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打暈他帶走
夏顏嘆了口氣,幽幽道:「這丫頭死心眼的很,這次出事,她本來就很愧疚,這回再讓她走,她必是不願意的,最乾脆利落的方法就是直接把她打暈帶走。」
「行。」杏兒握了握夏顏的手,她的手冰的讓她心驚,「主子,您......」
夏顏不好意思地將手抽回,放入了被中,強顏歡笑道:「沒什麼啦,我的手一直都這麼冰的。」
杏兒怔愣了一下,隨後揚起了笑容道:「那改日我叫人送些暖手的來,這樣主子您的手就不會再了冷了。」
「好啊,有心啦。」
時候不早,杏兒很快就被叫去吃飯了,只不過出去的時候,剛到門口便冷了臉。
與此同時的夏顏,也沉下了臉。
「我還有多少時間?」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不過系統很快就回答了她:「還有差不多幾個月的時間,祝童的系統影響太深,你這個世界的靈魂會越來越脆弱。」
夏顏很是無奈地閉上了眼。
從她醒來的時候,她就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從她體內流失,問了系統,系統說是她這個世界的生命力,包括身體變得冰冷也是其中一種癥狀,等到最後,她會變得跟死人一樣冰冷,之後心臟停止跳動,再無生命體征。
「顏顏,吃飯了。」
不久,阿城就推開了房門,陽光從窗戶外斜射進來,照的他好像有些許的不真切。
夏顏心中微動,不自覺紅了眼眶。
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有了惶恐的感覺。
「怎麼哭了?」
阿城連忙放下了碗筷,坐到了床前捧起她的臉幫她細細擦著眼淚,誰知這一舉動,卻讓夏顏的眼眶更加紅了,甚至流出了淚珠子。
晶瑩的水光劃過臉頰,看著阿城的目光又隱藏不了的不舍和心疼,這讓阿城一下就慌了神:「顏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跟我說。」
夏顏搖了搖頭,雙手環抱住了阿城的腰身,將頭貼在他的胸膛,淚水不斷打濕他的衣襟,哭的不能自我。
阿城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雙手撫摸上她的脖頸時眼神不自覺暗了暗。
好冰。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夏顏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冰冷,即使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他心裡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重。
「阿城,我們明天就出發好不好?」夏顏在他懷裡,悶悶地說道。
阿城想都不想就反對了:「你身體還沒養好,還不能走。」
「我已經好了。」夏顏動了動自己的胳膊,想給他證明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好了,但是沒想到竟然牽扯到了傷口,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阿城連忙將她安撫住,說道:「在修養幾天我們再走,顏顏,我知道你急,但是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夏顏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從這裡到莫國京都時間很緊,根本耽擱不起這幾天。
夜悄然來臨,窗外弦月如鉤,春蟲脆鳴,幾許繁星陪伴閃爍著冷月,淡淡清風拂過,捲起席席沙塵。
街道上昏暗的燈光,泛著黃,映照著夏顏憔悴的臉頰。
屋裡就只有這一盞燈,夏顏怔怔看著它,伸手撫摸那燈燭,卻是幻影無法挽留,猶如那一段逝去的記憶無法挽回。
「顏顏,睡覺了。」
阿城從身後抱住她,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肩膀上,嗅著夏顏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不禁著了迷。
夏顏轉過身,抬頭看向了阿城。
阿城原本硬朗的容顏在昏暗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柔和不少,看著迷離,宛若與她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天神,讓夏顏一時失了神。
「阿城......」
暗光下,夏顏的聲音響起,柔軟悅耳。
漸漸的,她的略帶蒼白的小嘴越靠越近,輕輕觸碰到了阿城的唇瓣。
蜻蜓點水一般,卻足以讓阿城沉迷其中。
眼前昏暗,視線模糊,隨著撲通一聲倒地聲,夏顏微微嘆了口氣。
夜半時分,醫館里偷摸著摸出了一抹嬌俏的身影。
窗戶邊的夏顏抬頭看著夜晚的星空,真美啊......
夜空與那皎潔的月亮和那一眨一眨的星星給她帶來了無遐的想象,以前,現在,以後......
那一片黑藍黑藍的天空就像一張紙,而那些一眨一眨的星星就像一朵朵美麗的花兒,又像一盞盞亮晶晶的燈,靜靜的躺在這張黑藍黑藍的紙上。
屋裡的榻上傳來綿長的呼吸聲,夏顏回頭靜靜看著阿城。
他寬闊的胸膛有規律地起伏,如墨的長發靜靜流淌在肩邊枕側,刀削似完美的俊容,劍眉微蹙,深邃的眼睛此時緊閉著,長長的睫毛投了抹陰影在眼帘上,看不到平日的冷靜果敢,俊挺的鼻樑勾勒出完美的側臉。
不知是非常疲累的關係還是中了迷藥的關係,他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微嘟的嘴唇也為這張稜角分明的俊臉添上了一絲童趣,平日的嚴肅冷竣似乎盡數卸去,竟顯出一點可愛的感覺來。
夏顏不由得輕笑一聲,往往都是他看著她的睡顏入睡,如今到是讓她有機會看他睡覺時的模樣了。
提起輕功,一躍而上至屋頂,如貓一般快速在屋頂之上行走。
到了馬廄,夏顏一個翻身利落地下來,悄無聲息地騎走了一匹壯馬。
「馬兒乖哈,咱們很快就回來了。」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馬還是在安慰她自己。
翌日清晨,醫館的廂房裡正躺著一位絕美的男子。
初春的清晨,濕潤潤的風輕輕地掃著,從打開的窗外穿了進來,微微地拂著一切,又悄悄地走了。
淡白天光,也佔據著每個角落,給房門塗上了一層幻夢的白顏色。東方出現了瑰麗的朝霞,村子里的屋頂飄著縷縷炊煙,空氣中瀰漫著輕紗似的薄霧。
早升的陽光照射進窗戶,照到他的容顏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
突然,阿城的雙眼猛地睜開,所有慌張和不安都寫在了那雙眼裡。
他轉身摸向另一邊,果然冷冰冰的,什麼都沒有。
聰明如他一瞬便想到了夏顏的意思,雙眸垂了下來,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整個人都籠罩了一層失落的情緒。
芳兒和杏兒打開房門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副場景,他在那裡,彷彿被丟棄的大型狗狗一般,若是有耳朵和尾巴,一定是耷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