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盛紘回府

「娘子，不好了，不好了」女使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不是穩婆和大夫都叫來了嗎，這麼著急忙慌的幹嘛啊，就算出了問題，我就不信主君還能怪在我頭上來」聽到女使的聲音，林噙霜以為是衛小娘那邊出了什麼意外，淡定的說道

「不是的娘子，是衛小娘她生了，而且還是雙生子」婢女說話之後就跪在了地上，也許知道這對林噙霜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有點害怕的低著頭。

「你說什麼，生了，還是雙生子，不是肚大難產，穩婆都跑了嗎，怎麼生了，還什麼雙生子」聽了婢女的話，林噙霜不敢相信的確認道。

看著頭快埋在地上的匹女，林噙霜不用對方回答，就知道了對方說的是真的。

「來人啊，來人啊，」林噙霜突然像是得了什麼瘋魔一樣大喊大叫道，與剛剛淡定自若的表情判若兩人

「去、去、再去看看，我就不信她有三頭六臂，這樣的情況，她還能挺的過來，」說著還不停的將自己身邊的東西一股腦的摔在了地上，地面發出砰砰砰瓷器碎裂的聲響，一屋子的女使婆子嚇得不敢動彈。

「娘子，娘子，你是這是在幹什麼啊，」看著林噙霜過激的表現，他的貼身女使立即上前拉住發瘋的林噙霜道

「就算楓哥兒在不對，也有主君當面教導，你發什麼脾氣」周雪娘拉著林噙霜的雙手眨著眼睛道，

林噙霜看著雪娘的表情，還有她說的話，也立即反應過來，她剛剛的言論如果被傳到主君耳中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於是也跟著說道：「整天的不學好，就知道到處閑逛，這要是見了主君有他的好果子吃，不爭氣的東西」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衛小娘那邊你們先去照看到，我和小娘稍後就過去」雪娘對著一眾女使和婆子說道

等到房間里的女使和婆子都離開了之後，本來已經收拾好情緒的林噙霜再次爆發，將眼前的一個茶杯直接甩在了地上。

「你說她，憑什麼啊，她一個被買來抵賬的賤人，憑什麼和我平起平坐，生了一胎又生二胎，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取代我在主君面前的位置，她想的美，」林噙霜在自己的小屋裡對著自己女使狠聲道

「小娘，禁言啊，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要是被人告到主君面前，」周雪娘見事已至此就準備勸說

「怕什麼，不是大夫都說了肚大難產嗎，穩婆不是都跑了嗎，她……」林噙霜心中無比惶恐的看著自己的女使周雪娘問道。

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其他什麼，自從聽到衛小娘順利生產，她就開始擔心，擔心自己的在盛紘心目中的位置，擔心自己在這個家裡的地位，因為她知道，她不可能再向以前一樣，獨得盛紘的寵愛，因此她變得有點瘋魔。

「姑娘，現在我們要做的是趕緊去處理後面的事情，對於為什麼她能夠生產，就先不要追究了，如果讓主君知道我們乾的事情，我怕」雪娘並沒有多說什麼，不過林噙霜聽出了對方意思，哭過，鬧過之後，還的回歸現實，「既然你想要斗，那就斗下去，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林噙霜收拾好情緒對自己打氣道

整理好心情，帶著東西，朝著衛小娘的院子就走了過去。

剛出生的於凡，並沒有擁有傳說中的金手指，和其他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只能發出哇哇哇的哭聲，以及那半眯著的眼睛，通過一點點縫隙，看著這個與之不同的世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於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用雙手抱起，之後身上被一股暖流洗過，然後被人用被褥之類的東西包裹著，放到了一處柔軟的地方，感受到身體的變化，於凡想著說點什麼，不過發出的聲音，只能是嬰兒的啼哭聲，好似蕭陽的哭聲能夠渲染一切，在他的聲音響后，另一個更加高亢清脆的哭聲再次響起，兩人的聲音完全掩蓋了房間里的談話聲。

「阿娘，你好點了嗎，阿娘，你醒醒啊」看著被抱出去的弟弟妹妹，小明蘭，撲倒了衛小娘的身邊，撫摸著衛小娘的滿是汗水額頭喊道

在最後一刻，衛小娘已經放棄了所有的希望，不過想到即將要出生的孩子，本子為母的天性，她拼著最後一口氣，希望能夠產下這個孩子，最終她成功了，當聽到孩子哭聲的那一刻開始，原本渙散的生命了重新開始匯聚，一個聲音，兩個聲音，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但她知道，她的孩子安全了，聽到明蘭的呼喊，衛小娘慢慢睜開了雙眼。

「恭喜小娘子，為盛府再添一位少爺和小姐，」之前搗亂的婆子看到醒轉過來的衛小娘，立馬改變了態度

「孩子呢」衛小娘在自己的身邊摸了摸，沒有發現嬰兒的存在，於擔心的問道

「阿娘，弟弟妹妹被嬤嬤抱下去了，等會就會抱回來的，你不要著急，我這就去看著可好」小明蘭看著母親焦急的神情也就激動道

聽了明蘭的話，衛小娘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下來，看著滿屋子的女使和婆子，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想法，

「娘子因為生產，元氣大傷，必須要好好調理，才可恢復，方不可在如此焦慮，憂傷，這樣反而不利於身體的恢復，我這邊開兩服藥，你慢慢服用，就會好起來的」大夫看著醒轉過來的衛小娘笑著說道

「謝謝大夫，等我家主君回來了一定登門道謝」就在這時林噙霜的身影從屋外走了進來，對著大夫笑著道

「好了，我就不多打擾了，你多休息有助於身體恢復，有什麼問題，可差人到城裡的益受堂知喚一聲」對於林噙霜的突然到來，大夫並沒有過多客氣，他可是剛剛體驗了一番進入院門的戰鬥場景，對於這內宅的事情，並不想參與，交代完了這些就起身告辭了。

明蘭到旁邊的屋子看了下自己的弟弟妹妹，聽到下人們說主君回來了，就急沖沖的朝著大門跑了過去。

「爹爹，爹爹你可回來來，你快去看看我小娘吧」就在盛紘和王大娘子的馬車剛到盛府門前的時候，小明蘭就沖了上去，看到盛紘上前抱著就喊道

「這是怎麼了明丫頭，你不在你小娘身邊，怎麼跑到前面來了」看著小明蘭，盛紘彎下腰問道

「小娘，她，小娘她生了弟弟和妹妹」小明蘭見著父親就哭著說道

「什麼，不是說還要幾日嘛，怎麼今日就要生了，」王大娘子在一旁立即問道

「你是說，你小娘給你生了一個弟弟，還有妹妹，」盛紘並沒有在意王大娘子的話，而是更加關註明蘭話中的弟弟妹妹兩個詞語

「小娘本來今天好好的，突然摔了一跤，之後小娘就生了弟弟和妹妹，但是現在小娘快不行了，爹爹快去看看我小娘吧」小明蘭並沒有發現盛紘語氣中的重點，繼續將今日的情況大致講了一下。

聽到明蘭的話，王大娘子看了身後的婆子們問道：「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

盛紘被突然出現的明蘭，弄的不清楚狀況，王大娘子聽得也是一臉的呆萌，衛小娘生產的時間提前了不說，怎麼之前說的一胎怎麼變成了雙生，現在又快不行了，自己也就出去耽過了兩天時間，就完全不知道家裡變了樣子，於是就對著後邊的婆子問道，被當家主母這麼一吼，下人們趕緊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下，之後就見到盛大娘子和主君沉著臉進入了盛府，直往衛小娘居住的小院而去。

「你個蠢出世的王八，憑家裡多少女使婆子不夠用啊，用的著他一個接生的婆子去看水，他就是欺負你是個蠢出生天的王八子，這種話騙你你也信，林噙霜是你頭面上的主家，我才是你實根子上的，你說你好歹也是家裡有臉面的女使，不拿著架子端著，反到聽朱樓那邊的唆擺，你個蠢出生天的死貨，你爹娘怎麼不長半個腦子在你頭上」王大娘子聽了嬤嬤的彙報，氣的直接摔碎了手中的茶碗，對著地上的女使罵罵咧咧的說道

「娘子消消氣，好在沒有出什麼大的事情，主君不是已經過去了嘛」王大娘子的嬤嬤劉媽媽勸道

「你說她怎麼敢，這樣的事情，她也敢做，我看這次主君怎麼繞的了她」王大娘子不消氣的道

「這次啊，我看主君也不好袒護她了，聽說犯事的婆子和女使都在那邊跪著呢」劉媽媽對著王大娘子說道

「對了，孩子和小衛氏那邊現在什麼情況」王若佛對著劉媽媽問道

「我已經去看過了，哥兒和姐兒都很好，吃了點東西，已經睡去了，衛小娘那邊，主君又親自請了城裡有名的大夫過來看了，調理一段時間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可能是剛生產血氣虧損的緊，現在已經睡下了」劉媽媽對著王大娘子說道

「那就好，這都是因為哪個狠心的，你說不是因為他，家裡哪有這麼多事情，整的亂七八糟，你說這要是傳到了外面，還以為是我這個當家主母做的不是，」聽了劉媽媽的話，王若佛還是心有不平的道

「娘子，慎言啊，」

「他做的出來，還怕我說出來嗎，對了，如蘭呢，怎麼回來就沒有見著她啊，」王若佛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對著身邊的女使問道

「五姑娘一聽家裡添了哥姐兒，就和大姑娘到衛小娘的院子看弟弟妹妹去了，勸都勸不回來，衛小娘現在還昏迷不醒，六姑娘又太小，哥姐兒也沒有的人照看著，大姑娘在那邊看著呢，估計這回兒還在那邊呆著吧」劉媽媽看著眼前這個面冷心熱盛大娘子說道

聽了向媽媽的回答，王大娘子也就不在問其他的事情，因為這時小院外傳來的哀嚎聲，打斷了王大娘子的思緒，

「啊！啊！冤枉啊，主君」女使和婆子挨著板子拚命的求饒道

「紘郎，都是我錯，她原是我身邊的婢女，本想著讓她過去幫忙的，哪知下人們根本就不聽吩咐，看主母和主君不在，就做事偷懶，叫來的接生婆子又因為衛姨娘胎大難產而跑了，她們也是沒有辦法啊，你快讓冬榮小哥別再打了，這樣下去她們非得活活打死不可，要怪就怪我好了，都是因為我人微言輕，說的話也沒有人聽，所以才讓衛娘子遭了罪，你要懲罰就罰我吧，紘郎，」林噙霜一見到盛紘戲精的身份就上演了，哭的是一個委屈。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都不敢相信這是剛剛那個心狠手辣的林噙霜。

「主君，都是那該死的穩婆，要不是」聽了林噙霜的辯解，下邊的婆子就想解釋什麼，

盛紘看了一眼眼前的林噙霜，又想起自己剛剛在王大娘子處受的氣，立即對著冬榮道：「打，給我狠狠的打，沒有打足了數不能停手」

聽了盛紘的話，一眾女使婆子嚇的渾身發抖，林噙霜也知道了盛紘是真的在氣頭上，也不敢繼續說什麼，只能在一旁跪著，滿是委屈的留著眼淚，不過看盛紘一直都不見目光放到她的身上，哭聲也就漸漸大了起來，盛紘見狀正要說點什麼，就見林噙霜昏倒在了地上，盛紘嚴肅的表情瞬間緊張了起來，上前喊道：「霜兒，霜兒，怎麼了，快點找大夫啊」盛紘對著身邊的小吏吼道

被盛紘這麼一吼，本來還膽戰心驚的女婢們，趕緊動了起來，盛紘抱著林噙霜就回了林棲閣，如果於凡現在在這裡，一定回味林噙霜的演技故障，此女如果不獲奧斯卡最佳女主角，那一定是有黑幕。

看著昏睡在床榻之上的林噙霜，其實並非盛紘不想寬恕她，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而且作為一個小妾能夠在盛府實現管家之權，可見盛紘對林噙霜的喜愛，不過這次的事情，確實鬧得有點大，如果不嚴肅處理的話，等到母親回來之後，就更加難以開脫，盛紘現在所做的雖然嚴厲，但不得不說是對她的另一種保護，將大部分的責任都推給了這些不聽話的女使婆子，等母親大人回來問起的時候，也有了借口。

林噙霜本來就是假裝昏倒，看到盛紘還是關心自己的安慰，回到房間沒有多久，等大夫把過脈之後就悠悠醒轉過來，看著一旁的盛紘，傷心的說道：「紘郎，我知道我做錯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林噙霜撲在盛紘的懷裡故作嬌弱的道

「既然你不能約束好下人，剛好這邊華蘭的婚事已經確定下來，大娘子也有了時間，你身體也不好，這段時間，就呆著林棲閣好好墨蘭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操心」看著已經醒過來的林噙霜，盛紘怒氣未消的說道

「紘郎，我」

「好了，這先這樣吧，我還要去處理其他的事情」盛紘完全不給林噙霜開口的機會，說完就呆著自己的小廝離開了

在盛紘離開之後，林噙霜就生氣的將身上的被褥掀翻到了地上，讓她呆著林棲閣，還收回了管家之權，不由得她不生氣，也不在裝病，一旁的女史雪娘見狀，趕緊上前安撫，不過不管林噙霜在怎麼鬧，這次都沒有迴轉的餘地，對於她而言，這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主君饒命啊，我知道錯了，求主君開恩哪」再次見到盛家的主君，下邊的女使婆子紛紛喊道，因為他們知道，只有盛紘點頭，他們才有可能避免被發賣的事實。

不過她們也想的太多，做了這樣的事情，即使有林噙霜求情，作為盛家的一家之主，又怎可容忍這種奴大欺主的事實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