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流血的花季(一)
「對!我怎麼把這茬事情給忘了!」組長連忙對一旁的人分配起了任務,「你們去取證絞肉機上的指紋,然後小文,你和許審判官把這些送到屍檢部。」
說罷,他拍了拍許諾的肩膀,露出了讚許的神情,「可以啊!我看吶,這個偵察組的組長應該讓你來當。」
「別取笑我了。」
「我可沒有取笑你!我是認真的,我真的覺得你應該去斷案,而不是去判案。」
許諾有些無奈地瞥了組長一眼說道,「你這話說的!我可沒學過斷案哈!」
「哈哈,開玩笑的。」
……
根據偵察組的取證,以及法醫給出的證明,他們查到死者是一個叫做西維的男人,這個男人並不是本地人,而是從外地過來打工的。然而,令他們不解的是,在他們查完肉沫中的DNA血樣后,卻發現這好像並不單單是來源於一個人身上的。
首先,他們在那團肉沫中查到了三個人的DNA。經他們查詢驗證,這三個人的職業分別是剛上初中的女生、髮廊洗頭妹、還有一位才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少女。
組長若有所思地對許諾說:「絞肉機上的指紋確定是受害者的了,但是我很好奇一件事情,設想一下,如果受害者殺了被攪成肉沫的那三個女孩子,為什麼他卻偏偏要放過跟你有一腿的那個……」
「什麼叫做跟我有一腿的那個?!」許諾很是不滿的打斷了組長的話,「她是我前女友……」
組長有些驚訝的停頓了一下,隨即,他顯得十分不可思議的對許諾說道:「你說她是你的前女友?但她是做特殊職業的!我說許大審判官,你怎麼會找一個這樣的女朋友呢?你也太遇人不淑了吧!」
「她之前又不是這樣的……」他想要幫自己的前女友辯白,但是大腦中卻浮現出了當時在酒店裡遇見她的那副情景……
記得當時他發現了她脖子上緋紅的痕迹,以及後背上的抓痕時,他的情緒就像是崩潰了似的一般的難受,他質問她是什麼情況,可是她給出的答案卻是他養不了她,她不能跟許諾一起奮鬥,因為她長得漂亮,生的美麗,所以她一定要憑藉著這一點釣個有錢的男人,過上上流社會的生活。
也因為這樣,許諾跟她分手了……不過分手之後,他似乎就再也沒有聽過她的消息,而她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淡出了他的生活。
「她好些了嗎?」許諾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誰啊?」
「她……」
會意的文錫從一旁走過來對許諾說道:「她的精神狀態已經好一些了,我們安排了心理醫生跟她交流了一下,然後審判所那邊派出的是蕭拾審判官審理的這個案子,根據蕭拾審判官遞交過來的口供來看,犯人是因為死者不僅逼迫她做不正當的交易,而且還剋扣了她通過交易所獲得的錢財,也因此,二人出現了嫌隙,這些是導致犯人殺害死者的真正原因。」
將手中的資料遞給許諾之後,文錫便又接著說道:「犯人身上有多處被虐打過的痕迹,看來死者生前一定經常毆打犯人。」
接過資料的許諾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或許,他有些同情自己的前女友,也或許,他只是在氣憤自己的前女友之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的前女友名叫白雪……她的人就和她的名字一樣乾淨的不容他人侵犯。
在大一第一學期的那個秋天,作為學生會主席的他去觀看新生軍訓,茫茫人群中,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白雪。
她很美麗,美麗的讓別的女生妒忌,也很安靜,安靜地會讓別人認為她不合群。休息時,別人都站在一邊嬉笑打鬧,而她卻一個人坐在操場外的樹蔭下發獃。
陽光穿過綠油油的樹葉,形成了斑斑駁駁的光點灑落在她的身上,一切看起來都是格外的寂靜美好。
許諾鼓起勇氣走上前搭訕,興許是因為緊張,平常能言善道的他卻在這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白雪望著說話結結巴巴的許諾,不禁笑了出聲。
「學長,你真好玩兒。」
清脆的聲音輕輕敲打著許諾的心房,讓他的臉上頓時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熱感。
不過,任何人的情竇初開應該都是羞澀膽怯的吧,別人不知道,反正許諾是這樣。
跟白雪在一起之後,他真的是被這個溫柔美麗的女孩兒迷得五迷三道了。白雪讓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無論她說什麼話,他都會無條件的相信。
當初以為這就叫愛情,但是現在想想,這應該不是愛情,而是當時的他太傻了……
白雪出自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父母外出工作,而她則是被寄養在姑姑家。小的時候,雖然姑姑對她並不是多麼的友善,但是好在姑父對她還不錯。所以她也算是渡過了一個看起來不算是完整,可也還是很快樂的童年。
她一直覺得姑父對她好是把她當作是自己的女兒了,可事實證明,她想錯了……
接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晚上也是白雪最興奮的一夜,她捧著這張不大不小的硬紙張,幻想著自己往後一片光明。
然而,就在這天晚上,她洗澡的時候,姑父卻突然間闖進浴室玷污了她……
事後,她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姑姑,想著能從姑姑那裡尋求幫助,但是不成想,姑姑卻狠狠地打了她,還說她是個狐狸精,勾引自己老公之類的。
傷心無助的她選擇在第二天早上就離開自己的姑姑家。
看見白雪拉著行李箱離開的身影,姑姑笑的就像是扔掉了一直以來不得不握在手心裡的燙手山芋那般的輕鬆。她絲毫沒有想過一個還沒滿十九歲的女孩兒在離開家之後又能去哪。
白雪家在M市,而錄取她的那所大學則是在A市。她大概要坐三天多的火車才能到達A市。在此途中,她拿著自己存了許久的錢剛打算去買票的時候,不知從哪兒跑過來了一個瘋瘋傻傻的男人,一把奪走了白雪手中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