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吞人巨蟒 趙家子弟
半月後。
九十六城向南一百餘里。
此地人煙罕至,煞氣叢生,土壤泛著血紅色澤,放眼望去,周圍全都是數人合抱的參天巨樹,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尖利獸禽吼叫之音,更有絲絲冰冷陰氣盤旋於密林之中。
此時此刻。
一個二十餘人的修士小隊,正在密林內謹慎的行走。
這支修士小隊為首的是三名築基期修士,剩下之人則全部都是練氣後期修為,他們均身穿盔甲,築基期修士身上的甲胄泛著明晃晃的青銅色澤,練氣修士的盔甲則是純鐵顏色。
這些盔甲覆蓋全身,只有一雙雙深邃的黑洞洞的眼睛裸露在外,甲胄表面有靈光流轉、符文隱現,將周圍的煞氣、陰氣全部排斥於三丈之外。
修士小隊雖然一言不發,但彼此之間卻極有默契。
他們始終保持著相同的間隔,悄無聲息如同鬼魅一般,在密林中快速的穿梭。
「師兄,我們真是夠倒楣的,別的族人都好端端的在城裡維護陣法,我們這些人卻要冒著風險,在城池外圍做什麼巡邏任務。」
「雁師妹,慎言,傳音術雖然隱蔽,但也要當心被外人用秘術探查。」
沒有人注意到。
修士小隊中的兩個鍊氣期修士,正在使用傳音秘術暗自交談。
「被發現又怎樣,我說的是事實,又不是什麼假話,難道還因此降罪於我不成。」雁師妹仍有些不服氣,言語間略顯出一絲刁蠻之意。
師兄有些頭大,自家這位師妹,從小沒受過什麼挫折,早就被慣壞了。
他安撫道:「上面分派的任務,總得有人承擔才成,只要我們完成這階段任務,今後再有類似任務下來,不論怎樣也輪不到我們這批人。」
「所以我才說我們倒霉,第一次就分到我們頭上不過這身戰甲倒是一套不錯的法器,不但能辟邪、辟瘴、辟五行法術等等,其本身防禦力都堪比上品法器,據說只要能在巡邏小隊待滿一年,戰甲便永遠屬於自己所有。」
這對師兄妹又暗自傳音交談幾句。
隨著小隊逐漸進入密林深處,行進速度逐漸降下,她們便停止交談,轉而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心,小心戒備著周圍有可能存在的危險。
此對師兄妹正是出自趙家。
趙家所負責的主要任務,乃是維護九十六城的各種法陣,除此之外,仍會有不在少數的次要任務,需要趙家抽調人手來完成。
就拿此次來說。
上層要求趙家抽調出鍊氣後期修士五十名,分別加入各個巡邏小隊,執行為期一年的巡邏任務。
這支小隊內的趙氏師兄妹正是其中之二。
眼下是他們第二次隨隊伍巡邏,根據隊長所言,他們的運氣不算特別差,這支小隊的巡邏區域,算是較為安全的區域,前三個月內只發生過一次意外。
也就是因為那次意外折損兩名修士。
才會有他們的加入。
「小心!」
正當修士小隊默默前行時,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喝傳入耳中。
「是隊長的聲音!」
雁師妹第一時間分辨出來,隊長是一位築基後期修士,她來不及多想,法力下意識透體而出,立刻激發出身上戰甲所附帶的防禦光罩,同時腳尖輕點,身形猛地向後退去。
「啊」
雖然有隊長的提醒,但還是有一人躲閃不及,甚至連戰甲護罩都沒來得及激發,就被一個從地下鑽出,直徑足有近丈、遍布尖利獠牙的血盆大口,從腰部猛地給攔腰咬掉了下半身。
看這人剩下的半截身體上,仍舊泛著青銅顏色的殘缺戰甲,其赫然是一位築基期修士,也就是這支修士小隊兩位副隊長中的其中一位。
「啊啊.」
被偷襲之人雖只剩下上半身,但並沒有直接死去,半截身體在血泊中滾動,嘴中發出凄厲至極的慘叫聲!
「雁師妹,你沒事吧。」
不知不覺間,雁師妹旁邊多了一個鐵甲人,正是剛剛和她傳音的那位師兄。
「沒事。」
雁師妹搖搖頭,眸中是掩蓋不住的后怕之色。
剛剛,她在後退的時候,餘光正好看到那個血盆巨口咬斷築基修士肉身的一幕,當時那位築基修士神色驚恐,身上各色靈光爆閃,拚命的想要飛天而去。
但從地下鑽出的血盆大口卻彷彿存在著巨大的吸力,牢牢吸引著這位副隊長的肉身,最後其使盡渾身解數,也僅僅是逃掉了半截身軀而已。
而那長滿獠牙的血盆巨口一擊而中。
便立刻又遁入地下不知所蹤。
雁師妹有些慶幸。
還好被偷襲的人不是自己,否則以自己區區鍊氣期修為,恐怕半截身體都逃不出來。
「是遁地吞金蟒!」
「都飛高一點,這頭吞金蟒肯定還在,小心被偷襲!」
隨著隊長的聲音傳來,眾人立刻就有了主心骨,紛紛激發戰甲的御空能力飛到空中。
但他們並不敢飛的太高。
這片區域還沒有被人族修士完全掌握,空中真正的主人是那些成百上千的妖禽群,只有金丹修士才敢在空中大搖大擺的趕路,所以眾修士只能盤旋於低空之中。
「這應該是頭六階遁地吞金蟒,堪比我們人族築基後期修為,以前巡邏那麼久都沒有發現,估計之前不是在睡眠,就是剛從其它地域遷移而來,只要小心它偷襲,便不足為慮。」
隨著隊長沉穩的聲音。
眾修士的心神漸漸平靜下來。
「雁師妹放心,我會保護你的。」與此同時,那位出身趙家的師兄,暗暗向著雁師妹傳音。
「多謝師兄。」
雁師妹眼眸露出一絲感激之色。
說起來,這位師兄雖然出身趙家,但卻是外姓修士,在趙福雁這種本姓修士眼中,向來是不喜歡於此類外姓修士有過深的牽扯。
但今時不同往日。
在這種時候。
兩人同樣來自趙家的身份,讓他們天然便有著一絲親近感。
另一邊。
那個在血泊中打滾慘叫的半截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止動彈,再無任何聲息傳出,看樣子是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