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暗流涌動
姚瑾要歸還鳳印的事情不脛而走,整個後宮頓時炸開了鍋。
此時已經月上枝頭,可各個宮裡的主子紛紛沒有睡意。
「娘娘,嫻妃來了。」未央宮大宮女綠柳低眉順眼的說道。
顏穎思身形一頓,揮退了給自己捶腿的宮女,然後瞧了瞧自己剛塗好的丹寇指甲,嘴角勾起不屑一笑。
「沉不住氣的廢物,讓她進來吧。」
顏穎思長相清甜,即使說著這種話的時候也還是那麼純良。
「思妃還有心思在這塗指甲?」片刻之後一名衣著華貴,長相潑辣的女子走了進來,正是嫻妃柳怡。
「姐姐怎麼這般焦急,發生什麼事了嗎?」顏穎思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詢問。
柳怡頓時露出不屑一笑,然後直接坐到顏穎思對面。
「其他人不知道什麼你樣我還不知道嗎,別裝了,也別說你不知道姚瑾要把鳳印交出去。」
顏穎思聽到這話后笑的更天真了。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貴妃娘娘今日剛剛中毒清醒,沒有精力去管理後宮,交出鳳印也是正常嗎。」
「你就沒有什麼想法?」柳怡眯著眼睛問道。
顏穎思撫摸著自己手指的手有輕微的停頓,不過也轉瞬即逝。
「我是四妃最末的那個,無論如何都到不了我這的。」顏穎思認真的回答。
「可我可聽說皇后親口提出你的名字了呢。」柳怡的表情已經變為正常,語氣也聽不出一點起伏。
「那是皇后心地善良,憐惜我平日侍疾身前,隨口說了一句而已。」顏穎思的表情格外真誠。
「不過話說回來,今日那姚瑾中毒那麼深,我的人也親自確定了,她確確實實是咽了氣,最後怎麼可能又活了過來?」柳怡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顏穎思聽到這話眼睛里也出現了凝重,睫毛微垂很快掩下心中的情緒。
「也許是貴妃娘娘福大命大呢。」再抬眼時顏穎思已經恢復正常。
柳怡嗤笑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看著顏穎思居高臨下的說:
「不咬人的狗,形容你真的是太正確了。」說完便帶著人離開了未央宮。
顏穎思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沒有出聲,身後的綠柳小心翼翼端過一杯茶。
「娘娘,喝點茉莉香茶,皇上昨日新送過來的。」綠柳恭敬的說。
顏穎思瞟了一眼茶杯,然後嘴角若有若無的勾了起來。
「放那吧,那個廢物還不值得我生氣。」
而已經出了未央宮門坐上步攆的柳怡齜牙咧嘴的嘟囔:
「要不是那個老不死的一定要我過來,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顏穎思那噁心的模樣!」
大宮女如意在一旁悄悄的笑了起來,不過很快沉下嘴角回答:
「主子,前幾日夫人送進來的安眠香要不要試試?」
「算了吧,我現在暫時還睡得著。」柳怡嘟著嘴回答。
此時的承恩宮早已大門緊閉,看著姚瑾已經歪到床上昏昏欲睡的模樣,魏紫想說出口的話還是咽了下去。
「魏紫姐姐,那這門就不留了?」小太監忍冬小心翼翼詢問。
「娘娘已經睡下了,你說呢?」魏紫平淡無波的回答。
「那萬一皇上過來…」忍冬猶豫的說。
按理來說現在還沒到閉門時間,皇上也沒翻任何主子牌子,去哪都有可能。
魏紫臉上也出現擔憂,她總覺得主子這次好了以後就變了。
以前那可是腦袋削個尖的爭寵,甚至有幾次皇上都到了其他主子那都被她叫了過來。
可現在姚瑾不僅沒和皇上哭訴,看這架勢,好像還不想見到皇上了…
雖然以前自己也隱晦的勸過娘娘不要這麼爭寵,但現在這樣,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乾坤殿里,擎蒼正坐在龍椅上批著奏章,眉頭皺的可以夾死幾隻蒼蠅。
外面的銅聲想起,已經到了休息的時間。
內務府的太監早就捧著牌子守在一旁,看到擎蒼停下筆急忙端著就走了過去。
「皇上,該翻牌了。」
擎蒼的手在上面比劃了幾下,正要拿起顏穎思的牌子時身邊的貼身太監突然開口:
「皇上,貴妃娘娘今日剛剛中過毒。」
擎蒼沉思了一下,然後對內務府揮了揮手,沉聲說:
「去承恩宮。」
擎蒼沒帶太多人過去,不過當他趕到承恩宮的時候,只見宮門緊閉,裡面漆黑一片。
臉上的表情皸裂了幾分,擎蒼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新奇。
「皇上,要不要叫門?」太監詢問。
「算了,回乾坤殿吧,正好還有奏摺沒批完。」擎蒼聲音聽不出喜怒,轉身離開。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離開,走到拐角出那跟在擎蒼身邊的年輕太監微微側過頭看向承恩宮的方向。
然後眼睛里露出不知名的光。
「什麼?回去了?」顏穎思聽到宮女的彙報驚聲道。
她知道皇上去了承恩宮,也做好了一切準備將擎蒼從承恩宮截過來,畢竟剛剛解毒的姚瑾可伺候不好皇上。
恨恨的將茶杯掃到地上,顏穎思暗罵了幾聲,無奈也上了床睡覺。
姚瑾提前關閉宮門將擎蒼拒之門外的信息又再一次在後宮炸開,暗流涌動。
而此時的姚瑾在又上了三件商品之後早已睡的昏天暗地,絲毫沒注意到原本緊閉的窗戶被人在外面打開。
蕭崇看著在床上一點睡姿都沒有的姚瑾不禁皺起了眉,微微靠近了一些眉頭皺的更緊了。
此時姚瑾睡的口水直流,時不時說幾句夢話,含糊不清。
忽然寒光一閃,蕭崇手裡出現一隻尖銳匕首,直接抵上姚瑾脖間。
「麻辣燙…」姚瑾吧唧了幾下嘴,然後翻了個身。
瞬間,耳邊的碎發被削斷幾縷,蕭崇快速將匕首收了回來。
外廳傳來腳步聲,蕭崇撿起落下的頭髮原路返回。
「窗子怎麼沒關嚴,娘娘才好,可不能再病了。」進來的正是魏紫。
姚瑾睡的昏天暗地,再一睜眼就到了第二天太陽高照,迷迷糊糊爬了起來,無意間看到床上的碎發。
「才十六不至於脫髮吧?」姚瑾看著床上遺落的幾根頭髮皺著眉頭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