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材料科技

時至傍晚，秦風接上了放學的女兒，一見到女兒平安快樂，剛丟一塊神石的事簡直都不是事，巴掌大一塊而已，換來家人的幸福平安，是一個男人最大的成就感。

眼看天色尚早，女兒和秦風一番討價還價，終於以今晚多做五十道算術題為條件，換取冰淇淋甜筒兩個，每天的這一刻，是秦風作為父親最為滿足的時候。

剛到家，秦風發現家裡多了兩位客人，其中一個是熟人：陳平大隊長。陳隊長一身便衣，少了穿警服時的嚴肅，整個人看起來平和了許，除了一雙眼睛還是那樣銳利。

「秦先生，來的冒昧，正好經過您的住處，我們就來敲門了，沒來得及及時通知......」

「沒事沒事！」秦風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這麼想，警察找上門，肯定有事！

「這位是我們國家科技部的周科長！」陳隊長隨後介紹道。

「秦先生，我看了你對滴血認主的報告，讓我們少走了很多的彎路呀......來的倉促也沒帶什麼禮物，為表謝意，這是我們國家射電望遠鏡天文台的門票，和普通參觀的門票不一樣哦，它是可以帶你真實體驗射電望遠鏡！我們知道，你不僅是本市的大英雄，還是一名天文愛好者，希望你能喜歡......」

「不用不用.......」秦風一聽見射電望遠鏡，還能體驗，作為一名天文愛好者哪裡受得了這種誘惑？嘴上說著不用，雙手卻死死得拽住門票，生怕對方反悔，竟然有一種幸福的眩暈，都忘了周科長後面說了什麼。

陳平和周科長見秦風這個狀態，相視一笑，表示有戲。

「這個......陳隊，周科，您倆坐......我給你們添點茶！」

「不了不了，我們已經坐了好一會兒了，馬上還要開會，嫂子招待的已經很周到了......我們今天過來還有一件事，希望你能配合參與我們對外星材料的研究，這方面，我們科技部和您可可能還不如你，希望您大力支持！」周科長誠懇得說道。

「這......」秦風有些遲疑，道：「不知道哪方面的研究，不會是要.....人體實驗吧？」

「哈哈，你想什麼呢！」陳平第一個樂了：「您小說看多了吧，放心吧，任何事情都會跟您商議，取得同意后再進行，不可能把您拉到實驗室切片的！」

「秦先生，請放心，所謂的研究，是我說複雜了，其實就是志願者，比如參與一下外星材料的運用，有新的發現跟我們討論一下等等，任何事情都出於自願。」周科長則是笑笑，表示理解。

「哦，那好吧！」秦風點頭同意了。

「那太好了，這兩天有時間嗎？我們打算組織其他志願者一起碰個面，大家熟悉一下！」

「周末可以嗎？」

「好，那便周末，具體時間和地點我們隨後跟您聯繫！」陳隊和周科說完就走了，看樣子還要去招募別的「志願者」。

周日，不用上班，秦風按照指定的時間和地點赴約，地點在市區內某科研所。

秦風一進入集合的會議室，已經有四個人在裡面了，齊刷刷得投來好奇的目光，因為秦風是當地的大英雄，前幾天剛上過新聞的。

秦風打量著其他人，其他人也在打量他，似乎第一想法就是，對方的天外神石是什麼？

幾句話熟絡之後，大家開始交流起來。

第一個展示的，是叫程勇的小夥子，二十來歲出頭，說是流星把他家房頂砸了個洞，被他給撿了。程勇的外星材料有些不一樣，是一塊整整齊齊的長方體，模樣像是一幅板磚。

「噗呲！」坐在程勇對面叫李娜的女孩忍不住笑出聲來，眾人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調侃道：「你不會是拿錯了吧，這明明就是一塊板磚，是不是把屋頂掉下來的磚頭拿過來了！」

「怎麼可能，你們誰拿神石來，跟我對碰一下！它可是無堅不摧的！」程勇急的臉紅脖子粗。

「別別，開玩笑的......」眾人紛紛打圓場，真的開玩笑，神石都是無價之寶，碰壞了咋整。

隨後，李娜展示出自己的神石，竟然是一塊玻璃，晶瑩剔透，有著無可比擬的透光度，要不是邊緣光的折射不一樣，都看不到它的存在。

然後就是上過電視的螺絲螺母倆兄弟，兩個人竟然是親兄弟，哥哥拿螺絲，弟弟拿螺母，體積上倒是不小，組合起來有暖水瓶那麼大。

最後，大家把目光投向了秦風，秦風拿下手指上的指環，放在桌上。

沒想到引來眾人集體皺眉，這也太小了，是五人中最小的，外星材料嘛，肯定越大越值錢。當然，除了李娜，她覺得指環很漂亮，甚至願意拿她的「玻璃」來換。

秦風當然不想出風頭，只是笑笑，伸出左手，納米沙粒自動繞回秦風手指。

這一招立刻就把眾人鎮住了，這是魔法？

秦風也是一愣，終於找出不對勁的地方了，原來他們都不知道滴血認主，還以為陳平都告訴他們了呢，難怪揣個板磚就過來了。

就在這時，門口進來個中年男子，油膩膩的頭髮，像是被狂風吹過。

背上還背了個汽車引擎蓋一樣的東西，剛要進門，引擎蓋太大，卡住了。側身進門，走廊寬度不夠，試了好幾次，才算進入會議室，累的身後的工作人員滿頭大汗。進了會議室，這玩意就更佔地方了，放桌上，超過桌面，立著放旁邊人得讓開，還得專門拿手扶著。

眾人紛紛向請教，秦風也不藏私，反正早晚都要知道，還不如做個人情。

眾人紛紛對自己的神石滴血認主，最開心的就屬引擎蓋君了，終於不用背個龜殼到處跑。不然汽車都坐不了，他就是坐大卡車來的。

但很快眾人就發現，但凡體積大一點的，操控納米沙粒十分費精神，操控了巴掌大的一部分就累的汗流浹背。

特別是板磚君，只融化了一半板磚就要休息了。引擎蓋君無奈只能把引擎彎曲捲成一根棍子，然後也累得不行。

螺絲螺母兄弟也一樣，再也不覺得體積大有多優越了。

「就跟第一次抽煙時一樣，慢慢就好了！」這方面秦風最後發言權。

「意識需要鍛煉！」秦風說道，眾人紛紛點頭。

李娜最開心，因為她的「玻璃」碎片體積並不大，她給自己的手指甲每片都敷了一層「指甲油」，然後在耳洞上鑲了一顆大鑽石，到處亮晶晶的。即便如此，還剩下一大塊，做成一枚水滴型吊墜掛在脖子上，玩的不亦樂乎。

這點秦風是最清楚的，他有城堡那麼大體積的神石，能用的也就一塊巴掌那麼大點。而且秦風注意到，迄今為止，似乎就他的指環可以變大變小，別人的神石都沒有這種能力。

就在眾人為了各種新發現而鬧哄哄的時候，周科長和陳隊走了進來，眾人紛紛停止討論，齊刷刷得看向二人。

「各位志願者同志.....」周科站到會議桌主席位置，開口道。

「我們不是志願者，幹活要給錢的！」板磚君程勇突然打斷周科長的說話，眾人一愣，隨即大笑。

「這個......肯定給錢，不會讓你們白乾活！」周科有些錯愕，卻當場答應下來，似乎有所準備。

「那我們就是公務員了嗎？工資多少？」李娜一聽也來勁了。

陳隊和周科面面相覷，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順桿爬嗎？

「李娜的意見我們會向上級彙報......」周科說道。

「不是公務員啊，浪費時間，我周末可是要送外賣賺錢錢的，時間就是金錢，走了！」李娜說完就起身。

「哎，別急啊！」陳平隊長趕緊出言安撫，看樣子人民群眾心裡比啥都清楚啊。

「咳......正常來說可以先按民警的編製進行管理......是吧，陳隊？」周科長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

「哦......啊，對！」陳隊當即反應過來，「當然，這是自願加入的，而且編製的名額有限，還得接受國家部門的管理。」陳隊說完，瞥了一眼，只見下面鴉雀無聲。心裡暗想，難道我說的不夠明白？

「啥意思？我來的時候坐卡車來的，能報銷車票不？」引擎蓋君管建國問道。

「可以，但是得先簽合同，有了合同關係，進了編製，按流程報銷就可以了！」

底下還是鴉雀無聲，終於，李娜用手指戳了戳靠自己最近的螺絲君，問道：「啥意思？是給錢嗎？」

「給的，我已經入編了，一個月一萬五吧，有規定的」羅斯君說道。

「我也加入了！」螺帽君附和道。

「我報名，算我一個！」程勇立刻大聲說道。

「我也加入，還有名額的吧？」

台下氣氛轟然熱鬧起來，紛紛要求加入，程勇甚至當場打電話跟老闆辭職。

「全體起立！」就在大家鬧哄哄的時候，陳大隊長大吼一聲，眾人起初面面相覷，隨即明白了，果然老狐狸，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入了編製就要服從管理。

眾人想想也合理，便紛紛起立，稀稀拉拉的起立節奏，表達對套路的抗議。足足五分鐘后，陳隊指示可以坐下了，大家才紛紛坐下。

「外星材料，也被稱作天外神石......」周科長點開投屏的PPT，簡單說了下外星材料，然後從石器時代開講，到青銅時代，鐵器時代，火器時代，電氣時代，材料科學是如何引領科技的發展，帶領人類從黑暗逐步走向光明。

隨後，周科話鋒一轉，把主題切換回外星材料將對人類命運的影響，核聚變引擎、納米科技、意識控制等可以因為外星材料瞬間點亮科技樹。並且也會涉及國家之間的競爭，地緣政治，以及人類未來。

這些在之前新聞報道流星雨帶來外星材料時就說被無數自媒體設想過，只有周科不經意期間一句話引起了秦風的警覺：「外星材料墜落地球就成了地球上的資源，是公有還是私有尚未定論......」

「那到底是公有還是私有呢？」秦風突然打斷周科的話，大聲詢問，一下子引起了其他參與者的警覺，對啊，這個才是關係到切身利益的大事，如果私有一切好說，如果國家最終宣布公有，是否最終國家機器會與個人爭奪。

周科長一愣，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但為了控制局面，頓了一頓，回答道：「雖然還沒有定論，但只要是有編製的，本身就屬於國家公務員，有在規定內使用國有資源的權利。」

這話顯然不能令人滿意，使用權和所有權是兩碼事。但目前為止，也就只能了解到這一步了，眾人紛紛暗自揣摩得失，最後還是覺得，加入編製應該不虧。

隨後，按部就班的，陳大隊長宣布後續的培訓計劃，以及組織內的相關規定及福利待遇等問題。

「這個隊伍里刺頭真多！」等六人都走了之後，周科長感嘆道。

「人都有個性，但我可以保證，他們中間絕對沒有心術不正之人，這是我們分析性格、分析過往，精挑細選出來的，品行絕對沒問題。」陳隊拍胸脯保證。

「本來我覺得怎麼才六個人，現在想來，還是慢慢來的好......」周科無奈道。

「畢竟不是警隊一手提拔出來的，肯定會有稜角......而且，外星材料的影響有多大還是未知數，有稜角不一定是壞事嘛！」陳平隊長接著說道。

「也對，這是一支新生的非常規力量，需要好好呵護，只要品行過得去，其它暫時可以包容！」周科長點頭贊同。

「是的，說句難聽的，身懷利器，殺心四起，擁有了外星材料，也就有了超世俗的力量......你看看最近飆升的犯罪率，頭套一帶，超能者立刻變成法外狂徒......能抵擋住誘惑不去犯罪，已經是好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