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雅宅
六月初一。
天氣越來越熱,午後的陽光炙烤著大地。
黃山廟上李雲站在大殿之中,手裡把玩著一道鎮靈符。這鎮靈符與他平時所畫的有些區別。這道符是早上上廟純陽道人所留。
自從自己戴上了劉濤的落葉發簪,自己的氣息被遮蔽。如同一個凡人。
早上那道人登門,李雲第一眼以為這傢伙是個妖邪。主要是和驢與磨化形之時太相像了。
李雲差點就要把驢與磨喊出來,讓他認認是不是他親戚。
旁邊的陰魂對著李雲點頭哈腰。
「道爺,可不是我們作亂啊,那位爺過來掃了我們一眼。就給打了一道符。」
李雲點點頭,至於別人的好意李雲感覺無所謂。
這純陽子,原本上山是想看看被這人們傳頌黃山廟的實力,若是可以想藉助黃山廟的力量搜尋柏雪琴的下落。
結果上山一看有些失望,又看到這小道人就是個凡人。師父也不在,就連大殿之中供養的陰魂都不會鎮壓。
無奈只是互換了道號,又偷偷打下一道靈符。至於他師妹之事,純陽子沒有與李雲提起,不想讓他有無妄之災。
李雲來到後院,驢與磨抱捧著劉濤在修鍊。
感受到了李雲的氣息。驢與磨漸漸平緩了體內的靈氣。
「主子,我感覺我變厲害了。」
說著話將胃裡的落葉吐了出來。
李雲運轉天眼查看了一下驢與磨,果然他體內的靈氣波動又強大了幾分,足有鍊氣後期的實力。
李雲點點頭。
驢與磨對著落葉打出最後三道法訣。隨後這落葉流光一閃落入驢與磨的氣海。
驢與磨身上的氣息再次消失。
李雲又用天眼看了看,雖然可以看到驢與磨體內的靈力,但看的不是很真切。似乎隔了一層紗布。
看了看劉濤,李雲又是羨慕的撇撇嘴。劉濤的修鍊方式很奇怪,也很簡單。就是在別人修鍊的時候在旁邊睡覺。
雖然無法看出劉濤的實力,但這也無所謂。
劉濤打著哈氣悠悠醒來,對著李雲點了下頭,喊了聲大哥好。
「一會我們下山一趟,硃砂,符紙,香油快用完了。」
劉濤不解的說道。
「出去幹啥?讓羅荊通的小弟送過來不行嗎?我們就在這裡修鍊不好嗎?。」
驢與磨聽到下山很開心。
李雲搖搖頭。
「余城的禁令取消了,現在也熱鬧起來了,夏季開始一些瓜果也有販賣,去逛逛吧。」
李雲其實沒必要帶劉濤,但這傢伙不止一次提出想要吞掉前殿的陰魂。李雲擔心自己不在這些陰魂出事。雖然這些傢伙有過錯,卻也罪不至死。
為了這些陰魂的安危,李雲盡量不讓劉濤離開自己的視野。萬一這傢伙吞吃幾個說是往生去了他也沒辦法。
至於驢與磨這傢伙是個喜歡熱鬧的主,時不時就想出門逛逛。
望著頭頂的太陽西移了些,李雲將這劉濤系在腰間,騎著驢與磨就下了山。
劉濤沒有理會李雲,繼續他的修鍊。也就是睡覺。
炎熱的天氣並沒有影響余城的熱鬧。
就在李雲剛剛進城,羅荊通帶著請帖從浮雲山莊來到黃山廟。發現這門外掛了鎖,就將請帖順著門縫放了進去。隨後就下山奔著柳家而去。
走在大街上,李雲抱著一個白布口袋裡面裝著一些水果鮮蔬。時不時摸出一個遞給跟在身後的驢與磨。
驢與磨背上托著一些雜物,原本李雲是想找個沒事地方收到儲物袋裡,但是被驢與磨拒絕了。
驢與磨表示儲物袋留著裝吃食比較好,這些東西他背著就行。
路過酒館,遇到酒館對面有個賣葫蘆的老頭。本想調侃劉濤幾句發現他睡的死沉。就沒有打擾。
只不過李雲的身形被酒館里夥計發現。
這小夥計,前些日子剛來酒館上工。上工第一天就遇到這廝帶著人逃酒錢。雖然掌柜的沒說什麼,可這小夥計打心裡把這小道士的模樣記住了。
掌柜的認識李雲,但這小夥計是新來的不認識這李雲。
小夥計一健步就跳出了酒館。一把將這李雲腰就攬住。
抱著李雲就大喊。
「掌柜的!掌柜的!你快看看這個小道士。是不是前些日子喝酒不給錢的傢伙。」
李雲被這人一抱,心裡還嘀咕著誰啊。後來聽著人一喊。又想起之前與魏王來過這裡吃酒,後來有急事所以自己走了。
尋思這魏王的人應該會善後吧,合著這魏王也沒給錢啊。
李雲手抱著果蔬口袋,腰又被這小夥計抱著。沒注意腰間的葫蘆劉濤掉了下去。
最後還是酒館的掌柜聞聲出來打了圓場,李雲自己也理虧。結過酒錢又買了一大罈子梅子酒抱著酒罈快步離開。
李雲走後小夥計注意到了地上的小葫蘆,又看了看對面正在打盹的老頭。
拎起來地上小葫蘆,兩步到了街對面,也不管著手裡葫蘆為什麼系著腰帶。
直接將著葫蘆就放在賣葫蘆老頭的籮筐里,扭頭回到酒館繼續忙乎去了。
走到沒人的地方李雲將這手裡酒罈丟進儲物袋。提著果蔬袋子來到茶館,找了個靠門的位置又點了些瓜子茶水,就聽起了書。
門口的驢與磨也是支起耳朵聽著。李雲時不時還丟給他幾個水果。
馬全這幾天有些不爽,他和一個幫辦在城南的客棧三樓的包房裡。喝著茶水盯著窗外的小雅宅。
說實話這營生,狗給個饅頭都能幹。
自己現在也是捕頭與自己二叔平級,再加上這縣令有意無意的照顧自己。跑腿流汗的活基本不給自己干,自己乾的都是些鬆快的活兒。
讓著馬全有點不適應,可是別人那可是羨慕的要死。
前幾天來了幾位朝廷的密探,讓縣令安排人手秘密監視小雅宅。這余世清直接就安排給了馬全。還在城南的客棧開了一間上房!
傍邊的幫辦看著馬全坐立不安,問了句是不是累了。
馬全笑著搖搖頭。
這時一個丫鬟帶著一個老頭,背著一筐葫蘆來到小雅宅的後門。一個家丁接過老頭的籮筐。
「雪梅姑娘你可真能幹啊!還會做葫蘆酒!誰要是娶了你那可不是天大福氣啊。」
那個小丫鬟微微一笑,害羞的低下了頭。
但是誰也沒看到眼中那一抹的冷意。
『等著吧!回頭就把你裝葫蘆里。』
這小雅宅的新買的丫鬟,赫然是純陽子追殺的師妹柏雪琴,道號清雪仙子。
家丁把這一筐葫蘆放在後院就離開了。
柏雪琴回到自己的房間。從床下摸出幾個葫蘆,這些葫蘆上貼著符紙。
搖搖葫蘆裡面傳出憤怒的吼叫。柏雪琴滿意的點點頭。
柏雪琴端上茶水,來到張巧兒房間。輕輕的敲敲門。
「夫人,梅子湯好了。」
房內的張巧兒應了一聲。
看著丫鬟放下湯水,張巧兒開口道。
「我累了,你下去吧,沒事不要打擾我。我要睡會。」
柏雪琴應了一聲關上門就走了。
張巧兒看著丫鬟離開。張巧兒開口道。
「人走了你出來吧。」
話音剛落房樑上落下一人。此人正是胡來。
胡來沒有多言,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和一個木頭髮簪交給了張巧兒。
張巧兒認識這發簪,這是小時候她爹給她做的。
胡來看到張巧兒接過東西,開口道。
「你不必多言,今晚乾爹便會來尋你。到時候所有的事情你就都明白了。」
張巧兒點點頭。胡來開門出了院子離去。
張巧兒看過信件是他父親的筆記,裡面就只有一句話。莫要驚慌!萬事有爹爹!
雖然這房屋將這熱氣擋在屋外,但是不免有些悶熱。
張巧兒喝了些梅子湯,有些困意就睡了過去。
柏雪琴帶著托盤,悄悄的進了屋子。將這沒有喝完的梅子湯收了下去,看著熟睡的張巧兒,柏雪琴眼神中露出喜色。
「別急再有三天,你就能變成活屍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