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山自高兮水自深!
陳青牛扭頭,看見一個身材魁梧,滿臉麻子,虎頭虎腦的男子。
其身邊跟著十幾個身材健碩,目光炯炯的隨從。
牧執的目光注意到宋檀兒鼓起的肚子之後,怒氣蹭蹭蹭的就上來了,不忿道:
「一顆水靈靈的大白菜被豬給拱了,真是暴殄天物呀!」
陳青牛盯著牧執,眼神中閃出一道寒光,冷聲道:
「你在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牧執神色傲然,叫囂道:
「小子,你牧爺我可是丹勁仙師,我就說你是豬,你能奈我何?」
「不知所畏!」
陳青牛冷哼一聲,一揮衣袖,一道真氣將牧執擊飛了出去。
十幾個隨從看著陳青牛,均是面露忌憚之色,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牧執落地之後,感覺胸腹翻湧,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陳青牛,呢喃道:
「你,……你小子怎麼可能這麼強!」
陳青牛面色平靜,淡然道:
「眾生諸佛不相侵,山自高兮水自深,萬別千差明底事,鷓鴣啼處百花新!」
牧執伸手撓了撓頭,面露疑惑之色,問道:
「什麼意思!」
陳青牛正色道:
「這是禪詩,要自悟的,說不得,……只有你自己覺到,悟到,才能明白,我把自己覺到,悟到的給了你,你也明白不了!」
牧執若有所思,嘀咕道:
「有道理!」
隨即,他對一眾隨從怒斥道:
「你們都愣在這裡幹什麼,我養你們,是讓你們吃乾飯的嗎,還不快一起上!」
十幾個隨從雖然內心懼怕陳青牛,但還是一個個硬著頭皮,朝他沖了過去。
「一群臭鹹魚,爛番薯也敢對我動手,真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陳青牛一揮衣袖,一道真氣浩然而過。
下一刻,十幾個隨從紛紛被擊飛,摔倒在地上,一個個感到渾身劇痛,如喪考妣一般,慘叫連連。
牧執掏出手機,對陳青牛道:
「我這就給我堂哥牧亭言打電話,讓他帶牧家一隻腳踏入凌虛仙尊的孟凡過來,給你小子一點顏色看看!」
陳青牛淡然道:
「你隨意!」
「好小子,你有種!」
牧執冷哼一聲,給牧亭言打電話。
宋檀兒對陳青牛道:
「我想聽你對於眾生諸佛不相侵,山自高兮水自深。萬別千差明底事,鷓鴣啼處百花新這一首禪詩的理解!」
牧執的一眾隨從,都是聚精會神的看向陳青牛,想聽他講禪詩。
陳青牛不緊不慢,說道:
「要問世間萬物為什麼會有這千差萬別,只因緣由不同,各生其形,山自高兮水自深,幻化出這千姿百態的世界。
明白了這一點,那鷓鴣啼叫處百花綻放,世界都為之一新。
世界其實沒有變成新的世界,而是我們看世界的眼光變化了,是我們對世界的領悟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形態繽紛的萬物本質為空,都不過是有形世界中暫時的存在。
因緣際遇,每一件事物因緣而形成了,也會因緣盡而最終消散。可是,是真正消散了嗎?
也許不過是轉為另一種事物,另一個形態罷了。
牧執打完電話之後,也聽陳青牛講禪詩。
宋檀兒感嘆道:
「很高深!」
陳青牛問道:
「檀兒,你想聽一下這一首禪詩的出自嗎?」
宋檀兒淡然道:
「你別賣關子了,但說無妨!」
陳青牛不緊不慢,講述道:
「洞山說法:向時作么生?奉時作么生?功時作么生?共功時作么生?功功時作么生?
「向」時,向這個道時,功夫快要到了。
「奉」,等於捧著一個東西,抓到了,把握住了。
什麼是「向」?
將來開悟未開悟時,等於拿楞嚴經的「色陰區宇」來作比方,色陰區宇快要打破時,天快要亮了,似光明非光明,似明白非明白。
「奉」是指正式到了,但是悟了時還要用功,所以「功」時作么生?共功、功功,都是修證的程序。
一共有五個程序,所以曹洞宗叫五位君臣,由用功、開悟、一直到成功,分五個步驟。
「僧問如何是向,師曰:吃飯時作么生?」
這麼一說,這個和尚就懂了,不問第二句。
接著問:
「如何是奉?師曰:背時作么生?」
意思是轉過來時怎麼樣。
「如何是功?師曰:放下钁頭時作么生?
做事情做得很累,一旦輕鬆下來時如何,那真是一切放下了。
「如何是共功?師曰:不得色!」
這並非不好色,四大身體屬色,一切光明清凈也是色,等等。
「如何是功?師曰:不共。」
不共法,洞山作了詩偈,心地法門是一步一步的功夫,是用功的方法,如當文學看,就錯了。
向:
聖主由來法帝堯,御人以禮曲龍腰。
有時鬧市頭邊過,到處文明賀聖朝。
奉:
凈洗濃妝為阿誰,子規聲里勸人歸。
百花落盡啼無盡,更向亂峰深處啼。
功:
枯木花開劫外春,倒騎玉象趁麒麟。
而今高隱千峰外,月皎風清好日辰。
共功:
眾生諸佛不相侵,山自高兮水自深。
萬別千差明底事,鷓鴣啼處百花新。
功功:
頭角才生已不堪,擬心求佛好羞慚。
迢迢空劫無人識,肯向南詢五十三。
一步一步都是功夫,都是修心的必要過程。
宋檀兒說道:
「青牛,沒想到你對佛學的研究還挺深的!」
無論是牧執,還是他的十幾個隨從,均是聽的一臉懵逼。
陳青牛淡然道:
「我是受天涯纏中說禪,先師天資聰慧,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對宗教文化,詩詞歌賦、文史哲學、市政經濟、音樂藝術,數理科技等各項領域都有很深的研究,能打坐進入二禪境界的纏主李彪的影響,學習佛學的!」
宋檀兒說道:
「我知道李彪這人,他是天道中丁、元英的原型,股市中一個頂級的操盤手,我還記得他那一首胸懷格局很大的《臨江仙》,濁水傾波三萬里,愀然獨坐孤峰。龍潛獅睡候飆風。無情皆豎子,有淚亦英雄,長劍倚天星斗爛,古今過眼成空。乾坤俯仰任窮通。半輪滄海上,一葦大江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