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穿成頂級豪門的女霸總28
聞家。
聞樾言剛睜眼醒過來,渾身上下的痛意席捲而來,腦袋疼、胳膊疼、腿疼...更嚴重的是,腿不光疼,似乎還纏上了一圈圈繃帶,動彈不得。
迷迷糊糊中,腦海中闖入昏迷前的一段記憶。
昏迷之前,他似乎站在拍賣會上,站在鋼琴前面,然後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最後便不記得了。
「醒了?」
卧室忽然想起聞父的聲音。
聞樾言看過去,正對上聞父眼底烏黑的模樣,看樣子是一宿沒睡,臉上的擔憂毫不掩飾。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一些?」聞父走近床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聞樾言恍若未聞,現在整個人腦子裡都念叨著那架鋼琴。
「你有沒有看到拍賣會上的那場鋼琴,有沒有被砸壞...嘶。」
聞樾言問著情緒逐漸變得激動,動作幅度一拉大,身上的疼便直接傳過來。
聞父臉色忽然變得很怪異,因著想起拍賣會上面傳出的傳聞——季家大小姐為新寵豪擲千金,不惜兩億買下鋼琴。
這件事從拍賣會上面傳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傳來,傳到他耳中時原本只是當作一個玩笑聽聽,感慨一句真是色慾熏心。
雖知道,事後便得到親生兒子出現在拍賣會上的事情,更甚的還有自家孩子就是眾人嘴裡討論的那個藍顏知已,便是阮蕪的新寵兒。
「你怎麼和阮蕪扯上關係了?」聞父的語氣相當不自然。
聞樾言臉色倏然變得僵硬無比,唇色比最開始還要蒼白,就連瞳孔都跟著放大。
「你說什麼!」
聞樾言難以置信方才自家父親口中得知阮蕪的名字。
如果連他都知道了自己和阮蕪的事情,那還要誰不知道...
拍賣會上面的事情絕對傳出來的!
那是不是...就說明阮蕪也知道他的身份了?
問題忽然在腦海中乍現,讓他止不住恍惚,為什麼一切都這麼巧合,為什麼偏偏在拍賣會上暴露了身份,如果...如果是之前暴露都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不過是暴露身份而已。
而已...
聞樾言無數遍暗示自己,這樣麻痹自己的心臟,彷彿只要這樣才能讓自己真的相信自己已經壓根不在乎這段剛剛生出幾分萌芽的感情。
可是
為什麼到嘴邊的話說出來這麼難聽呢?
良久,在聞父緊盯之下,聞樾言恍惚地抬頭,所以...
「我的鋼琴呢?還留著嗎?」
提到這事,聞父一言難盡地扯了扯嘴角,忽然將話題扯到其他事情身上。
「先不要討論這個,熱了嗎要不要讓阿姨給你做些粥?」
聞樾言眉頭深深皺起,越是這樣的回答越讓他覺得惶恐,不回答轉移話題是什麼意思?
「爸,你告訴我,鋼琴去哪裡了?是不是被砸壞了?是不是,是不是!」顧不上自己的傷勢,他迫切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讓自己擺脫這麼一個惶恐的境地。
終於——
「鋼琴沒有事,更沒有被砸壞。」
沒等到聞樾言高興,便聽到之後的這麼一句話,剛剛升騰起的好心情一瞬間墜落谷底。
「只不過被季家人帶走了。」
聞父的話點到為止,之後不需要在詳細地去解釋,聞樾言也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這件事情,屬實不應該再拿出來刺激聞樾言了。
昏迷不醒的時候,聞父還能自欺欺人,覺得自家兒子和阮蕪這段戀情只是阮蕪的一廂情願,只是聞樾言玩玩而已,而現在他一點也不這樣認為。
這個表現,那裡看上去像是聞樾言玩玩而已,分明是自己陷進去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帶著無措的惶恐,卻又在強撐著。
「阿言,你和阮蕪的事情確實是你有錯在先,你怎麼可以從一開始抱著欺騙人的想法。」聞父嘆氣道。
聞樾言冷不丁勾出一抹笑,「為什麼欺騙,因為我只是抱著玩玩而已,爸,你該不是認為我真的喜歡上阮蕪了吧?你結婚的那天我就說錯,我和季家永遠不可能和解,我恨季家人,無來由地不喜歡季家。」
聞父眼神莫名,眼底又是心疼又是猶豫,斟酌良久才想到合適的辭彙繼續道:
「既然這樣的話就忘記吧,我從小就教過你,感情是對等的,感情建立在真誠的基礎上,就和我與你母親一樣,我的感情真誠且純粹,所以之後才有了你。」
聽到這裡,聞樾言再也忍不住,嘲諷地開口:「爸,你說的我哪個母親,你忘了,我有兩個母親啊,你說得是哪個?」
真誠、純粹?
倘若沒有季沫沫的闖入他可真要相信了,以為自己的父親和死去的母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至死不渝、一人亡魂一人守護的真摯感情。
可是呢?
最後,他還是娶了另外一個女人,親手將他以為的一切都打破,儘管他知道季沫沫這個人不安好心,接近聞家只是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
「爸,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樣的,子隨父親,我是隨了你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沒理由指控我。」
聞樾言的話恍若冷風重重打在聞父臉上。
只聽到啪一聲。
「孽子!你聽聽你說的什麼混賬話!你在用什麼口氣和我說話,我就是這麼教你的嗎?要是你媽還在的話一定會失望透頂的!」
聞父說得上氣不接下氣,訓斥的話語說出來之後,胸膛劇烈地上下浮動。
但說完,怒火發泄完,聞父便後悔了。
這還是聞父第一次動手大聞樾言,從小到大從未有過。
感受到掌心酥麻的感覺,聞父不動聲色將手背在身後,「剛剛...是我情緒太過激動了。」
一句話,算是解釋。
聞樾言只覺得嘲諷,一揮手將嘴邊的血跡重重擦掉,「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聞父頓了頓,原地躊躇良久最終還是邁步走出去。
走到門口時,終於將那個閉口不談的話題說了出來。
「季沫沫為了救你,現在人還在醫院。」
說完這話,沒等房間裡面的人反應,聞父便離開了。
砰的一聲。
房門關上,整間卧室再次陷入安靜,聞樾言一個人坐在床上,低垂著頭顱,額間的碎發遮擋眼睛,讓人辨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