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打草驚蛇，父女抓人！

「老李，咋樣，你們領導怎麼說？」

「能咋說，不同意逐戶排查那幾個社區，同意調查幾個社區最近是否有人購買過冷藏設備，還有提取排污管道污水進行檢測。」

「不出所料啊，嘻嘻，破案就在眼前咯！」馬宇明心裡高興，王桂花做的面他吃了兩大碗，看得李大力夫婦是目瞪口袋，均想這個娃最近的飯量怎麼和個小夥子一樣。

其實，馬宇明生怕警隊採取第一條偵查辦法。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也沒有分析錯的話，刑警隊會抓住兇手，那麼李大力的功勞就從100減成50了。

他所設計的是讓李大力親自抓住兇手。

馬宇明也料到了在沒有任何證據之下，大規模排查幾個社區，公安局裡沒人會擔這個責任，而且他故意讓李大力提了將電力研究院的家屬樓作為重點排查社區。

電力研究院作為省級單位，行政級別比市公安局還高著一個級別，市公安局不會輕易得罪。

馬宇明懂得這些道道，李大力不懂，潘建國和肖志剛卻都懂。

所以說排查社區，只是馬宇明拿來湊數來的而已。

馬宇明的目的是為了通過刑警隊調查冷藏設備和在社區提取污水檢驗等手段，逼迫兇手儘快出手剩餘屍快。他認為，兇手並沒有拋屍完畢。

「嘻嘻，這下有趣了，老李啊，等著青雲直上吧你。」

「娃，今天會上有人說兇手為啥要選在早晨拋屍啊，夜深人靜不是更容易拋屍嗎？」李大力冷不丁地問道。

「因為他傻唄！哈哈。」馬宇明對於這個問題的看法和李大力一樣，那就是陰差陽錯。

一般來說，拋屍案很少有白天拋屍的，如果一旦發生，那麼兇手肯定有著他不得已的原因。

本案兇手既然選擇在白天拋屍，那麼只能將自己混在人群中，最不容易被人留意到，留下目擊者。所以兇手會選擇在早市人流量最大的時候拋屍。

次日，刑警隊法醫對幾個社區的排污管道逐個提取污水，檢測是否有人體血液和油脂的成分。

同時開展對幾個社區近期是否有人購買冷藏設備進行了調查。

通過對各個社區的門房、住戶走訪，對家電銷售市場走訪，花了兩天時間，終於排查到了這幾個社區一共有十八家近期購買過冰箱、冰櫃等冷藏設備。

第三天，刑警隊對這十八家住戶進行了逐戶上門排查。

但是沒有任何收穫。

同時，污水檢驗結果也出來了，並沒有發現任何人體血液和油脂的成分。

連續三天，警車都閃著燈停在了幾個社區的門口。

「肖隊，老李的話咱們也能信的嗎？唉，我說您吶怎麼會犯這麼大的失誤呢？」薩日勒的嘴撇的像瓢似的，陰陽怪氣。

肖志剛覺得自己的肚子都要漲破了，他是被氣的。

「是啊，我為什麼會相信老李呢？」肖志剛黑著臉，看著所有調查的警員，說了聲「收隊！」，便當先坐上車回了警局。

李大力被所有同事們狠狠地瞪了好多眼，紅著臉。

一輛輛警車開走了，李大力小心翼翼地發動了他那輛破桑塔納警車，載著幾個警員跟在後面。

「福爾摩斯啊，哈哈，咱們警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這樣的一尊大佛。」一個年輕警員笑著說。

「嘿嘿，喏，福老爺正開車呢，哈哈......」

......

一路上坐在桑塔納警車上的幾個年輕警員們沒少了冷嘲熱諷。

「呀，老李，你這是咋的了呦？」馬宇明罕見地關心起李大力的心情起來。

李大力無言，猛咂著煙，他能咋整，埋怨女兒嗎？快算了吧，他沒那個膽子，生悶氣而已。

吃過晚飯，看著電視。

90年代的電視劇比較寫實，不可描述的畫面拍的比較給力，李大力夫婦尷尬地躲閃著眼神。

馬宇明可不在乎這些，直愣愣地看著電視，嘴裡還不閑著，直呼精彩。

老兩口更尷尬了......

「老李，走出去找個人給你撒撒氣走？」

「找誰？」

「兇手唄！」

「洗洗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哩！」

李大力覺得女兒在拿自己取樂，不太想出門。

「走啦，走啦！」

並不貼心的小棉襖再次邀請，李大力看著女兒閃閃發光的大眼睛里充滿著誠摯的期待，他投降了。

馬宇明對於李婷的身體運用的不賴。

沒開警車，九點多，父女二人騎著自行車到了電力研究院的家屬樓。

「來這裡幹嘛啊？」

「抓兇手啊，老李同志。」

「怎麼抓？兇手又不是受驚的兔子，難不成還會自投羅網啊？」

「嘿嘿，他就是個受驚的兔子呀，嘻嘻。」

「我就不信了，連著三天警察都在附近辦案，你小子還能坐得住？」馬宇明眼睛緊緊盯著電力研究院家屬樓社區門口。

「啪啪」李大力大力得拍著蚊子，嘴裡更是嘟囔著，大致意思就是好好的家裡不待著，來到這喂蚊子。

馬宇明無奈地搖頭，李大力這個刑警幹得也太容易了吧。

他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因為是刑偵學專業，有幾堂體驗課都是晚上蹲守罪犯。

當時的馬宇明可是一晚上都沒睡覺，雙眼直愣愣地盯著目標場所，第二天眼睛充滿了血絲。

一個幹了二十來年的老刑警，還比不上個大學生，馬宇明覺得李大力是入錯了行。或許他才該像自己所說，進銀行，當個櫃員，每天盤點無誤，準時下班呢。

「邢主任，這麼晚了還出去啊？」

電力研究院家屬樓門房的保安說話聲吸引了馬宇明的注意力。

「哦，這不嘛，老丈人住院了，我給送點吃的去！」

一個灰色體恤，運動長褲，身後背著雙肩包的男人推著自行車回應道。

奇怪的是這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三十分了，這個男人戴著個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

男人出了大門，上了自行車，左轉向著東面騎行。

馬宇明捅了捅李大力的腰眼，示意他上車，然後自己也不等他，遠遠地跟在男人的身後。

「家在南面了，你往哪裡騎啊！」

李大力在後面喊著，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跟了上來，剛要再說話，馬宇明給他做了個收聲的手勢。

馬宇明搜索了李婷的記憶，男人去的方向正是市第五醫院。

「難道不是他？」馬宇明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男人騎車進入了五醫院的正門，然後騎向住院部，還沒到住院部樓下，男人下了自行車推著步行起來。

馬宇明拉住了李大力，在門診樓的拐角處仔細注視著男人。

在男人下車到住院部門口不到三十米的距離的路程，男人回頭看了四五次。那是一種輕微的回頭，如果不是仔細觀察根本就無法發現。

男人的這些舉動都被馬宇明看在眼裡。

男人走到住院部的門口，腿一踢，又上了自行車，向著住院部樓后騎去。

市第五醫院有一道後門，就在住院部後面。用鐵柵欄鎖著，只留了一道行人進出的小門。因為有著門檻，必須下車抬著通過。

男人下車，抬起自行車，穿過小門，又上了自行車，右轉。

馬宇明有些著急，男人右轉之後，消失在了他的視線里。

「速速的，老李！」他一個勁催促老李，因為李大力的自行車腳蹬卡在鐵柵欄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