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氣息
「該死,準備執行飽和式打擊。同時地面部隊準備出動!在地面部隊接近之前飽和式打擊不能停下!」根據之前的經驗,這一招基本可謂屢試不爽,事實證明就算是神也有照顧不到的時候,神一般都會管自己的信徒,所以在被召喚出的那一刻進行打擊是最完美的。抱著這樣的想法,進攻開始了,但是這一次他們沒有想到,自己面對的根本不是普通的神。
「以我為原的武器,想要傷我嗎?」平穩而冷酷的聲音炸響在每個人的耳中,下一刻蒼白色的火焰席捲了一切。「無相守護!」「聖盾!」「火焰屏障!」……在這白色的火焰面前,幾乎所有有防禦能力的人都毫不猶豫的施展了自己最強大同時也是最適合於現在這個狀況的防禦手端,沒有防禦能力的也儘可能躲藏到有防禦能力隊友的身邊。
但是沒用……這次他們遇到的對手……是他們無法戰勝的。白色火焰席捲,這一片地帶彷彿從來沒有來過人一樣,什麼都沒了。看到自己一不小心也消滅了自己的信徒,這個身影卻彷彿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一樣,走向了祭壇附近撿起了為了召喚他而切下頭顱的一隻兔子,張嘴咬了下去……
嘴角的鮮血擦拭乾凈,輕輕的扔下了一個手帕。然後扔到了地上,緩緩地走向了城市。被祂布置下的白色火焰直到三天後才被祂收回,而這個時候,祂已經不再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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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一個公共公園昏暗的路燈下,一個披著長袍,戴著兜帽的矮小身影躺在一個長椅上。身上的長袍看起來像是用各種不同的布拼起來的,這個身影看不到臉,但是就這一身長袍就能看出來這個人是個流浪漢。在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在能發現這一點之後,自覺地與祂離開一定的距離。
躺在那裡,稍微活動了一下骨骼,但是祂並不打算睡覺,畢竟沉睡許久,長眠當中自己早就已經睡夠了,但是姐姐那裡……說實話,對於祂來說還不想那麼早回去。祂是諸神當中實質上最晚出生的,相應的也較早死於那場神戰當中,但是論起對信息和細節的把握,無人能出其右,祂已經發覺自己現在回去可能會捲入一場混亂當中,本著能偷懶就偷懶的原則……還是等等在回去吧。
此時,祂突然感覺到了一個人類在向自己靠近,心中默念,人類,雌性幼崽,生命體未發育成熟,屬碳基生物,生命容器未發育完全。判斷出這些之後,祂並沒有將這個人類幼崽放在心上,如果這個人類幼崽是來殺自己的,自己會在這無聊的一夜,好好的讓她品嘗一下什麼是痛苦和絕望,然後讓她充滿悔恨的死在這漫長的一夜當中。
祂有這個能力。
但是祂感覺到了一個東西被蓋在了自己的身上。睜開了那雙黑色的眸子,看見了面前的女孩,和自己一樣的黑髮黑眸,很明顯和之前那些自己的信徒一樣繼承了自己的血,不過仔細看的話,黑色的眸子隱約還是有點偏棕色,說明血統並不純粹,不過很明顯自己當年贈與人類的東西現在依舊被保留下來了一部分,本以為那些信徒是特例,但是現在看來,姐姐當年也是手下留情了。
乾淨利落的起身,同時並沒有讓自己身上的毯子落地。反而被捲起來放在了腿上。然後祂沉聲說:「小姑娘,你這是幹嘛?不擔心我是個壞人嗎?」小女孩眨眨眼說:「這個毯子是……是以前的媽媽留給我的,現在的媽媽讓我把它扔到公園的垃圾桶里,但是扔到垃圾箱里就再也看不到了,但是看見叔叔你幾乎天天在這裡,把它送給叔叔我就能天天看到了。」
看著周圍的大雪和昏暗的燈光,祂皺了皺眉,這種天氣讓一個小孩自己出來扔東西,不太對。而且各家樓下就有垃圾桶,為什麼要特意說公園的。不過……善因結善果不是嗎?於是笑著說:「不過小姑娘,你叫我叔叔可差輩了呢。」輕輕的摘下自己的兜帽,白色火焰一捻,外面的那層破破爛爛的長袍瞬間滑落,小女孩睜大了雙眼,望著自己面前的這個炫麗到淹沒所有人光彩的人。
這個人影看起來不高,而且很瘦,看上去年紀似乎更像個小孩,但是那掛在臉上的深沉笑容卻讓人不敢去斷定這個孩子的年紀,黑髮黑眸,加上微微帶笑的臉龐,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很漂亮的孩子,但是卻隱隱的給人一種不想靠近的感覺。皮膚白皙而水嫩,一隻手背在背後,另一隻手端在胸前,後背挺得筆直,手上戴這黑色的薄手套,手套上面繪製著一整套繁複的花紋,姿勢很自然但是莫名給人以一種壓迫感。黑色的衣服和褲子,後面是一個類似於披風但是明顯更加厚重的東西,腰上的腰帶是金色的龍的樣式,黑色的披風和衣物上是紫紅色的古今中外代表或代表過火焰的紋樣,細膩的圖案層層疊疊,竟然出現了一個完整且繁複的花紋。至於袖口,彷彿火焰盡數彙集在他的手腕,給手腕上來了兩個漂亮的白色袖口,黑色的小皮靴卻沒有任何沉重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輕盈之感。
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小孩,接著說:「認識一下吧,我叫鍾虛無。當然很多人會叫我別的名字,不過那些你就不用知道了。」小孩才回過神來,然後說:「大……大哥哥你好好看,比電視上的明星還好看,為什麼不出道,要在這裡流浪?」鍾虛無笑了一下,然後說:「這世上,沒人能要求我遵守他們的規則,相反,他們要遵守我的定理。」話一出口,一股難言的威嚴透體而出,但是卻自覺地避讓開了面前的女孩。揉了揉小女孩的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一股白色火焰鑽了進去,女孩的瞳孔中閃著絲絲的白光,但是這白光很快就隱覓了起來。清空了關於這一吻女孩的記憶,鍾虛無讓女孩回家了,剛剛的那一下,其實只表示了一個意思……那個女孩是我的所有物,所有要破壞她的人,都要準備好承受自己的怒火。
但是祂忘記了,這種上位者的氣息,對於已經退化到了這一步的人類來說,是一種只有潛意識可以感覺到的感覺,但是人往往不會去相信自己下意識的正確判斷。相對於那種虛無縹緲且沒有任何邏輯性的感覺,人們更習慣於邏輯性思考。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鍾虛無面無表情的使用白色的火焰溶解了公園裡的所有金屬組成了以面盾牌擋在了自己的身後,眼看偷襲不成數十名來自「第十三號部隊」的精英一起出手但是下一秒他們的身體全都於空氣當中崩解,至於身後的那個偷襲自己的刺客少女,鍾虛無已經在剛剛抽空用金屬化為了一根金屬球棒一棍子打暈了她。
粗暴的揪著這個刺客少女的頭髮,鍾虛無剛想離開這裡找個地方慢慢盤問,收集情報,就見空中一根細長的牛毛一樣的鋼針向鍾虛無打來。但是很明顯,這根針躲不過鍾虛無的感知。白色火焰一點,鋼針溶解,然後金屬球棒毫不留情的砸下,剛剛射出鋼針的人整顆頭顱都被砸爆了。隨後鍾虛無繼續揪著那個女刺客的頭髮離開了這個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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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鍾虛無舔了舔自己手上的血,從一個小巷子里走了出來,順手毀滅了自己剛剛創造出來的地下室,至於那個刺客少女,在把她知道的一切都掏出來了之後鍾虛無就殺死了她。每當此時,鍾虛無都會羨慕袁知初那方便的能力,而自己卻沒有那個能力。不過既然情報已經搜集好了,那麼因果之間的關係也就都明白了。
看著街上往來的人群,鍾虛無突然感覺,沒有憐憫傍身的自己也許比罪惡更加罪惡吧。不過正在感慨的時候,突然鍾虛無感覺到了一種感覺,那是一種出乎祂意料的感覺,怒火中燒之下,鍾虛無直接飛向了自己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