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所以即便這個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但在鹿鳴心理依舊把它認為是個無稽之談。
老人靜靜的抽著手中的煙管，繚繞的煙霧將他那張略顯蒼老的臉龐籠罩，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過了半晌他才緩緩的放下煙管，輕聲說道：「空穴不來風，既然有這個流言自然有其根源所在，鹿鳴，你懈怠了。」
言語之間竟然帶了幾分凌厲，與之前慈眉善目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鹿鳴卻是習以為常，他早就知道地方的真正面目，那和善的外表只不過是他的偽裝，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一個冷酷無情的情報人員，一個只為任務而活的人。
對於這樣的人，鹿鳴一點好感也沒有，但卻沒有絲毫辦法能夠反抗對方的意志，畢竟自己的一切都是對方帶來的。
「一個沉淪了這麼多年的種族，又怎麼可能開闢一個世界，那可是曾經的龍族和如今的佛門都沒有做到的事情。」鹿鳴依舊不願相信。
老人也是嘆了口氣，他自然也知道這個說法是有多麼的荒謬，但有時候往往最讓人難以置信的答桉才是那個正確的答桉。
他已經從自己的上司手中知曉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妖族的確已經開闢了妖界，甚至已經成長到了一定的規模。
「事情在自己沒有確切消息之前，不要急著下結論，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個消息是真的，妖族的確已經有了妖界，我們這一次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他們有著一個新生的世界作為底蘊，否則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造出那麼多的寶船。」
老人冷靜的話語，讓鹿鳴將剩餘的話全部咽了回去，他睜大了眼睛望著老人，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
是啊，他是知曉這個過程困難的人，妖師和妖皇一路顛沛流離，甚至連生死都無法保證的情況下，如何開闢出妖界。
若真是能夠開闢，遠古時期的那次戰爭又怎麼可能會失敗。
鹿鳴想不通，有限的情報讓他無法推測出事情的真相。
可是老人從來不說虛話，對方既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那便是有了確鑿的情報。
「這。
。
。
」鹿鳴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他才咽了咽口水問道：「你們究竟想知道些什麼？」
老人的眼睛瞬間變得銳利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鹿鳴威嚴的說道：「找出妖界之主，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找到他。」
「你們在開什麼玩笑，我只是一個個小小的妖怪，一個在妖庭中微不足道的小官，那是什麼，一個世界之主，一個妖族未來的希望，你們認為我能得到什麼信息。」
「再者說，能夠開闢妖界的人一定是妖族的大人物，不是妖皇便是妖師，我在他們面前恐怕連說話的本領都沒有，如何調查。」
老人瞥了他一眼，依舊澹定的說道：「不可能是妖師或者妖皇，若是他們能夠成功開闢又怎麼會躲到今日，一定有一個從未出現的人，他帶給了妖族新的變化，而且極有可能是那個叫林方的妖怪，你要做的就是證實這件事，然後找出他的蹤跡。」
他緊接著說道：「林方成名時間不長，修行日短，實力一定不怎麼強，這樣的人一定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才開闢了妖界，這就給了我們機會。」
老人目光灼灼的盯著鹿鳴，眼神中彷彿燃燒著火焰。
「如果我們能找到他，甚至控制他，那麼你我的名號恐怕就要便傳三界，哪怕只是從他身上搞來情報也是值得的。」
鹿鳴震驚的看了一眼老人，他一直以為對方是個冰冷的機器，只會一絲不苟的執行來自上級的任務。
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原來在這蒼老的身軀裡面竟然還熊熊燃燒著野心，這或許才是支撐他一直在這種環境中生存下的動力。
鹿鳴第一次發現，他從來也沒有認清楚面前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
「這並不容易。」鹿鳴嘆了口氣道。
「我知道這不容易，但是若是容易了，又怎麼能輪到我們這樣的人來完成。」
「我會儘力的。」鹿鳴點了點頭道。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被說動了，即便他是可恥的背叛者，即便他是個間諜，但在他心中還是有著獨屬於自己的追求。
他不想默默無聞的過上一輩子，然後湮滅在茫茫的歲月長河之中。
輕輕的掩上大門，鹿鳴思緒萬千，他在想著自己該從哪方面著手。
因為這件事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妖族的高層對於林方這位妖界之主一定會盡全力保護。
哪怕老頭子認為，像林方這樣出生草莽的人物，不可能安分的呆在妖庭之中，但即便他想出來，估計周圍都是保護他的人吧。
而且他加入妖庭的這一段時間，也在一直打探林方的消息，越是了解，越是心驚，他總覺得這位名叫林方的後起之秀，彷彿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無論自己怎麼試探都無法看到對方的深淺。
這樣的人物，真的會和老頭子說的那樣，是一個運氣極佳，實力一般的人嗎。
懷著這樣的疑問，鹿鳴開始了自己的調查。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在衙門中的好友，一位名叫白山的妖怪。
那是和自己一起從白鹿書院畢業的學子，但是他的家族不簡單，他的父親是移山大聖手下最厲害的幾位妖王之一，因此往往能夠搞到一些稀有的情報。
今天，鹿鳴貌似和往常一樣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走進自己工作的地方，一眼便看到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白山。
只見他笑著走了過去道：「看來我們的白山大少爺很無聊啊！」
白山抬起頭，看見是鹿鳴這才有些無語的說道：「是你啊，這衙門也真是無聊，我們這樣的人就應該去邊疆和天庭的那幫兔崽子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怎麼能在這裡蹉跎歲月。」
「你想去邊疆效力？你家老頭子答應嗎？」鹿鳴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