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倔
周穀雨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他不會的,你會這樣想是因為你不了解他,若是你了解他,你便知道,他不會傷害無辜的。」
這個說法顯然不能說服清雲,清雲還想說什麼,周穀雨卻道:「出門左邊第三個房間,裡面有一個小女孩,叫寧榮榮,你把她帶來吧,她應該知道聶劍飛為她做到了什麼地步。」
清雲半信半疑的走了出去,此時第三個房間正好有一個小女孩背著一個包袱準備出門,清雲試探性的叫道:「寧榮榮?」
後者聞言,看向清雲,幾乎沒有遲疑,寧榮榮撒腿就朝著樓下跑去,她以為是萬劍山的人來找她了,清雲見狀,一個翻身直接從樓上翻了下去,截住了寧榮榮。
見被人堵著,寧榮榮從包里掏出一把剪子對著清雲道:「你別過來,過來我跟你拚命!」
幼稚的行為讓清雲都不忍不住苦笑,一道靈氣飛出,寧榮榮手中的剪子立刻碎裂開來,見到這一幕,清雲有些好奇的看著她,說道:「這下你要怎麼和我拚命。」
寧榮榮看著一地的碎片,臉上的表情愈發猙獰與狠厲,眼神中狠色流過,小手抓起斷掉的剪子就朝著自己脖子扎來,和聶劍飛幾日的相處下來,她早就知道了求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她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跪在萬劍山弟子的腳下求他帶自己去見哥哥。
她要像聶劍飛一樣抗爭,如果反抗不了,那就以死明志!
清雲大驚,她只是想逗寧榮榮玩玩,誰知道這小姑娘玩的這麼狠,不過清雲畢竟是升靈境修為,瞬息便將寧榮榮手中的剪子打掉了,她盯著寧榮榮的眼神罵道:「你不想活了?啊?」
寧榮榮眼神里滿是倔強與堅韌,雖然她哭了,但是她可不服輸,道:「你們萬劍山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清雲立刻呵道:「誰說我是萬劍山的人了!」
「還想騙我?除了大哥哥,沒人知道我是誰,更沒有人知道我在這,你能找過來也是費了很大的功夫吧,肯定是大哥哥給你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你想抓我回去掣肘大哥哥,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說罷,她猛地咬了一口清雲,一頭朝著客棧的門柱撞去,清雲怎會讓她得逞,她不知道這小姑娘怎麼了,這麼倔,她兩手抱住寧榮榮,一個翻身,來到了樓上。
她推門將寧榮榮扔了進去,罵罵咧咧打的說道:「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一天天就想著尋死覓活的,沒聽過好死不如賴活著嗎?從小吃什麼長大的,這麼倔,我真是受不了你了。」
手背被咬了一口,清雲感到十分心煩,她看向周穀雨道:「陛下,這小丫頭片子誰啊,怎麼要死要活的。」
周穀雨道:「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問她。」
寧榮榮看著這二人,小心的問道:「你,你們想幹什麼?」
周穀雨讓開身子,之前她的身影剛好擋住了聶劍飛的頭,寧榮榮只知道床上躺了個人,認不出這是聶劍飛。
直到周穀雨讓開身子,寧榮榮才看見床上躺著的那人的臉,大哥哥!
寧榮榮連滾帶爬的跑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氣息虛弱的聶劍飛,之前臨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生龍活虎的,怎麼短短一天就成這樣了,寧榮榮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扯著嗓子嚎啕大哭。
周穀雨的聲音慢慢傳來:「為了找寧前龍,他一個人公然叫板整個萬劍山,更是與萬劍山近年來最強天才曲玉玄一戰,他的傷就是這麼來的,從他成為眾矢之的開始,他從沒退縮過,依然堅定的尋找著寧前龍,可是我很好奇,寧前龍和他是什麼關係呢,查來查去,只查到了個你,寧榮榮。」
「當查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並沒有任何的意願去與萬劍山為敵,而是為了幫助你吧,我猜他可能都沒見過寧前龍,甚至都不知道寧前龍高矮胖瘦,但他就是為了一個這樣的人,險些喪命。」
清雲聽著這話,問道:「陛下,聽您這麼說怎麼好像他還是個好人?」
「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他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或許他手上沾滿鮮血,但我仍然相信他是有苦衷的,我與他相識時間不長,接觸也就短短几天而已,不過在那幾天里,我能感覺到他的那顆真心,對待朋友的真心,以及犯錯之後那份愧疚。」
周穀雨說著,突然眉頭微蹙,她好像話有些多了,她扔下一張紙條道:「把這個給他,我走了。」
紙還沒落地,人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寧榮榮還在哭著,聲音很大,清雲則皺眉在一旁看著,突然,躺在床上的聶劍飛大吼一聲:「媽的,那個不長眼的,哭魂呢,讓老子睡會不行嗎?」
這話一下就把寧榮榮和清雲嚇住了,聶劍飛眼睛沒有張開,只是嘴巴烏拉著,他砸吧砸吧了嘴,又不動彈了。
被聶劍飛吼了一嗓子,寧榮榮坐在地上小嘴撅著,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聶劍飛折磨樣太慘了,整個身上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到處又青又腫,可是剛剛大哥哥說要睡覺,寧榮榮寧可自己坐在那裡一抽一抽的也不願意哭出來了。
「喂,小女孩,你能跟我講講你和他的故事嗎?他能為你做到如此,你們想必認識很長時間了吧,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清雲還是按耐不住心裡的好奇,問道。
寧榮榮扭頭看向清雲道:「我們才認識不到七天,雖然不是很熟悉,但是我知道大哥哥是個好人,我們之間的故事,是這樣的……」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里,寧榮榮將自己和聶劍飛的相遇全部告訴給了清雲,清雲是越聽越震驚,這什麼樣的人能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孩子做到如此?這真的是魔頭做的事情嗎?
清雲又看不透聶劍飛了,在清雲心中,聶劍飛的身影,開始模糊起來,原本她以為自己認清了這人,此時再看確實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