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就是開心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夏顏愣了愣神,接著聲音不自覺放軟問道:「怎麼了呀,幹嘛突然抱我?」
聞言阿城將她抱得更緊了,顫動的胸膛和他溢出來的笑都在顯示著他的高興。
「沒什麼,就是開心。」
跟個憨憨似的,讓夏顏忍不住笑出了聲。
第二日青山城下起了雨。
春日裡總是多雨的,尤其是像暗捎魂這種處于山上的地方,早晨起來就覺得外面陰沉沉的,噼里啪啦的雨聲落在各處,竟還有些許好聽。
夏顏微微動了動,卻發現自己被禁錮在阿城的懷裡,即使他還睡著,自己依舊動彈不得。
她抬頭看見了阿城鎖骨上的紅印,瞬間就想起了昨晚的事,臉刷一下通紅。
阿城的呼吸聲很淺,甚至外面的雨聲都能蓋過他的聲音。
空氣微涼,夏顏忍不住往暖源處靠了靠,躺在阿城的懷裡,雙手抵著他的胸膛,睜著可大眼睛盯著阿城的俊臉和薄薄的粉嫩嘴巴,不知不覺中,她也嘴唇微抿,呼吸變淺。
看著阿城,夏顏第一次意識到,他深邃的五官居然能讓自己心跳不已。
夏顏痴痴地看著,不自覺越靠越近,就在她整個人都完全貼上去時,肌膚與肌膚相合,那一瞬間阿城突然有力的雙臂一收,將她抱得更緊,轉了個身便讓她爬在了他身子上。
「起來了?」阿城含有笑意的聲音在夏顏頭頂響起,他一隻手抱著她,一隻手一撐,便坐了起來,而夏顏整個人則是緊貼著他坐在他腿上,讓她不得不用手臂環住阿城的脖子,可是這樣一來,兩人就貼的更緊了。
阿城眼眸微暗,看著她的目光里有憐惜和無奈,夏顏感受到了變化,心中一個咯噔,下一秒就見阿城果然如她想的那般,欺身身將她壓在身下。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鈍得跟不上他的腳步,直到感覺他慢慢進入了她,一股疼痛逼出她的眼淚,她的腦袋化作一片空白......
「顏顏......」阿城低頭吻她的臉,連綿的吻到耳邊,在她的耳里吐著濃重呼息。
她有感覺他彷彿說了話,無聲的話語隨著他的嘴唇摩擦她的耳門傳來。
她無意識間緊緊擁住了他的脖子,喘著氣斷斷續續道:「這,這還是早晨呢......」
回答她的是阿城柔聲的安慰和停不下來的慾望。
外頭的風雨也不停,風帶著雨星,像在地上尋找甚麼似的,東一頭西一頭的亂撞。
一陣這樣的風過去,一切都不知怎好似的,連柳樹都驚疑不定地等著點什麼。
過了好一會,夏顏和阿城洗漱好出去的時候,又一陣風吹過,比以前的更厲害,柳枝橫著飛,塵土往四下里走,雨道往下落。
阿城見狀連忙幫夏顏披上了斗篷,微涼的雙手撫上她還紅熱的臉蛋,猛地一頓,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迅速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在她的嫩唇上。
夏顏愣了一下,才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後者則是樂呵呵的傻笑。
不遠處,風、土、雨,混在一處,聯成一片,橫著豎著都灰茫茫、冷颼颼,一切的東西都裹在裡面,辨不清哪是樹,哪是地,哪是雲,四面八方全亂,全響,全迷糊。
芳兒見到兩人出來,頂著大風到他們面前說道:「主子,咱們今個兒下山得小心點,這風雨大的很,馬車在山下停著呢。」
「好。」
阿城撐起了傘,將夏顏攬到自己懷裡,小心護著。
不久后,風過去了,只剩下直的雨道,扯天扯地的垂落,看不清一條條的,只是那麼一片、一陣,地上濺起了無數的水花,房屋上落下萬千條瀑布。
幾分鐘,天地已經分不開,空中的河往下落,地上的河橫流,成了灰暗昏黃,有時又白亮亮的,一個水世界。
幾人下山時,雨已經漸漸的停了,天空也開始放晴。
一夜風雨,急驟茫然,打花了木窗,挫敗了花草,也驚醒了夢。清晨的山裡,雲霧繚繞,林深清幽。
大雨過後,樹木的交錯的枝梢,繁盛地伸展開採的好像顫動的葉子織成的不整的穹門和碧綠的雲,停在清朗的蔚藍的天下。
站在山腰,晨光已熹微。
微風拂過夏顏的臉頰,柔柔的,空氣中還夾雜著泥土的芳香,夏顏忍不住貪婪地呼吸著這清晰的空氣。
輕雲遊行腳下,薄薄的,透過去能看到山腳下的房舍荷塘。
這時,又飄來一層薄紗,罩在山頂,山林顯得如此的空靈。
翠綠色的草坪,正貪婪的吮吸著春天的乳汁,各色鮮艷的花,正清洗著自己美麗的秀髮,帶黃色的嫩葉的枝條,正揮舞著綠色的絲條。
紫藤那條長的枝蔓上有的已經綴滿了朵朵淡紫色的花,那花瓣一簇簇地湊在一起,又一列列地按順序排開,真像一群不時變換舞蹈隊列的小姑娘。
凸起高聳的山坡,松樹,芭蕉樹,刺槐樹,白楊,銀杏,各顯自己獨有的姿色,簇擁在山坡上,厚厚的野草為底色,美不勝收。
山坡五顏六色,春色把山坡染美了,宛如畫了新裝的少婦,體態豐盈而優美。山坡一簇簇的旱蘆葦,它頭上的穗子,毛絨絨的,灰里透著白,借著風,一個方向擺,給人一種蒼涼的凄美,風中的黛玉之美,凄美揪心。
夏顏的腳踏在剛吸收了雨水的土壤上,軟軟的,還有些濕滑。
馬車停在山腳,蔥蔥的樹枝繁葉遮住了車形,夏顏在山上看的還不真切,下來后才看清了馬車,這不是她出門常坐的車。
拉車的馬雖然只有兩匹,但形體俊美而健壯,馬蹄嘚嘚敲擊著地面,濺起陣陣沙霧。
馬車四面絲綢裝裹,鑲金嵌寶得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使人無法覺察這般華麗。
「這是......」
阿城扶著她上馬車,說道:「這是我娘給的,說是不能苦了你。」
夏顏暗自失笑,這哪能是苦了她啊。
馬車徐徐駛過,聲音寂寥而單調,一路向北,往莫國的方向駛去。
期間又傳來消息,說是劉將軍回京,親自進宮請罪,皇帝大喜,釋放了劉家一家人,而杏兒從四妃升到了貴妃,與皇后的關係越發密切起來。
聽著彙報,夏顏在馬車裡吃著橘子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主子,您說杏兒會不會...」芳兒遲疑地發出了心底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