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道之大，不知幾何也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淵呵寥呵獨立而不垓可以為天地母吾未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筮筮曰遠遠曰返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國中有四大而王居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錦書道德論

「好，下面開始授課。第二十五章斷句是這樣的。」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淵呵寥呵，獨立而不垓，可以為天地母。吾未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筮，筮曰遠，遠曰返。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國中有四大，而王居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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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這譯文要做好筆記，課後自行找找相關知識點複習。這段文字講述了什麼呢？就是下面的這些了。」

「有事物於混沌時候而成，先於天地而出生。

深遠淵博啊，空虛寂寥啊。

孤獨矗立而沒有界限，可以以此而作為孕育天地的本源之母。

我不能知道他的名字，

用文字記載他的話，應該叫做道。

一定要強行為證明他的存在，應該用「大」來形容他(或稱呼他）。

大道告訴筮驗，筮象說大道遼闊無邊，大道遼闊無邊的解釋為道大到無法從來路還歸。

道大無邊際，天大無形，地大無袤，王大無上。

所以這個國度中有四個強大的存在，而王占居其中之一。

人遵守地的法則，地遵守天的法則，天遵守道的法則，道遵守自然（混沌）的法則。」

秦無敵喝著熱咖啡悠然等待秦深做好了筆記，然後開始繼續分析：「按李師的說法，混沌生道，道生天，天生地，地生人。這李師是如何知道的呢？

在上古時期，有一種人的稱呼叫做筮師。

管理筮是上古各族的族人之中最博學的，掌管知識的人。筮的傳承是極為神秘的。

道告訴筮，什麼的大。筮再將反饋告訴給人們，道大到遠無邊際，遠到難以往返。

在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上古之國之中有四個大，王排位是其中最小的一個。所以李師認為這四大的排位就是，道，天，地，人王。

道以法則管天，天以法則管地，地以法則管人王。」

說到這裡，秦無敵語氣一轉：「就我看來，以上這些很可能是通過觀摩筮卜等手段后，再加上李師的臆測，通過對筮卜的解釋，用這種神秘莫測的手段來證明道的存在。

為什麼要這樣去證明呢，因為在他所處的時代里，筮卜應該還是極為盛行的令當時之人信服的手段。卜卦能解釋很多當時人們所無法解釋的謎團。

所以從李師的世界觀來說，站在他的思維角度考慮，這段話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所以他需要從這方面進行解釋，好讓他的弟子信服自己的主張。

但是，到了現今，筮卜之傳承基本已經斷絕。我們很難再去真正了解，筮卜究竟是什麼？而筮又是如何去溝通了解那些普通人所不能接觸到的東西？

所以在我們看來，這段話是存有疑義的。」

秦深舉手向老爹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李師在本篇說的是道的起源吧。這段文字就像是在敘述一個故事。

從文中看來，在李師的認知中，上古時期曾經有一個國家是統一了世界的。那個人就是人王，也就是曾經的天下牧。

但是從現在幻世中所存的資料里，我沒有看過有這方面的記載。這是否只是一個猜測？」

「這個問題，我也無法給到你答案。太多的歷史真相被湮滅在塵埃之中。你的推測究竟是否正確，或許找回筮卜之傳承后，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道源之問，於筮而來乎？秦深帶著授課中存壓下來的疑惑從草廬中走出。

「其實筮蓍者製作起來也是挺簡單的。老頭子說，這也是算籌的一種。」陳曉曉在草堂中拿著一捧剛削好的竹籌在不斷地演示著。

秦深連忙加快腳步趕了過來：「不是說筮的傳承已經斷絕了嗎？曉曉你是如何學到的呢？」

「筮的完整傳承是斷絕了，但零零星星總是還有些東西傳了下來的。學不到關於的筮完整傳承，但還是可以自己重頭開始研究的嘛。

就好像這道學的傳承，不也是缺失錯漏的嘛。拾缺補遺，雖不能復原，但綜歸是有點用的吧。

畢竟一切都是從無到有。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學問也都是研究出來的。」

之前瓊尼在一旁耐心細緻的準備著早茶，對陳曉曉的舉動完全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此時，卻出聲對秦深勸說起來：「筮學一道太過神秘，卻也歸之於算學之中。而如今的算學已經完全自成一脈。

我覺得沒必要再耗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再去研究復原這門古老的道學了。

曉曉姐與我們不同，他們虛族有著無限的時間與精力去做這些事情。他可以不在乎這些東西，分出部分來研究這無甚大用的事物。

而我們則是需要在目前的基礎上不斷研究並突破，把力量集中用於你領地目前的項目之上就好。」

瓊尼的好心勸導，秦深自然是明白的。剛才課堂上師父之所以對此問題不過多解釋，也是由於這個緣由吧。

道學一途，太過龐大，深遠難返，奧不可測。宇宙多大，道就多大。相對於道，人族實在是過於渺小，更不用說個人了。

秦深點點頭：「算學之事，我一向不在行。所以以你們為主，我只是大概了解下就行。

大道為何能筮算出來，曉曉你大致說說唄。」

陳曉曉將筮籌歸攏，拿起來晃了下：「一切皆是虛妄。這是老頭子的原話。

在我們虛族看來，所有的道變都是可以數字化的，都是意念的體現。

而在我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用數術來表達的。

萬物源於一。虛世、幻世也離不開數術。李師的傳承，離不開數術。宇宙天地，皆離不開數術。

而數術的精華，就是算。對道進行演算與推演，模擬過去與未來。

所以數術的核心就是，只要有足夠多的算籌，就能找到所有大道的本源。」

秦深覺得有點不太對：「這可能實現嗎？我們本身就處於大道之中。

嗯，我的意思是，真的可以將道的本源推算出來嗎？」

「咖啡煮好了。」瓊尼把大家的杯子都接過來擺好，「不論結局如何，做好現在自己該做的就好。這是我父親對我的忠告。

道大無邊，宇宙無垠。我們活在這個小小的行星上能做的事是極有限，能做好的事就更有限了。

我們很難去了解宇宙和道，究竟有多大。甚至我們不太了解我們自己究竟有多大。

用現有的數術去推算道之大，確實不怎麼現實。」

陳曉曉嫣然而笑：「前輩們都沒有做到的事，這才有挑戰性啊。

總需要有人把這件事情繼續做下去的，不是嗎？」

瓊尼將咖啡杯分別遞了過去：「說來說去，數算之論都是沒有結果的爭論，而且不是文章的重點。我覺得本篇的後半部分，更值得我們去研究與討論。」

秦深接過杯子吹了吹氣，喝下一口熱咖啡：「後半部分內容說的是筮算的推論結果。我倒是覺得相對容易理解些。

宇宙是有規則的，李師將他們稱之為法。道法、天法、地法、人法。

這些法則，或稱之為規則，是默然而然的約束，並不是人所制定的那種簡單的法條和法令。

規則的產生，是可以筮算出來的。天之法，是從道而來的。地之法，是從天而來的。人之法是從地而來的。

所以人要在星球上存活下來，就必須遵循星球的運行之道。

星球的運行，難以避開星系星空的運轉之道。

星空的運轉，則是包含在了整個宇宙的大道之內。

而大道的規則完全融入了整個宇宙，成為了自然而然的存在。」

從秦深的話語中，陳曉曉有所了悟，呢喃而言道：「所以道之大，是因為祂包容了整個宇宙星空。

星空之大，是因為各個星系在祂之內誕生、存在及消散。

星體之大，是因為養育了人族等眾多生靈。

而人王之大，是由於祂建立了人族，給大家未來以希望。」

瓊尼嘆了口氣：「李師說的人王究竟是誰，我們已無從得知。只能暫歸為我們的先祖吧。

不過，從文章中，可以看出一點問題。李師認為，規則也是有傳承的。也就是說，規則也是分等級的。

規則都有分級，所以這世界階級的存在也就合乎於理了。自然之數，從一至萬，甚至於無數，都是一級級增長的。

這就是道法。因為規則的存在，階級的產生是不可避免的。平等是相對的，自由是有限的。

之前無數改革者的最終失敗，都證明了這個事實。

我們領地中軍隊的管理，需要劃分嚴謹的階級，必須用一套相對完備的規則來維護整個軍隊的秩序。

為此，我參考炎族中現有的軍隊管理規則，結合領地現有實際，制定了一個針對的修整方案。

想請你們一起看看還有什麼缺漏之處，另外還特別請曉曉姐費心推演幾次，真正在領地中實施后成效如何？」

「搞了半天，是在這等著我們呢？」

「我說你今天怎麼神秘兮兮，一臉凝重的樣子。」

秦深與陳曉曉都分別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從瓊尼那兒接過了厚實的方案稿。

秦深把方案捧在手上開始慢慢翻閱著。

陳曉曉則是把方案稿直接放在掃描器上開始掃描錄入：「軍隊中有階級劃分，對管理而言當然是好的。

但整個軍隊是一個整體，如果階級矛盾影響到整體性，則會產生戰鬥力削減等不良結果。

炎族的軍隊體系管理方法對這個問題還是處理得不錯的，淡化了階級的矛盾，強化了整體的戰力。

你的修正方案稿如果沒有違背這一大原則，那就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