿著地板流向門口，看起來邋遢極了。

佩內洛不在意地聳聳肩，「反正一個魔咒就可以解決的問題，我更好奇我能收到什麼禮物。」

「哈，我還以為大家都沒心思過聖誕節了呢！沒想到還有蠻多人給我們禮物的。」赫拉把貓頭鷹腳上系的包裹取下來，上面沾滿了風雪，赫拉不得不對著它們念了好幾個『清理一新』。

佩內洛興緻勃勃地拿起包裹，坐在床上拆了起來，「我很期待收到馬克西姆夫人的禮物，她總是能挑選出很棒的東西。」

「那你今年有贈給她什麼嗎？」赫拉一手提著一隻貓頭鷹，把它們全都扔到辦公室里去，那裡有大火爐，它們可以取暖，緩和一下凍僵的身子。

「當然，」佩內洛已經拆開了一份包裹，是一大盒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產品，「我想這是孿生兄弟們給你的禮物。」

「嗯，我想他們很清楚我對什麼東西感興趣。」赫拉微笑著拿起一根『假魔杖』，它幾乎是立刻變成了一個軟橡膠的鼻涕蟲，軟塌塌地垂了下去。「哦，這看起來可有點噁心。」

「哈哈，這就是你感興趣的嗎？」佩內洛捂著嘴笑道，她繼續往下看著，「讓我看看，還有什麼——自動噴墨羽毛筆、機智搶答羽毛筆——我們是教授誒，要這個做什麼——侏儒蒲！我喜歡這個！」

佩內洛捧著一個奶黃色的圓球，激動地把它埋進脖子里，「真可愛！」

「確實很難找到比它更可愛的寵物了，如果非要說有的話，大概是另一隻侏儒蒲。」赫拉點頭說道，他突然想起他好像也有個寵物來著——湯姆！

赫拉好像把那條在岡特老宅『撿』回來的黑曼巴蛇完全忘記了，他已經有陣子沒見到它了。自從接任校長的職位以來，赫拉完全沒有記得起湯姆的事情來。

「怎麼了嗎？」佩內洛留意到赫拉的臉色有些不大正常，關切地問。

「沒什麼，」赫拉擺了擺手，「我只是想起來城堡里可能有一個劇毒的生物在流竄——別擔心，它是很聽話的，很安全的——應該很安全。」

「你！」佩內洛鼓起嘴巴，剛想生氣，不過侏儒蒲剛好伸出粉紅色的舌頭，在她的臉頰上舔了舔，弄得她癢得很。

「我會儘快弄清楚它在哪裡的，但我想可能短時間找不到它——我的意思是，這個時候，它應該在冬眠。」赫拉猶豫了一會，又說，「我想或許費爾奇知道他在哪裡，我一會就去問問他！」

「最好是這樣。」

佩內洛一隻手摟著侏儒蒲，另一隻手繼續拆著包裹，期間有海格的禮物——一個用獨角獸的角製作而成的短笛，赫敏的禮物——一本關於魔法史的書籍，馬克西姆夫人的禮物——

「看吶，這是一個手鏈！」佩內洛興高采烈地說，在她的手上套著一條鑽石手鏈，透過窗外射進來的陽光，顯得璀璨奪目。

赫拉捂著眼睛，怪叫道：「你得把它放下來，太閃亮了，我都睜不開眼睛了。」這自然是開玩笑的。

「哪裡有！」佩內洛嬌憨一聲，把手鏈遞給赫拉，「你看看，會不會馬克西姆夫人是在給你傳遞什麼信息？」

「嗯。」赫拉接過手鏈，仔細地打量了下，又把它戴回到佩內洛的手腕上，「我想這只是一個美麗的裝飾品，而且上面帶著一道檢測惡意的魔紋，類似小型窺鏡，不過範圍不算大，我想當周圍有人對你表達出惡意的時候，上面的鑽石會發出紅光來提醒你。」

「哦~」佩內洛打量著手鏈，眼中的歡喜絲毫也掩飾不住。

拆禮物花費了相當多的時間，赫拉和佩內洛不得不小心謹慎地檢查每一件禮物，免得有什麼人摻雜進來黑魔法產品，比如那條帶詛咒的蛋白石項鏈。

但，今年的禮物看起來都還算安全，起碼赫拉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大家送給他們的都是蠻正常的禮物。

除了，一瓶蜂蜜酒。

這主要古怪在包裹上沒有發信人的名字，赫拉也摸不準究竟會是誰送過來的，但毫無疑問，把它扔進垃圾箱就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真的沒關係嗎？不會是你的什麼朋友送來的嗎？」佩內洛看著赫拉把蜂蜜酒直接扔進壁爐中，問道。

赫拉搖搖頭，「沒有朋友會在眼下這個情況下，匿名送出禮物的，或許是誰忘記了署名，但穩妥起見，我們最好還是把它扔掉。」

當他們終於整理好了一切，來到禮堂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教授們大多已經到了禮堂上。

「聖誕快樂。」赫拉朝著身邊的幾位教授打招呼，他們同樣笑眯眯地回應著。這大概是今年最開心的時刻了，因為伏地魔的事情，大家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禮堂里也充滿了聖誕節的裝飾，牆上掛滿了冬青和榭寄生組成的垂花彩帶，房間里各自豎著整整十二棵高聳的聖誕樹，有些樹上掛著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樹上閃著幾百隻蠟燭。

儘管，今年選擇留校的學生很少，但城堡里依舊按照慣有的壯麗裝飾著。

走廊里充滿了濃烈誘人的的烹飪香味。

「我想或許我們可以撤掉一些桌子，我們人不多，用各自學院的那些桌子就太傻了。」赫拉望著四張學院長桌上零零散散的幾個人，皺著眉頭說。因為赫夫帕夫的長桌上甚至只有一個學生在，看起來孤孤單單的。

「當然，我早就想這麼做了，可以讓我們看起來更熱鬧，可畢竟你們昨晚不在城堡里。」弗立維教授拍著手掌說道，「但我想最好等到晚餐的時候再這麼做，畢竟廚房可是沒有提前準備。」

「沒錯，我想或許晚上我們可以一起喝一點酒，畢竟是新年嘛！」赫拉熱情地說，「不過學生們......未成年的學生不能飲酒，他們就只能看著了。」

城堡里選擇留下的學生大概只有十幾個人，斯萊特林學院反而是選擇留校最多的，足足站了一小半。

「我們一起喝點蜂蜜酒怎麼樣？我那裡剛好有幾桶上好的蜂蜜酒。」斯拉格霍恩教授眯著眼睛笑呵呵地說，「我早就想著和大家拉進一些感情，但之前都太忙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特里勞妮打著酒嗝說，她看起來還是那麼失意，畢竟她現在只是『借宿』在城堡里的人，甚至都沒有一份工作，在過去的幾個月里，她只能在斯拉格霍恩的宴會上蹭兩杯雪莉酒。

午餐吃得很快，也許是因為人實在太少了，大家都沒有了交談的慾望——實際上，學生們根本找不到幾個可以聊天的人，他們絕大多數同學都選擇了回家過節。

在赫拉用完午餐打算離開的時候，麥格教授叫住了他，「赫拉，我能和你談談嗎？關於斯基特新發布的書？」

「當然。」赫拉點點頭，跟著麥格教授前往她位於二樓走廊邊上的小辦公室。

「就是這個。」一關好門，麥格教授就把一本厚厚的書砸在桌子上，「我不敢相信，她怎麼敢——怎麼敢這麼玷污鄧布利多！」

一本嶄新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生平和謊言》。

「已經發售了嗎？」赫拉有些詫異地看著封皮，微微皺起眉頭，「我本以為會等到明年的時候......」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嗎？」麥格教授很是嚴肅地說，「你怎麼允許她——」

赫拉用手指敲了敲封面，打斷了麥格教授的話，「米勒娃，我想你應該清楚，儘管裡面充滿了惡意的揣測，但大部分都是真實的。」

「真實的——我不會相信的！」

「是的，我想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真實的。」赫拉頓了頓，把書放回到桌子上，「為此，我曾經特意去過一趟紐蒙迦德堡。」

「格林德沃承認了？」麥格教授好像失去了力量，不可置信地問道。

赫拉點點頭，「很遺憾，我們必須得承認鄧布利多不是那麼一個完美的人，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並不影響我們對他的尊重。那隻不過是他年輕時的衝動罷了。」

麥格教授的上下嘴唇顫抖著，她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一直崇拜的、敬重的鄧布利多校長，竟然在年輕時和格林德沃一樣有著那樣可怕的想法——為了更偉大的利益——試圖統治麻瓜——儘管他最終選擇了正確的道路。

「我想，我們都不應當懷疑他的品行。」赫拉認真地說。

麥格教授爭辯道，「我知道，可是他畢竟曾經——」

「可他最終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他一生都在為了正義而戰。」赫拉打斷了麥格教授的話。「我想我們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的爭辯，這些影響不了我對鄧布利多敬意。」

「好吧，也許你是對的。」麥格教授乾巴巴地說。

「如果你還因為這件事情而感到彆扭的話，歡迎你再找我聊聊。」赫拉站起身，把書朝著麥格教授推了推，「我可不希望格蘭芬多院長的信念產生動搖，鄧布利多毫無疑問是站在我們這邊的，無論如何，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我的信念沒有發生動搖，我仍舊堅定地站在這一邊。」麥格教授激動地說。

赫拉把手往下壓了壓，「我清楚這一點。」赫拉說這著，推開了房門。「對了，如果有學生問起這件事，我想我們不用遮掩什麼，這本就是鄧布利多的一部分。」

「我會的。」麥格教授緊繃著嘴唇點頭道。

聖誕假期很快就度過去了，學生們也準備著返校，為了讓學生能夠安全地返回霍格沃茨，魔法部特意安排了一次性的飛路網連接，主要也是魔法部實在沒有多餘的人手再負責列車的安全。

相比之下，飛路網是個省時省力的選擇。

學生們的著陸地點是他們學院的院長辦公室，更方便院長清點返校的人數。不過這也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因為他們抵達霍格沃茨的時間並不同意，教授們不得不忍受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從壁爐中踉蹌著跌出來。

至於聖誕節那天晚上的宴會，基本上所有人喝得都不是很盡興，不能喝酒的學生總是盯著教師們，這讓他們頗為不自在，也就那麼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而新學期的開始，也就意味著赫拉不得不再度忙起來了，聖誕假期總是短暫的。他和費爾奇在門廳和學院的公共休息室張貼了告示——關於幻影顯形課的，這是十七歲的學生可以選擇進修的科目。

赫拉也詢問了費爾奇關於湯姆的事情，對於赫拉提起它，費爾奇顯得很詫異。

「你是說一條黑曼巴蛇？」費爾奇表情顯得很古怪，「洛麗絲夫人是交到了一個蛇類朋友，我只以為它是哪個學生不要的寵物，或者是偷偷從禁林中跑進來的，它很聽話，非常聽話，有時候我甚至懷疑那是一個人類。」

「哦，它是一條非常聰明的蛇，和它的同類完全不一樣。」赫拉感嘆道，「它現在在哪裡？和洛麗絲夫人在一起？」

「我想它大概在廚房吧，」費爾奇陰陽怪氣地開口道，「自從遇見了它，洛麗絲夫人都不那麼親近我了，它們總是一起偷偷溜進廚房。校長先生，我毫不懷疑那條蛇——對家養小精靈有著特殊的喜愛，我曾看到過它偷偷對著小精靈張大嘴巴。」

「希望哪天一早起來我不會聽到有人告訴我廚房裡失蹤了一個家養小精靈。」赫拉板起了臉，「盯住它，好嗎？」

「沒問題，校長先生！」費爾奇站得直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