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尋秦記世界
摩雲洞的萬歲狐王曾是妖界的大妖。萬歲狐王死後,摩雲洞的狐族又託庇在了平天大聖勢力之下。而白貴庇護玉面公主、積雷山狐族,這件事,無疑是鬧得妖界滿城風雨
當然,妖界臣服在天庭之下,白貴此般作為,在天庭中倒是沒有激起什麼浪花。
「眼力不錯。」
白貴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塵。
他不論是在天庭,或者在妖界、人間界,都有一個不錯的清譽。隱晦的道出自己的身份,會讓旁人對他多出一些信任
這就是有一個好名聲的隱形好處。
「乾元道長一言九鼎,在妖界是出了名的,不少人都想著和玉面公主一樣,託庇在您的威名之下。」
青鳥盈盈一拜。
玉面公主讓平天大聖牛魔王庇佑積雷山狐族,不僅要委身於牛魔王,而且萬歲狐王的一些家當也少不了要給牛魔王。積雷山的狐族亦受牛魔王差遣。但白貴是個撒手掌柜,乃是高高在上的仙神,並未插手任何積雷山狐族之事。這等做派,妖界的勢力無一不羨慕萬分。
「神猴將軍有此仁心,未來必定成佛,只是.....他之慈心,有時候會害了他....
白貴轉了一下話題。
「乾元道長說的不錯,將軍他太仁慈了。明明成佛之後可以救治更多人,偏偏要捨棄自己的金身,來救濟一時。」
青鳥很贊同白貴的話。
「不過若非他有此大愛之心,也難以到達成佛之境。
白貴笑了一下。
青鳥再次點頭,她覺得這個乾元道長說的話,簡直說到她的心坎里去了。句句言之有理。「不說了,貧道還另有要事。"
白貴腳底生出祥雲,欲要離開,走了幾步,他嘆息一聲,「可惜啊,若非貧道僥倖得到神猴將軍遺失的金箔,要不然也不會知道神猴將軍已到性命垂危之境。罷了,罷了,希望下一次見到神猴將軍,他已度過諸劫
說罷,他一甩袖袍,轉眼間便消失不見,了無蹤影。
青鳥既然知道他的名聲,向來也會認為他是一個好人。他這番話的言外之意是,要是神猴大將軍一旦有什麼「不理智」的做法,一定要及時通知他。只不過他不會說的那麼露骨,一切只是暗示。
哪怕青鳥未曾領悟到這番意思,到了困境之時,必然會用他的神像前來找他
此時這一番言語,只是埋下了一顆棋子。
去往天庭之後,白貴先去找了嫦娥。然後二人合力在軒日室內採集日月星三光,凝練三光神水。嫦娥久居太陰,最善凝聚月華。而有了補天浴日圖的白貴,採集日華,亦不在話下。
「白郎,你真的要捨棄妾身而去。
嫦娥食髓知味,蜷縮在白貴的懷中,頗有不舍道。
「事關證道,些許兒女私情
白貴搖了搖頭。
他可不是喜歡沉溺在溫柔鄉的男人。仙路苦寒,修鍊之餘,多一兩個貌美的紅顏調劑一下,挺不錯的。但要是一直如此,反倒沒了趣味。
嫦娥作為仙神,知道證道這二字對天仙有多麼大的誘惑力。她不好再挽留白貴,只好在白貴逗留的這些日子,貪歡一時。
十二日後。
白貴揉腰,離開了西遊世界。
在第三日的時候,得益於瑤池王母對他的賞識,前往六道輪迴處留下冥想法十分順利。其餘的一些日子,則是留下一些後手。
「余意飛升了?"
剛離開西遊世界,白貴就察覺到漢離世界內,他曾拜入的純陽劍宗內的大師姐余意就在這幾日內開始了飛升。
「可惜,只是大能的一個試驗場,飛升只是假飛升。"
他暗忖道。
漢離世界是靈根法,憑藉靈根法而修行,只是修的假仙。因為漢離世界的修士並無生死簿載其名,也就是說沒有真正的跟腳。
「總歸是一場故人,贈你三道氣。
白貴嘴巴一張,吐出一道氣息,是福壽祿混合而成的命氣。這命氣幫助他成功奠定了陽神的跟腳。有了這福壽祿三氣,余意的飛升,才算是真正的飛升。
這一道命氣,藉助崑崙鏡之力,轉移到了余意身上。
不過他和余意到底認識有限,給的這一道命氣只是他身上的萬分之一,不至於損了他的道行。
另外,之所以給余意這一道命氣,亦是有原因的。要是監管漢離世界的仙神心善,興許余意的飛升,會另行造籍登冊,成為真修。但要是不心善,視作芻狗,那麼他的這一道命氣,或可化解余意的危機
相當於告訴眾仙,余意和他有舊。
他乾元子,此時也非碌碌無名之輩了。
漢離世界。
純陽劍宗,升仙台。
升仙台是當年純陽祖師破空飛界時打造的一座白玉台。只要修為到了九劫散仙之境,憑藉此白玉台,渡劫成飛仙,就能增加一成的成功率。
此刻,升仙台上,余意一襲白衣,手持寒玉劍。她氣質冷傲,傲人的妙物之中,夾著一枚用紅絲繩系起來的方孔銅錢。
這方孔銅錢上面寫著四個字一一乾元通寶!
「三七年了,師弟
余意幽幽嘆息
她的目光穿梭了十幾座山峰,在練月峰的後山處停留了下來。那三座茅草屋已經破舊不堪。而在懸崖邊上,多出了一座墓碑。
墓碑上寫著「安知魚之墓」,
以前惹她氣憤的那個調皮二師妹也老死在了峰內。
臨死之前,安知魚告訴她,她對不起師弟
忽然,飛仙台上霞光綻放,天際破開一個大洞,萬道仙氣垂下,絲絲浸染了白玉台,也染上了余意的整個仙軀,讓她美得驚人。
「恭喜老祖飛升!『
「恭喜老祖飛升!"
「恭喜老祖飛升!"
飛仙台外,扎著道箍的修士垂首,拔出手中的長劍。
嗆啷!
萬劍升空,朝拜純陽祖師高約百丈的石像,石像的手掌上,赫然就是余意所矗立的飛仙台。
「若無師弟,以我之資質
余意自諷一笑。
她的資質雖說在純陽劍宗中算是不錯的了。可在純陽劍宗尚排不到頂級,更遑論在漢離大世界中了。若非白貴臨走之前,將天道之氣打入她的泥丸,為她重塑了道基。
此刻的她,恐怕仍在元嬰期蹉跎時間。
更別說三百多年飛升成仙。
「師弟,希望能在仙界找到你
余意也拔出劍鞘中的長劍,借著萬劍之劍意,一劍開天。約莫百丈左右的巨劍,盪開雲層,透露出了仙界瓊樓玉宇,以及充沛仙氣。似乎還能看到一個個的仙人在仙界中談笑風聲。
劍升空,她身體亦隨之而升空
不時,天際舒緩,趨於平靜,破開仙界的大洞也不復了蹤影。
余意只覺眼前很黑。
忽的,有人在她耳邊說話。
「是漢離世界的?靈根法?」
「是散修,還是有宗門的?宗門是哪個老祖?要是一般的話,一個女修
兩個男人在交談。
他們正說話間,就見余意的頭頂上冒出了一道命氣。這道命氣上,出現了一個俊朗道人身影。緊接著,這身影又化作了一個「人」字。
「人教?」
「這是乾元前輩看上的女修.
兩個男人的話語變得尊敬了起來。
不一會,
余意睜開了雙眼,見到了一個負劍中年男子,這男子頜下尺長清須,帶著冠巾,衣著黃色道袍。
「見過祖師。"
她一看到這人,便知道這是純陽祖師。
「你和乾元師弟什麼關係?"
呂洞賓目露好奇之色。他正在一個小世界歷練,忽然有後輩子弟飛升的消息傳來,緊步趕去,才知這後輩竟和關尹師叔的弟子有關。
「乾元?『
余意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妙物。
這方孔銅錢,寫著乾元通寶四個字。儘管她不認識這四個字,這四個字與漢離世界的文字並不相同。但她煉化了這一枚乾元通寶,也就隱隱知道了這四個字的叫法。
「乾元子,為我關尹師叔的嫡傳弟子,是我人教第三代弟子。"
「貧道也是人教第三代弟子,師承玄都大法師。」
呂洞賓笑了笑。
他雖是經由漢鍾離傳法入道,但在入天仙之境前,和八仙一同拜了玄都大法師為師。所以玄都大法師也是他的老師,
至於漢鍾離,則和他一樣,都是人教第三代弟子。
似乎看到余意仍舊心存疑惑,呂洞賓沉吟一聲,用法力勾勒出了白貴的樣貌,言道:「那漢離世界不過眾仙的歷練地,若不是你有道統,且被乾元師弟的一縷命氣庇佑,此刻
後面的話,他沒說。說出口,顯得仙神太卑劣。
事實上也是如此。一個世界的生靈,在高等級仙神手中,不過隨意捏造罷了。可以開創一界生靈,亦可抹殺掉一界生靈。
但這般話對剛從漢離世界飛升的余意來說,就殘酷了許多。
「這是小師弟?"
余意驚訝了一聲。同時內心也釋然了。
呂洞賓用法力所勾勒出的乾元子道相,雖和她印象中的小師弟略有不同。但相貌可變,道息氣質卻難以改變。況且,她早就知道白貴是仙,會出手庇佑她的也只有白貴這個師弟。
「師弟?
呂洞賓啞然失笑,他搖頭道:「今後師弟這話,萬萬不可隨意說出。你為我道統弟子,也得尊奉他為師叔祖。不過我看你根基圓滿,做我一個記名弟子也可,今後叫他師叔就行
余意飛升為仙,只是偽仙。或者說半地仙。
沒能功德證仙的地仙,不過草芥一樣,呂洞賓並不放入眼中。只不過他和白貴雖未見過面但同門之中,也要賣個面子。一個記名弟子的名分,對他來說只是隨手之事。
「是,老師。"
余意心中小小失望了一下。
余意和呂洞賓的事情,白貴並未關注。有了他的一縷命氣庇護,他相信餘意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
「有點想妒婦了
「不對,是秀珠。
白貴止住自己的話。
「唯一真界,現在我天仙修為雖然可以去,但天仙在唯一真界中也算不了什麼厲害的修為,到了媧皇宮,雖不會有人苛難我,但到達金仙之後:
他內忖道,
到達金仙之境,他去媧皇宮,都會受到女媧娘娘親自接待。金仙和混元道果縱然還差一個境界,但都算跳出時間線的仙人了。
崑崙鏡被他召喚而出,他躍入鏡面之內。
趙國,甘丹。
自趙敬侯從中牟遷都甘丹以來,甘丹便成為了趙國的都城。
(甘丹就是邯鄲。)
巨鹿侯府。
「公子,你醒了?『
一個俏生生的小婢望見床榻上的俊俏少年醒轉,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她忙對旁邊的僕從說道:「快!告訴侯爺,公子醒了。"
「這.是哪裡?
白貴被叫做畫屏的小婢扶起,他半躺在床榻上,望了一眼四周的景緻。有點像是先秦時期的風格,很復古的擺設。
「此界的靈機未免有點低了,和我的洞天差不多。"
他皺了皺眉,暗想道。
崑崙鏡轉生的世界,不一定是等級越高的世界。要真是想去等級高的世界,直接去唯一真界就是了。不需要再次轉生。
根據崑崙鏡的提示,這個世界將對他證就金仙極有幫助。
「公子,你三日前被趙政推了一下,不小心失足落水,連發了兩日的高燒,昨天燒才退下。趙政已經被侯爺問罪了,昨夜趙姬也深夜趕至侯爺房間,為侯爺賠罪....
畫屏侍女嘰嘰喳喳的說完了事情的原委。
巨鹿候之子?
這現在就是他的身份嗎?白貴暗道。
這方天地,天機不明,他現在這具「他我」還有些孱弱。雖可掐算天機,但消耗未免太大,得不償失。還不如直接去問婢女。
「我兒!你終於醒了。"
一個戴著卷冕的華服中年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少年,眼裡露出一絲憐惜,「這個趙政真是好大膽子,一個秦國的質子,安敢得罪我兒,若不是他娘
「父候,我無礙。」
白貴拱了拱手,施禮道。
一個父候的稱謂,他也不介意。反正轉世的世界多了去,僅是一個稱呼罷了。並不怎麼放在心裡。