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控分

第一門考語文。

已經做過一遍的卷子，現在自然是輕車熟路，毫無壓力。

客觀題不用多說。

不過，當答到主觀題時，曾書書猶豫了。

即便自己背下標準答案，但一字不差的複製粘貼，肯定是會出問題的。

絕對不刑！

由此，衍生出一個新的問題。

是否需要控分？

如果要控的話，控制在多少比較合適？

最好不要是狀元，太高調了，很容易被查出問題。

畢竟，自己平時在學校的成績，也就排一百名左右。

這會兒若是咣當蹦出個差不多滿分，用腳指頭都能想到有問題。

但……

如果真能拿狀元，那不管是學校，還是社會，都是有高額獎金的！

高考前的動員會上，老師明說過，要是能上清北，光各種各樣的獎金加起來，可能都有二十萬！

二十萬啊。

得搬多久的磚？

這麼著？還是那麼著？這是個問題。

莎士比亞說的。

深吸口氣，曾書書決定賭一把。

莎士比亞算個屁！

富貴險中求！

只要自己足夠小心，沒問題的，之前幾屆的學生中，也不是沒有冒出過黑馬，俗稱，大賽選手。

況且，自己也並沒有很差。

沒有偏科。

足夠努力。

家境貧寒。

在各路老師心目中的印象都很不錯。

只不過是「超常發揮」了一些而已。

想著這些，曾書書很快行動起來，參照標準答案，把得分點用自己的語言描述一遍，工工整整的寫上去。

作文，也是按照自己昨晚看過的範文和各種思路解析，挑了個清奇的角度，按照自己平時的風格寫，只是力求出彩。

因為「熟練」的緣故，等全部答完，距離交卷還有將近一個小時。

提前交卷這種騷操作，就沒必要玩兒了。

不出那個風頭。

老老實實的，猥瑣發育，落袋為安是核心目的。

接下來的一天半，其它三門，曾書書都是本著這樣的思路，一切以穩妥為主。

不過，在物理和數學，最後兩道大題上，都沒有用標準答案的解法，而是抽空尋找替代方案，刻意的求新。

還好。

自己學理科。

標準答案很標準。

這要是文科，若要為了刻意追求和答案表述不同，光編也得編很久，累死不少腦細胞。

不過，讓他好奇的是……

為何自己做普通卷，腦子裡會浮現出「幻象」，出現高考真題，但在做高考真題時，卻沒有出現更多的「幻象？」

莫非，是流鼻血的緣故？

有可能。

考完之後，曾書書找了個機會，故意狠錘鼻子，直到錘出血，然後做卷，看書，來測試那「幻象」是否會繼續出現。

然而，結果是沒有。

有點小失望。

但其實已經挺滿足了。

大概，是考神保佑吧。

哪怕這種所謂的「超能力」只是一次性的，對於自己而言，得到的好處，也足夠多了。

高考……狀元？

想想都美滋滋。

……

考完第一天，估分。

流程還是得走的，到了學校，拿到標準答案，裝模作樣的表演一番。

自己的分數，自己很清楚。

滿分750，自己最低，也會在730以上。

只要閱卷老師不瞎。

這個分數，按照這套卷子的難度，以及往年的情況來說，幾乎是穩穩的全市理科狀元，全省也極有可能。

當然，也不排除，會有些妖孽級別的學神。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生下來就開著「智商掛」的。

不過，曾書書估摸著，自己拿狀元的可能性，也在八成以上。

……

「曾曾，估多少分？」

正想著這些，耳邊聽到個軟糯的少女聲，是自己的同桌，一個小巧玲瓏的女生，白得發光。

眼前不由的一亮。

以前她天天穿校服，沒覺得有什麼，不過她今天穿了小裙子，做了頭髮，卷了劉海，似乎還化了淡妝，那種甜美少女風，一下子就蕩漾而出。

王楠。

「呃……你呢？」

朝她笑了笑，曾書書賣個關子，常規操作。

「哎呀，你先說嘛。」

兩人是同桌，平時成績也差不多，模擬考試基本都在580左右，依試卷難度上下浮動。

偶爾能上600，已經算是發揮不錯了。

也曾約定過，一起填志願，如果可以的話，上同一所大學。

當然，大都是純純的同學情誼罷了，真要說什麼暗戀的小情愫，那也沒有，或者說，在學業的重負下，不敢有。

「我……我估了700分。」

曾書書往保守了說。

適當透露一點。

否則，等正式成績一公布，那也太過聳人聽聞了。

現在先給同學們做做心理建設。

「咦……才這麼點，我怎麼就估了760呢……」

王楠笑著說道，眉眼間的笑意，歡快得宛如新月，讓人油然而生一種美好。

旁邊聽到他倆對話的同學，也是忍不住笑出聲。

「我真的估了700分。」

曾書書想了想，聲音認真幾分，沒有笑。

「我也真的760。」

她也「認真」說道，微微翹起的嘴角，強忍著笑意。

曾書書：……

好吧，你贏了。

兩人對視幾秒鐘后，她抿了抿嘴唇，忍不住輕輕掐了一下曾書書胳膊外側，沒用力，手指懸而未動。

「你老實交代啊，不然你看我掐不掐你。」

她有點小脾氣的撒嬌威脅。

曾書書無奈了。

只好詳細解釋，搬出自己準備好的說辭。

「我真的估了700，運氣好，客觀題基本全對，考的都會，蒙的全對，後面的大題，在複習資料的時候，也都見過，真的。」

「比如物理最後那道大題，我們三月月考的時候，和有道選擇題是一個道理，拓展延伸一下，當時我錯了，後來吃透弄明白。」

「數學卷選擇的壓軸題，去年冬天我做過，當時也錯了，你忘了我還問過你，高考卷上，不過是那道題的一個變種。」

「至於大部分的基礎題，我基礎還可以，也看清命題人挖的坑，所以基本沒錯。」

「就是這樣啦。」

「我運氣有點好。」

曾書書安安靜靜的說道。

已知答案，再去想合理性的過程，這很簡單，一點都不難。

其實，客觀上來說，大部分考點，也都在大部分學生的射程範圍之內。

只要認真學習過，認真闖過書山題海，見都是見過的。

只是，用的時候，未必能融會貫通。

普通學生和學霸之間的差距，就在於這裡。

在曾書書說話的時候，教室里的空氣，逐漸安靜下來。

一道道目光，如同被自然引力吸引的水珠，紛紛匯聚於一點。

王楠手還停留在他胳膊上，下意識用力，而且嘴巴微張，微圓的俏臉表情獃滯，彷彿一隻呆萌的考拉。

「你弄疼我了。」

曾書書看著她，委委屈屈的說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