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半斤八兩

一天下來都沒有看見周尋，林夕放心地回家。

沒想到剛走進電梯，就瞟見那雙黑亮的皮鞋，接著聽見他略微磁性的嗓音，「這麼晚回來，加班嗎？」

林夕抬頭看了一眼，他仍然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轉身之後她想了想，淡淡地說：「晚上約了人。」

「又是滾床單？」周尋輕蔑的語氣，聽上去有點瞧不起林夕。

林夕有點生氣，沒有回答。

電梯到了，她先走出門。

「你今天看上去心情不好，」周尋站在林夕家門前，暫時不打算回家，笑著問，「是王總為難你，還是你被仙人跳了？」

林夕轉身靠在門上，抬眸望著他，忽然拽著他的領帶，把他往跟前一拉，「你看上去文質彬彬，實際上卻是個衣冠楚楚的禽獸。」

她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讓周尋無法抗拒。

所以，他順勢貼上來，把她擠在門上，「我們倆半斤八兩，誰都別說誰。」

面對壞壞的周尋，林夕似乎也沒有禦敵能力。

走廊上的燈滅了。

黑暗中，周尋調侃地問：「要不要請我進去？」

「我是王總聘請的審計，你是王夫人的律師，我們倆如果勾搭在一起，難保這件事不會有水分。」林夕正在從周尋身上學習怎麼勾搭人。

所以她大膽把手放在他的腰上。

周尋從她手中拿過鑰匙，摟著她進了門。

兩人有過一次經驗，這一次更加完美，事後周尋也沒有立刻起床。

林夕問：「我們這樣算什麼？」

周尋回答：「各取所需。」

「我要的是脫單，」林夕起身，套了一件弔帶睡裙，「你不適合我，以後還是換一個人吧。」

「好，」周尋穿上衣服，處理掉床邊使用過的避孕物品。

那個『好』字，讓林夕心裡有點不舒服，甚至有點生氣。

很莫名。

...

第二天出門等電梯的時候，林夕就不看周尋了。

周尋也沒有多麼驚訝，站在一旁低頭划手機。

同層的鄰居陸陸續續走過來，有兩個女的正在小聲八卦。

「聽說12樓那兩人結婚了。」

「就是剛認識就睡了的人？」

「對，就是他們，睡了那麼多次，估計懷了孕，不得已才結婚的。」

「這種女人，太不自愛了，這種脫單，肯定不靠譜。」

林夕聽了以後，臉色有點下沉，感覺她們說的好像就是自己，為了脫單，這樣做是不是真的不自愛？

「電梯到了。」周尋友情提醒。

「哦，」林夕遲疑地走進去，站在電梯角落。

電梯每隔一層停一次，上來的人也越來越多。周尋被擠到了林夕身邊，恰巧側面望著她，嘴唇的高度正好到她耳邊。

「今天還要去明康公司嗎？」

「嗯。」林夕很隨意地回答一聲，她不想讓鄰居聽見。

周尋一直盯著她的眼睛，過了一會他又問：「有車嗎？」

「地鐵。」林夕的回答很乾脆。

站在她身旁的另一個男人，也是25樓的，他也緊挨著林夕，聽見身後兩人在小聲的對話，忽然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那眼神的意思就是身後這兩人有貓膩。

周尋對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