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章出塵的四萬塊錢，全部都被周況收走了。

周況輕描淡寫的教她：「之後有人來你家鬧，你直接報警就行，警/察不會不管你的，你就記住別給錢，事情是李敬乾的，要她們等警/察抓到李敬以後，去跟李敬算賬——賴還不會嗎？」

章出塵站在床尾，雙手交疊的像是個聽課的學生，乖乖的點頭。

周況拿著章出塵那張四萬塊錢的銀行卡，問道：「密碼多少？」

章出塵報了六個數，周況琢磨過來：「你身份證后六位？」

章出塵說：「對。」

周況越來越覺得章出塵是個憨女子，錢在她手裡能攥這些年沒被偷也沒被詐騙走，屬實奇迹。

周況說：「以後有什麼事再來問我，還有，學費不退。」

章出塵笑起來，飽滿的蘋果肌上還一片紅暈，眉眼瀲灧著，像是喝醉了的樣子。

周況拿過煙盒，叼了一根煙，想找打火機，章出塵立馬狗腿子似的去客廳的木桌上把打火機拿過來，然後蹲在周況面前給他點火。

火光一簇，周況盯著章出塵姣好清純的臉，眼神鋒利冷漠。

煙被點上，章出塵收了打火機剛想起身，就被周況的手掌給強按住頭，周況沒什麼情緒的說道：「章出塵，你之前說，你想當個輕浮放蕩的壞女人，是吧？」

章出塵抬眼看他，說：「是。」她苦笑了下，「所以上次我說想跟周老師學，不過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去哪兒跟誰放蕩，我都沒什麼認識的人。」

周況說：「我給你指個人，你要是能把他給玩出感情了，我還能再給你找男人玩。」

章出塵眼睛都亮了，她覺得自己像一條魚，就要跳出這一潭死水的生活了，哪怕是個泥坑，能快樂的蹦躂一陣子，也都值了。

章出塵說：「可以的，周老師可以教我的。」

周況臉上和緩了一些，他把章出塵撈起來，章出塵直接撲在他懷裡，他赤/裸著的胸膛寬闊熾熱，章出塵冰涼的手碰到他的肌膚，顫抖了下就連忙撤開。

周況卻一把握住她的手，帶著她按在他的腰窩上，他的呼吸打在章出塵的臉上，掀起章出塵心潮的一片漣漪，可他的語氣卻是冷淡的，他說：「知道男人的敏感區有哪些地方嗎？」

章出塵迷茫的看著他，小聲問道：「什麼是敏感區？」

周況：「……」

連這個都不知道，前幾天卻能大著膽子來勾他，偏巧他竟然還被勾住了。

那假如，章出塵把男女那套都學會了呢？

周況突然就有些期待。

周況摸著她的一個地方，意料之中的，章出塵抖了下，周況淡淡說：「這就是你的敏感區。」

……

章出塵從來沒有過這樣奇怪的經歷，身體是課堂的黑板，她想要化成粉筆的粉末，可周況卻會拉扯著她的頭髮讓她清醒過來，讓她牢牢記住知識點。

最後周況有些不耐煩，他覺得章出塵很沒出息，小聲說累了想睡覺不學了。

周況靠坐在床頭，渾身汗津津的，粗糙的手掌摸著章出塵的臉說：「今天的都記住了嗎？」

章出塵點頭：「記住了。」

周況斂眸，冷冷說：「回去自己複習。」

章出塵說：「周老師，你還沒跟我說，你給我指的人是誰？」

周況起身去翻包，從包里掏出個黑皮筆記本，找到一張名片，遞給章出塵，說道：「這家車行的老闆，徐渭南。」

章出塵看著名片上的名字和電話號碼，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對周況說：「我知道他，之前李敬想買車，帶我去了他店裡，見過他……可是他結婚了啊，他老婆特別漂亮的，我怎麼能去當小三呢。」

周況背對著章出塵，在衣櫃前找衣服穿上，聽到章出塵這麼說，不屑的嗤笑了下，說道：「你不也結婚了？你一個出軌的女人還在這要講究道德了？」

章出塵被他說的心虛，她弱弱的說：「我可以不講究，但是人家是夫妻，我去破壞人家婚姻……還是不太好吧？」

周況轉過身，他硬朗剛毅的臉上面無表情，章出塵和他相處這幾天里，就沒見過他有什麼明顯的情緒波動，他好像什麼都不關心，只是在存活著。

周況對她說：「章出塵，再教你個知識點，沒有男人會不喜歡小三，區別只在於是精神出軌和身體出軌，就算你破壞成功了，錯也不在你——你要這麼想，才能成為壞女人。」

章出塵明白了，周況是在教她，成為壞女人的第一步，先甩掉思想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