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豁嘴罵街

還在等著倆孩子回來吃飯的吳米婆正在板凳上搓玉米準備餵雞，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老頭子說道後排那家上午發生的事，一抬頭就看到兩小一大三個人影朝這邊晃蕩。

「大中午的，你們咋把老蔫帶過來了，飯呢？盆呢？」外婆咋呼的性子依舊，人還沒到跟前就已經迎上去。

狗剩嘴快，沒幾句就把事情的經過和吳米婆絮叨了一遍，外婆看著邊上的吳瞳問道，「你是又看到啥了？」

「看著了，河裡有個東西跟著牛有金回去了。」吳瞳像是說著天氣不錯一樣說出這句話，外婆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河裡的東西啊，還是大中午跟上去的，所謂陽極必陰，中午陽氣最重也是那些個玩意會出來的時候，沒想到叫吳瞳碰到，還看得清楚。

想到還有一個，外婆又問道，「那馬癩子是咋回事？」她倒是不計較癩子搶了送給狗剩爺爺的飯，只是吳瞳的表現不對勁，才有此一問。

果然自己養大的崽子自己最了解，吳瞳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外婆的猜想。

「馬癩子那是自己找的，姥，那貨的事找到你也別管，是山神娘娘懲罰他呢，他一準沒幹好事。」要說吳瞳的這雙眼睛，看事情看得可是很透徹。

那個趴在癩子後背上面的紅衣裳女人，可是拿著山神娘娘的牌子，明晃晃的掛在腰間，馬癩子這次好不了，叫他一天到晚的不是偷看小媳婦洗澡就是假裝進錯門朝著女廁所跑，活該！

「哎……你說最近這是咋地了，這麼不太平呢，這村裡一檔子事跟著一檔子事的。」

吳米婆自從外孫女出生，半歲張口說了第一句話之後，還真是什麼都聽這孩子的，連和她過了一輩子的老伴張守山都帶著羨慕的對吳瞳說過。

你這丫頭算是把你姥這個虎老婆子給制住了，啥都聽你的話。

「你們有啥事吃了飯再說，菜都涼了。」姥爺已經照顧著不能自理的狗剩爺爺開始吃飯，朝著還在說話的娘幾個大聲喊道，這樣幾人才進去坐下，不聲不響的吃東西。

沒等到天黑透，也就是剛開始出星星的時候，外面難聽的叫罵聲已經清晰可聞，熟悉的聲音不用多想就知道是牛二的婆娘在撒潑，聲音里還有隱隱的哭聲。

坐在炕上給吳瞳縫衣裳的外婆放下東西就朝外面走，吳瞳緊跟身後，出去就看到牛二婆娘插著腰，翻動著那豁嘴對著她家大門正在噴糞。

看熱鬧的自然是圍了不少。

「吳敏珍，你個一天到晚裝神弄鬼的老神婆子你給我出來，天天神神鬼鬼的你怎麼不收了你養活的那個烏鴉嘴的玩意，我告訴你，今個我有金要是真出點什麼事，我叫你們一家子給我兒子填命，叫你們養活這麼個掃把星咒的村裡死了多少人了，你們家不得好死！」

要說十里八村敢這樣跟吳米婆說話的，這個沒腦子的豁嘴還真是唯一一個，他男人牛二都在邊上嚇的臉色發白，怎麼攔都攔不住她。

「你個豁嘴子再放一個屁，我就把你下嘴唇也給你豁穿嘍，敢說我姥！」吳瞳這個小脾氣也不是善茬，蹦著高的就要上去拚命。

吳米婆一把抱住這小人，冷冷的朝著一臉歉意的牛二說道，「你們兩口子再不回去看著你大兒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心他過不去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