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首先 其次 最後
「去年今日此衙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胖丫第一個簽名題詩到手，舉著手帕大聲叫喊。
「人面桃花相映紅……」李小姐抬眼瞄了一下衙門角落處那株開得正旺的桃花，輕輕念叨著，頓時，眸子閃了閃。
「寶扇持來入巡宮，本座花下動香風。姮娥須逐彩雲降，不可通宵在月中。哈哈哈，絕配，絕配啊……」羅離子晃動著扇子上的詩，狀若瘋人。
「好狂！」李貞瑤看著幾個美貌女生，不由得哼了一聲。
「小姐，他不狂怎麼叫『海聖三狂』？」旁邊丫環李玉卟哧一聲笑道。
「大人，那小子真是章大師親傳？」一個黑鐵巡天人忍不住問趙鐵道。
「那肯定是真的，不然，李小姐會亂講嗎？還有，海陵書院的學生也不可能亂認人的。」
「你看那詩作得，雖說我聽不懂，但的確有味啊。」
……
「好了好了，巡天衙門辦案子，柳文風，跟我進去。」趙鐵揚了揚大刀，哼哼。
「巡天人怎麼啦？皇上還說了，要大興科舉，讀書人治國平天下。」羅離生將那頭髮一甩，酷氣十足反駁道。
「沒錯，沒有讀書生，你們這些『武夫』能治國嗎？」胖丫大喊道。
「小子，就你還平天下？讓我趙鐵看看，你骨頭是不是鐵打的。」趙鐵臉一沉。
「代天巡查，天子之手！威！」頓時，巡天人齊喊。
一股恐怖的氣浪翻湧而來，羅離生身上儒氣摧發，嘴裡大喊，「退回去！」
可惜，他也僅僅只是個十品儒士，直接就給氣浪掀翻在地，頭巾飛走，蓬頭散發，吃了一地的灰爬起指責道，「有辱斯文，莽夫毀國啊。」
「嗯？」趙鐵臉上一凶，刀氣探出足有一尺，周遭頓時寒凌凌的。
「趙青銅，文治國，武護國，你朝著這些手無寸鐵的讀書人下手，真是條『漢子』！」柳文風嘲諷道。
「漢子個屁，我看他就是狗熊！」羅離生撿起自己的頭巾罵道。
「快走吧。」李貞瑤皺了下眉頭道。
「我們聽李小姐的，回去找老師過來理論。」羅離生就驢下坡，帶著師弟妹們氣呼呼走了。
「小子，你就是章大師親傳也沒用。」進得堂屋，趙鐵陰森森的。
「敢問趙大人武道幾品？官階又是幾品？」柳文風才不怕他威脅。
「武道八品，王朝給我定五品俸祿。不過，我『巡天人』見官大一級，就是太守大人又如何？」趙鐵一臉不屑。
「我師尊儒道五品，跟武道五品略有差距。
但文筆一出，絕對秒殺武道六品。
趙大人才八品，呵呵。」
柳文風乾笑了笑，道，「至於官階，我師尊『天聖朝』奉為三品學士。
就是海州巡撫見了他也會待為上賓。
你才五品，呵呵呵……
巡撫大人不如你嗎？」
「小子！我叫你嘴硬！等下見了巡堂大人，你若講不出道道來，看老子活扒了你。」趙鐵凶道。
「隨你！」柳文風有恃無恐模樣氣得趙鐵直磨牙。
「王大人，柳東泰第三子柳文風求見。還吹牛說是一定要見你，還說我擔不起這個責任。」
「進來！」裡面一道聲音哼過，趙鐵輕輕推開了門。
王伯濤，長相普通的一個矮胖子，海陵巡天衙『巡堂』大人，正四品大員。
不過，柳文風只瞄了他一眼，頓時，瞳孔一緊。
靠！
這位爺不就是那天晚上在『神幽谷』朝著天空摧動飛劍要斬殺自己的那個恐怖存在嗎？
當時那道火紅色的『劍光』直上雲宵，自己衝天而起，都飛到了四五十丈高度，差點還被斬落下來。
不怕，我是高貴的血族伯爵……
卧槽，柳文風心裡一愕，嗎得，居然被『斷臂』給『洗腦』了，好像有點不嫌棄臭蝙蝠身份了。
「有秘密快說。」趙鐵催道。
柳文風瞄了趙鐵一眼爾後看著王伯濤，趙鐵頓時臉都給氣綠了，你不相信老子？意思要老子出去……
「你先出去！」果然，王伯濤說道。
「這小子有卵的秘密！」趙鐵氣得一甩門出去了。
「大人叫我父親過來肯定是調查神幽谷的事。」柳文風說道。
「嗯。」王伯濤從鼻腔里哼了一聲，還是面無表情。
「我父親沒事吧？」柳文風問道。
「暫時沒事，不過，那還得看你的秘密是否有價值。」王伯濤冷硬說道。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柳文風問道。
「呵呵，你六歲入學，在『海聖書院』讀書十載，應該不用本官過多解釋。」王伯濤笑了笑。
「我父怎麼啦？他殺寇立功也有罪？大人就是巡天人，但也不能顛倒黑白？」柳文風哼道。
「顛倒黑白，首先，柳東泰的傷怎麼來的？」
「其次，你一個文弱書生，居然會治病？
一夜之間，庄大夫交待『準備後事』的必死之人居然全好了。
甚至，柳東泰的功力居然還跨入了抱萬境，你給他吃了什麼神丹妙藥？」
「最後，你隨手一掌，兩個毀千大圓滿武者給掃到了樓下，你又如何解釋？」
王伯濤連連三問，柳文風頓時腳底板冒汗。
厲害！
一郡『巡堂』，果然非一般人。
「首先，我父帶兵到神幽谷操練，被妖孽所傷，有何奇怪？你們不思替我父輯拿妖孽，反倒拘押我父，王朝還有法度嗎？」
「其次，關於我會武這件事，我師尊教的不行嗎？
王朝哪條律令規定習練之人必須向官府報備？
至於說看病救人，我修習過生命術。」
「最後，我根骨好，練功快速，突然間偷襲兩個毀千境，打下樓這有何錯？」
柳文風連連三答。
「你父是去挖墓！他是盜墓賊！挖的還是侯爺家族之墓，罪該萬死！」王伯濤突然一拍桌子，氣勢瞬間勃發，壓將過來。
糟糕！被發現了……
不對，他這是在訛我。
那天趙鐵跟王伯濤都給『陵海伯』攔在了神幽谷外，怎麼會知道裡頭盜墓之事？
「胡說八道！我父堂堂盪魔平寇的英雄，怎麼會去盜墓？王大人，空口白話，你這是誣衊。」柳文風絲毫不懼，言詞激烈反駁。
「你修習過生命術，那好，我問你，為何你父躺床上一天等死你都束手無策？
為何不馬上救治？
還有，你會看病還用得上叫庄大夫嗎？
又為何只隔了一夜？你居然倒出了什麼『神秘水』。
外加一滴鮮血，你父親又生龍活虎了。」王伯濤厲聲喝問。
「藥水是師尊給的，我當時還沒突破生命術第二個層次。不過，為了救父，我拚了一夜，終於跨入第二層，自然有了救父的能力。」柳文風回道。
「你師尊是誰？」王伯濤問道。
「章逸仙！」柳文風將錯就錯了。
「你這個借口很高明，不過，你在『海聖書院』不學無術，章大師會瞧上你？
當年，咱們海州撫台之子求上門去，章大師都沒理會。
哈哈哈，日頭打西邊出了？
抑或是章大師老糊塗了？」王伯濤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