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33.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眼下她來找蔣氏,也不過就是想確定沈父的想法罷了。

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此時捆綁在一起,自然要好好分析配合不是。

這般一想,她便再次開口問道:「爹爹如今想我進宮嗎?」

若是想,那麼也就是站太子,若是不想,那麼不是中立就是站皇上!

蔣氏沒想到女兒能直接問出這麼一句話,但是對上女兒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她便知道大概這事瞞不住。

「箐兒想進宮嗎?」蔣氏反問。

沈箐箐搖頭,毫不猶豫:「不想。」

「嗯,你爹爹他也是不希望的。」蔣氏回答。

幾乎是瞬間,沈箐箐鬆了口氣。

「但是箐兒,你要知道,皇后已經盯上你了,只要你一天沒定親,這太子妃的位置勢必會留給你,畢竟你爹爹在軍中的威望,不可小覷。」

蔣氏擔憂的分析,母女倆已經將事情攤開了講,也就沒有什麼藏著掖著的了。

所以這幾日才一直給她院里送畫像嗎?

沈箐箐恍然大悟。

所以只要儘快找個男人定親就好了吧,電光火石間,沈箐箐想到了蕭北。

「娘親放心,我會儘快找到合適的人選。」

搞定一個男人需要多久?

沈箐箐不知,她上輩子母胎單身,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

想到此,她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蔣氏聞言,看向女兒,見她難得一副害羞模樣,心下詫異,輕聲詢問道:「箐兒是有喜歡的人了?」

喜歡的人?蕭北?

應該算是吧,畢竟他身材當真不錯,臉長的也還行。

於是她想了想,直接點頭:「嗯。」

蔣氏大喜,連忙問道:「是誰?哪家的公子?娘親可見過?」

沈箐箐:「……」

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如今蔣氏這副樣子和她上輩子老母親一模一樣。

見女兒怔怔望著自己,蔣氏自覺有些尷尬,抬起袖子遮住嘴輕咳一聲:「娘親就是有些好奇。」

多麼蒼白無力的解釋。

沈箐箐眨了眨眼睛,笑道:「等過段日子,我親自帶他來見您。」

「那敢情好。」

「…..」

母女倆又坐著說了些別的,然後沈箐箐才起身離開。

回到院子里的時候,院內丫鬟們都已早早準備好了熱水。

沈箐箐一愣,回頭看去,就見身後的琉璃一臉傻樣,見自己看去還朝自己笑。

罷了,自家的侍女,傻一點就傻一點吧,起碼還是個貼心小棉襖不是嗎。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沈箐箐躺在床上午睡。

大概是當真被今日五皇子的行為嚇到了,她睡著后就做了一下午的噩夢,直到動靜大到琉璃喊她,才堪堪從床上坐起。

冷汗涔涔,今日的澡算是白洗了。

睡的不好,連帶著食慾也有所下降,派人去和蔣氏說了一聲后,沈箐箐便在自己院里隨意吃了些白粥作罷。

連著好幾日的好天氣,夜裡突然下起了雨。

風聲簌簌,電閃雷鳴,有大暴雨的跡象。

琉璃將屋內的窗戶一一關好,又從柜子里取出一條被絮疊加在床上。

「這鬼天氣說變就變,小姐還是蓋的嚴實些,免得著了風寒。」琉璃皺著眉,輕聲叮囑。

沈箐箐素著一張臉,長發披散,僅著單衣的她在燭光閃爍下,宛如夜裡的妖精。

側耳聽著屋外的動靜,她不禁緊了緊身上的衣裳,眉頭微蹙道:「今兒夜裡恐怕氣候瞬降,你記得囑咐院里的丫鬟們個個多加床被褥。」

琉璃點頭:「好。」

將手裡的書放下,沈箐箐照常入眠,卻不想,又是被噩夢驚擾的一夜。

次日清晨,沈箐箐懨懨的從床上爬起,天還未亮,只依稀一點晨光透進屋內。

屋外雨聲依舊未停,沈箐箐自顧自的套上衣服起身,走至窗邊,伸手一推。

率先入目的便是那躲在屋檐下瑟瑟發抖的幾盆秋菊。

這還是從老夫人院子里原來的,許是昨兒個夜裡丫鬟們搬進來的。

沈箐箐突然想起那宮中的一園秋菊,經過昨夜恐怕早就化作殘花落葉,盡數成了肥料。

壞心思的笑了笑,沈箐箐目光望向窗外。

經過一夜的洗禮,這空氣倒是分外清新。

有了昨夜沈箐箐的叮囑,院子里果然沒有人感染風寒,但這僅僅只是沈箐箐的院子。

其他的院子里或多或少的皆有人高燒不醒,一時間,府里的大夫忙的不可開交,無奈之下,只能去外面請大夫回來相看。

而此下最嚴重的,莫過於大夫人李氏。

因著身體原因,自昨兒個半夜起,李氏便開始咳嗽,一直咳到後半夜,都沒有停的意思。

沈大爺一見情況不對,忙派人去請大夫,可也就是這一耽誤,臨近天亮竟是直接發起熱來。

沈箐箐一大清早便聽到了這個消息,連忙洗漱好去了蔣氏院里。

雨著實太大,僅僅幾步路的距離她的裙角便濕了個透。

「娘親。」沈箐箐進門便喊。

正巧這會蔣氏也正要出門,在她身後,夏荷抱著藥箱拿著傘。

「箐兒,走,隨我一道去看看你大伯娘。」

二話不說,蔣氏拽著沈箐箐就走,邊走邊忍不住絮叨:「你大伯娘早年身子就不好,昨夜突然下雨,恐怕這回又遭了不少罪。」

說到最後,眉頭早已經皺的死緊。

沈箐箐沒說話,只是將手裡的傘往蔣氏那邊稍稍傾斜了些,兩人冒著風雨坐上馬車,往沈大伯府里趕。

所幸離得並不是很近,兩人到的時候,府內已然忙的焦頭爛額。

和沈府一樣,除去李氏,府內也有不少人染上了風寒。

一般家中都只有一個常駐大夫,眼下大夫去了李氏院子,這些個下人只能派人去外頭請。

家裡主子都在李氏院子里,這些個事也都落在了管家的身上。

可管家也就只有一個,所以沈箐箐等人一進府,不說有人招呼,連個搭理的都沒有。

沈箐箐大概看了一眼,便眼尖的發現府里的下人雖在忙碌,可卻都像無頭蒼蠅一般,凈瞎折騰!

蔣氏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娘親,你先去大伯娘院里看看,這裡我來處理。」

耳邊傳來女兒溫潤的聲音,蔣氏聞言點了點頭,遂拍了拍她的手背,便徑直往李氏院子里走去。

看樣子,等大嫂好了,她該好好和她說說管教府里的事,蔣氏心裡如是想著。

待蔣氏走後,沈箐箐便瞧了一眼周圍來來往往的丫鬟,看了好一會後,直接上前抓住一個丫鬟吩咐:「你可知我是誰?」

丫鬟冷不丁被人拽住,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偷懶被人捉住了,剛想說話,就聽到這麼一句。

丫鬟順勢抬頭,便徑直對上沈箐箐銳利的眸子,她愣愣的點頭:「小姐。」

看樣子,是知道了。

沈箐箐也不多話,直接吩咐道:「去將院子沒得風寒的人都請過來,半柱香后大廳內集合。」

丫鬟有些懵,不知道這位沈大小姐要做什麼,但她向來懂得看臉色,於是點點頭便去喊人了。

半柱香后,廳內站滿了人,沈箐箐大概看了一下,府內人不多,大概也就一二十個的樣子。

「都在這了?」沈箐箐坐在椅子上,小臉肅穆,僅僅只是坐在那,便給人一種莫大的壓力。

見沒人回答,沈箐箐微微皺眉,而後看向率先讓她去喊人的那個丫鬟。

丫鬟一愣,忙點頭道:「回小姐,都在這了,除了兩個和管家去請大夫的人之外,其餘的人都在這了。」

沈箐箐點頭:「如今京城內的大夫是不是很難請?」

「是的。」丫鬟老實回答。

今兒個一大清早,管家就讓人去請大夫了,可愣是一個都沒請過來,這不,找了兩個人一塊去城外請去了。

其實這樣的情況,沈箐箐大概能料到,光從兩個府里的情況來看,恐怕京城其他府里也是差不多情況。

那麼自然而然的,外頭的大夫就難請了。

沈箐箐又問:「府里有多少人著了風寒?」

「差不多七八個左右。」

七八個,不少的數目。

沈箐箐沉思了一會,隨後直接素手一指,吩咐道:「你,還有你,也去城外請大夫,而你去夫人院里問府里大夫先要一些退燒的葯,另外兩個丫鬟,去吩咐廚房多煮些薑茶驅寒,剩下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平日里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若還有不清楚的,再來問我。」

一系列的交代,眾人聽的一愣一愣,但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后皆是鬆了口氣。

「是。」

眾人齊聲應答,而後便順著吩咐一一去做自己的事。

嘩然間,眾人退散。

「小姐好厲害。」琉璃站在身後,小聲誇道。

沈箐箐有些無奈,這僅僅只是說一嘴的事,也不知道琉璃這丫頭對自己是開了多大的濾鏡,才會覺得很厲害。

見眾人不再慌亂,沈箐箐起身:「也不知道大伯娘身子怎麼樣了,走吧,我們去看看。」

「是。」

…..

如沈箐箐所想,一夜過後,不僅僅是沈府大批人著了風寒,整個京城同樣皆是如此。

藥鋪門口門庭若市,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一葯難求,一醫難請。

而在此情況下,更有那貪心的人直接掛高價,是以價高者得。

對此,百姓紛紛愕然。

而彼時,長安東街,一名少年正趴在藥房門口苦苦哀求。

他身子瘦弱,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一身灰撲撲的衣裳上全是大小不一的補丁,少年面色萎黃,看上去很是營養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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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追妻步步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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