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獲得新活計
「紙鳶姐姐你要招人嗎?」
「嗯,目前我這『御軒閣』內缺個跑腿送貨的人,你知道我這裡的訂單大多都是城內富甲商戶家居多,所以必須得送貨上門才好,可那些富貴人家真是難伺候,他們嫌棄我先前派去送貨的小廝面目醜陋,說影響了他們的門第門面,特意要求我找個面目清秀,風姿卓越的人前去,不然,他們今後就不訂我這的糕點了。」
「額,這是什麼奇怪的要求啊,他們是吃糕點又不是吃人。」白一平瞠目結舌,真沒想到這顏控主義在古時也如此盛行啊。
「吃人?呵,這以金錢物慾至上的時代,有時還當真就是在『吃人』了,所以近期一直都是我自己親自送糕點,但當真是訂單太多累得不行,可我又真不甘心放棄這些訂單,所以……」
「所以上天就派我這個跑腿工,來給紙鳶姐姐你解圍了嘛!」此時白一平忽然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紙鳶的手討好說到。
「那一平妹妹,你是答應接下這個活了?」
「當然,能掙錢的事幹嘛不做,雖然那些富人們的需求奇奇怪怪,但管他呢,只要我們能掙錢就行了唄。」一聽這話紙鳶當即喜笑顏開。
「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太好了,今後你每日午時來我這,工錢我按件給你算,送一次貨一兩銀子,一平妹妹你前去送貨時記得嘴甜精明點,因為那些富貴人家大多都會給賞銀,到時要得了賞銀都是你的,我分文不取。」
「哎,真的啊,那可太謝謝紙鳶姐姐了。」說到這白一平忙沖紙鳶拱手作拜行禮,這時,店門前響起一聲呼喚,白一平和紙鳶聞聲回眸,就見三名官兵模樣打扮的人,正拿著一張紙站在店門前,紙鳶趕忙迎上,白一平也緊跟其後。
「這位官爺,請問有什麼事嗎?」紙鳶最先開口,三名官兵模樣的人中領頭的那位,將手上的紙遞給紙鳶:「這是官府最新出的經商法規,要求每家商戶熟讀謹記,尤其是其中禁止五石散交易那條,請務必嚴格遵守,一但發現有哪家商鋪在秘密交易這東西,輕則入獄,重則杖斃。」
「是是,小女子收下了,定會熟讀謹記。」待那幾名官兵走後,白一平一臉好奇上前沖紙鳶詢問:「紙鳶姐姐,五石散交易是什麼啊?」
「五石散是我們春夏國內嚴禁私下交易的違禁品,這東西人服用后,可使精神恍惚出現幻覺,久服可上癮使得人精神麻痹,重則還能要人性命。」紙鳶這一解釋,白一平當即反應上來,這不就跟現代說得毒品嗑藥一樣嗎。
果然,紙鳶隨後解釋,這東西早期是由冬都藥材商帶來的,原先只賣給一些想補身體的富家大戶,大家都只覺得這是一般補品藥材,後來在一些文人雅士間盛傳起來,也有少部分滲透到百姓間,人服用後會出現精神恍惚,甚至癲狂狀態,但因為它能帶給人無法抵抗的短暫歡愉,文人雅士們又聲稱它能助人激發靈感,所以不知不覺間很多人對此物依賴上癮。
冬都藥材商們便藉此機會哄抬物價,早幾年一克五石散甚至有被炒到一百兩銀子的天價,但即便如此,很多富家子弟,文人雅士仍會一擲千金大批購買,而賣不起的貧窮百姓家,甚至會為此干起殺人越貨,買賣家眷兒女的勾當,因此,這給蓉城當地治安造成了很大損害,也釀成了諸多家破人亡的慘劇,所以官府最終出手,頒布了相關處罰法規,明令禁止在蓉城內兜售買賣五石散,一但發現有人私下交易,輕則入獄坐牢,重則杖斃身亡,而官府也大力鼓勵支持百姓們檢舉揭發,凡是揭發檢舉屬實者可獲一百兩賞銀。
「什麼,一百兩?」這個獎賞價位實話說驚到白一平了。
自那后,白一平便每日都到御軒閣去,幫著紙鳶配送糕點到城內各達官貴人之家,靠著她機靈會說話,人又長得討喜的優勢,很快,白一平便攢到了幾十兩賞銀,有了這些,她便勸爹爹別再每日辛苦的去街頭賣藝,或是去那仙雀閣受氣,以後一家的開銷就由她這賺就行,可沒想到她爹卻說她一人掙錢太辛苦了,他一大老爺們又沒缺胳膊少腿,怎麼能安心待在家讓她一人掙錢呢,所以他還是不願辭去仙雀閣的活計。
白一平知道,也許是爹爹當真喜歡這唱戲的活,所以待在仙雀閣也不僅是為養家糊口,或許還有詩和遠方的夢想吧,於是她也就不再阻攔,只是偶爾會在送完貨后閑暇時,從家帶點飯菜給爹爹送到仙雀閣,她知道爹爹省吃儉用慣了,絕不會花錢吃仙雀閣內價格昂貴的飯菜,要是她再不送,爹爹能硬撐著餓一天,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
這日,白一平又按照慣例,拎了些娘蒸的包子來到仙雀閣送給爹爹吃,而在爹爹吃飯時,她則獨自在仙雀閣內來回走動觀摩起,雖說先前她跟爹爹接活時也來過好幾次,但那時都是急急忙忙準備活計,根本沒有時間參觀,就這樣走著走著,白一平一個沒留神迎面撞上一人。
「喂,你走路不長眼睛啊。」
「對不……」白一平剛想道歉,結果抬頭就看到一張異常熟悉的臉,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多次搜刮剋扣她爹爹工錢的戲樓小廝高戈。
「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小丫頭,最近好像很少在戲樓見到你啊。」高戈認出白一平,當即不屑一笑問到,白一平懶得與他說太多,只隨意找個借口回應。
「嗯,最近家裡有農活要忙,所以就沒跟著我爹來了。」
「以後就是沒農活忙你也別來了吧,畢竟這地方,可不是出身卑微骯髒的丫頭該經常來的,行了,滾開吧,別擋爺的路。」高戈冷睨白一平一眼,大力一扯將她推到一邊,快步遠走而去。
白一平怒視著高戈離去的身影,心中雖充滿怨氣,但無奈也無法改變什麼,畢竟爹爹還想留在這做活,那自己就不能跟這高戈起衝突,要不日後他把這筆賬算到爹爹頭上,那爹爹可就得受苦了,想到這白一平深吸口氣,好在前世混跡娛樂圈,什麼樣的牛鬼蛇神沒見過,所以這點氣很快就消了。
白一平想著去紙鳶那送貨的時間要到了,於是她忙轉身準備離開,然而在走到後院一角處時,她隱約聽到有對話聲從後院方向傳來,白一平循著聲音走上,在後院柴房拐角一處極為隱秘的地帶,她看到戲樓青衣名角,正在與一樣貌打扮像是冬都人士的男子小聲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